第462章

  隻是他麵上並無什麽喜色,仍舊是淡淡的,眼眸的深處似乎還藏著些晦澀,放在北海公主腰間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撫上了她的臉,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

  “你可曾想好了,若立我為大君,我眼中自是容不得沙子,而今這般的樣子,你與我有救命之恩,我自是不在意,隻是,”隻是他麵上並無什麽喜色,仍舊是淡淡的,眼眸的深處似乎還藏著些晦澀,放在北海公主腰間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撫上了她的臉,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

  “你可曾想好了,若立我為大君,我眼中自是容不得沙子,而今這般的樣子,你與我有救命之恩,我自是不在意,隻是,”


  梅羨之的話才剛剛開頭,不知怎的北海公主的心一下子便跳得歡快了起來,亦如當初她第一眼見他時的樣子,

  北海公主一下子從床上做了起來,神色忐忑的看著梅羨之,“羨之可能緩一緩,”


  梅羨之莫名的勾了勾嘴角,未曾繼續說下去,徑直應了下來,“好。”


  見此,北海公主眼中多了些神采飛揚,俯下身子舔了下梅羨之的朱唇,起身抿了抿唇齒,過了一會兒方才道,“果真依舊是甜如蜜,羨之好了。”


  梅羨之瞧著北海公主宛若少女的模樣,愣了愣神,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摳進肉裏,方才繼續道,

  “公主與我有救命之恩,公主救我之時,便曾與公主道,救命之恩,不論公主要什麽我都自當雙手奉上,故而公主喜好我這一身皮囊,它自是公主的,


  這是報恩,故而不論如何,我自是不在意的。”


  梅羨之說得雲淡風輕,北海公主卻是黑了臉,不論當初如何,而今她待他自是極好的,到頭來卻不過是一廂情願,換作是誰都受不了,何況是素來驕傲的北海公主。


  梅羨之似乎未曾看見北海公主臉上那黑漆漆的一片,伸手將勾在北海公主鼻子的青絲捋到肩後,接著道,


  “命隻有一條,自然是極重要的,隻是命如草芥,卻也不過是命而已,故而那時節,我便與你道了,你若是救了我,吃虧的是你,救命之恩我隻報一次,

  這一次,若是你有所要求,不論是上天入海,竭盡全力我卻也不會推辭,但不論你的要求難易,我都隻報一次,公主可還記得?”


  北海公主一言難盡的點了點頭,她素來便強硬,隻是沒來由的在他身上便軟了下來,那時節喚他侍寢,他曾道:梅家沒有做男寵的子嗣,故而若是她非要逼迫他侍寢,他自是不能將她如何,唯一死以保忠貞耳。


  若是旁人,不應北海公主自是有的是辦法叫他乖乖兒的聽話,甚至是哭著喊著要侍寢,隻是這人卻像是吃定了她似的,故而一時之間她雖惱火,卻也拿他沒有半點的辦法,無奈之下隻能將人複又放了回去。


  後來身邊隨侍的仆從見她煩心的緊,方才小心翼翼的提起他當時報恩之說,那時北海公主眼中隻有那上好的顏色,

  不論是有心還是無心,她救的人多了去了,故而對於梅羨之報恩之說,卻也不過是聽了一耳朵,自是從未放在心上過,煩心之下自也想不起這一茬兒來,

  仆從提醒了她之後,她卻也不在乎旁的,第二日便招了梅羨之侍寢,梅羨之自還是前一日那話,然她道,救命之恩,以身侍寢,一筆勾銷。


  梅羨之不過是愣了片刻,便徑直點頭應了下來,卻不得她道什麽,他便徑直寬衣解帶,似乎沒有半點兒的害羞,一時之間卻是叫北海公主愣在了原地,到頭來反而是她生了害羞。


  隻是任由北海公主如何,卻也未曾想到,當初她以為不過是戲言的話,竟是真的。


  隻是她心下仍舊是憤怒的緊,而今她早已未曾將他視為玩物,他卻仍舊是一副鐵石心腸,叫人難受的緊,恨不得剝開他的胸膛來,瞧瞧那一顆兒心究竟是什麽樣的。


  隻是對上梅羨之那雙平靜的起不了一點漣漪的眸子,北海公主所有的怒火一下子便蔫噠噠的,心虛著開口道,


  “羨之,這,我自是記得的,隻是,隻是,我覺著而今,這卻也不是事兒了是吧,莫不然羨之卻是半點兒未曾察覺到我的心意?”


  梅羨之的抿了抿嘴,垂著眼眸,自嘲的笑了笑,許久方才道,


  “梅羨之從被陷害落到那般的境地時起,便在不曾相信所謂的心意。


  至於公主的心意,就像那天上的雲朵,瞧著花團錦簇,似乎真切的緊,隻是究竟如何,卻不是我能揣測得到的,故而一紙承諾卻是比所謂的情意更加我信服。”


  北海公主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瞧著梅羨之這雲淡風輕,漫不經心的模樣,不知為何,卻是叫人忽的想起他那些個從不曾叫人知曉的傷心事,


  北海公主抿抿嘴,深深的凝視了一會兒梅羨之方才道,


  “我立羨之為大君,羨之當如何,我接著。”


  北海公主鄭重其事的模樣,似乎叫梅羨之忽的有了些趣味,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北海公主,

  “我不是金人,所以我不知道大金的風俗,我是周人,便是而今瞧著不是了,然骨子裏卻仍舊是個周人,故而我自是遵周人之禮。


  公主若像立我為大君,便是想要與我成親,若是要與我成親,自得照著周禮來,若不然還不如而今這般模樣,瞧著卻也叫人舒心些。


  大周與大金比鄰,故而我大周的情況,想來公主是知曉些的。


  大周不是沒有厲害的女人,便是女帝曆史上都有好幾個了,但是不論多麽厲害的女帝從始至終都隻有一位夫君。


  故而我明白,過去的不論是如何,卻也不能要求公主如何,隻是公主得明白。若我為大君,此生剩下的便隻有我一個男人,若是公主做不到,以後便在不要說這些話,

  若是現在應了,以後有不答應,我自是用自己手段讓公主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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