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浪子回頭

  那時節梅羨之驚慌失措卻又難以置信的像她投去求救的模樣,北海公主每每想到,便忍不住兒勾起嘴角,心下歡喜的緊。


  尤其是當她親口道出那孩兒是她與他的親子之時,似乎手中抱著兒的不是他自個兒的孩兒,而是千斤重的珍寶似的,素來淡然的模樣裏,竟是隱隱的藏著擔憂與害怕。


  北海公主心下卻是有了些何為少女兒心甜兒如蜜,故而自那之後北海公主的枕邊人唯獨一個梅羨之,


  便是方麵那個她素來最是喜愛的誰,卻也在不曾得招寢況乎其他人,不為旁的,隻因著梅羨之在不是原來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一日日裏,一天天兒裏多了些人氣兒,


  每見一次卻都叫她驚訝歡喜不已,故而北海公主的所有心神都被一個梅羨之緊緊吸引住,旁人自是比不得,況乎其他?


  “羨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何解?”這時節的北海公主眼中亮晶晶兒的,比漫天的星辰還有美上許多,竟是慌得梅羨之心神悸動,

  愣了好一會兒,方才曬然一笑道,“大抵,便是我這般的模樣吧。”


  北海公主意外的瞧著梅羨之,心下隱隱的甜蜜,卻又覺著有些個難為情,牡丹花兒一樣豔麗的麵容,忽的多了些紅潤,越發的可人,


  “羨之,你緣何這般的厚臉皮兒了,卻是叫我有些回不過神來。”


  梅羨之垂著的眼眸,便是北海公主便在他懷中卻也瞧不清裏麵兒究竟藏了什麽,

  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的與北海公主按著頭,卻又是一片靜默不語,靜默道北海公主卻又以為他在不言語是,方才複又開口道,


  “世上美麗的事物多如果過江之鯽,唯獨書中精華能不厭其煩的吸引人的眼神兒,唯獨羨之一人能叫公主欲罷不能,故而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大抵便是我這模樣。”


  這般奇怪兒的說錯,雖是厚顏了些,北海公主卻是覺著兒似乎卻也是如此。


  她是大金的公主,她父王最寵愛的公主,故而這世上便沒有什麽事她不能得到的,年幼時最是喜好一些個精怪傳奇,而大金於這方麵卻是少有記載,

  故而她便特底學了周文,隻因著這般能自由自在的看那些個有趣兒或是沒意思的話本子些。


  故而自是知曉,這書裏的世界卻是吸引人的很,若是沒那甚顏如玉,黃金屋,她卻又如何能這般的喜好乎?


  北海公主玩味兒的挑了下梅羨之的下頜,“原羨之竟是這般的出人意料,不過卻也是如此,想來若是世間當真有顏如玉比之羨之卻也少了幾分君子氣韻,


  至於黃金屋,當初救羨之時,卻也花了我萬兩黃金,倒也算得上是黃金屋了。


  平日裏未曾在意過,今兒個這般細算之下,羨之竟是這般的貴重,倒是提醒我,卻是要將羨之藏好些,莫要叫人給混水摸魚摸了去,介時說不得我卻是連哭,卻也沒地兒哭去了。”


  梅羨之抿了抿嘴,靜默了許久,修長的手指,難得的撫上北海公主的臉,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描摹北海公主的朱唇,許久方才輕聲呢喃,似是不過囈語卻又似承諾,


  “梅羨之今生唯獨北海公主一妻兒,此生在無二色,公主以後莫要在煩憂那些個不著邊際的事。”


  前麵的話兒許是當真太小些,北海公主聽得磕磕巴巴,唯獨猜了個大概,最後麵兒的話,北海公主卻是聽得明了,


  故而便是這話兒隻聽了一半兒,叫人掃興兒得很,北海公主卻是難得並不在意,而是興致兒勃勃的引誘著梅羨之應承下來,


  “羨之,可要記得自個兒今天的話兒,你們周人素來重諾,古有季布一諾千金,故而今兒羨之這話兒,我瞧著約莫想來卻也有萬金之價,


  若是有一日兒羨之當真背諾,我卻也不難為羨之,卻也不過是將自小教導羨之的先生悉數想辦法殺了便是,


  隻因著羨之的先生未曾教好羨之何為承諾誓言而已。”


  北海公主將梅羨之的青絲一縷又一縷不厭其煩的繞在自個兒的指尖,忍不住用勁兒拽了一下,見梅羨之疼得皺起了眉頭,方才滿意的繼續道,


  “雖則羨之的先生們在大周,我不過是大金的一個公主而,然我之手下卻有一隻暗衛素來尤善殺人,故而殺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卻也不是什麽難事兒,羨之覺著如何?”


  梅羨之卻是連眼睛都不曾動一下,修長打手指愛憐的撫摸著北海公主的臉,極其的溫柔,似乎北海公主說的不過是一些在尋常不過的事兒,值不得放在他眼中,心上。


  北海公主惱怒的將梅羨之的手拉到唇邊,狠狠的咬了一下,眼睛還帶著挫敗,歇了一會兒方才不死心的又道,


  “羨之緣何這般的淡然,似是萬事不上心?我這心裏卻是好奇的緊,羨之可能與我解疑一二?”


  梅羨之修長的手溫柔的蓋住北海公主的眼眸,不叫她這般執著的盯著他,瞧得他心裏悶得緊,清淩淩的聲音方才緩緩的響起,

  “大概重要的人一直在身邊,平安順遂,故而心下安穩,自是淡然,


  公主天人之姿,萬事有公主,卻也不必我上心,自是不上心的。”


  梅羨之的彎眸未曾看向懷中的北海公主,而是透過厚厚的賬壁看向遠方,

  清俊如玉的麵容上卻是疲憊得緊,在這北海之地,自踏上這條路的那一刻開始,他便知曉在未有清醒的日子過,

  在這敵營裏,卻也唯獨是這般的情景與茫茫黑夜方才能叫他輕鬆片刻,隻這人的心都是肉做的,

  他從未覺著自個兒是石頭人的,隻卻也同樣從未想過將這人放在心上過,她不過是她出人頭地的梯子罷了,


  誰又能曉得這樣的人會為他浪子回頭金不換?若是沒有那個和他幾乎如出一轍的麟兒,梅羨之卻並不覺著自個兒會對這人這般的有些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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