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往哪裏去

  “二姐姐,我想好了。”周孝棠麵上少了笑意,卻是多了些鄭重,卻是叫人知他心意堅決。


  周靈素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卻也不知說什麽的好,便是那日她卻也勸誡了許多,明麵上瞧著,周孝棠似乎也是放下了許多,心結大體上也是解開了。


  但是卻還是多有介懷,便是嘴上應著,心下卻也未必如此。


  故而那日之後,不論是周靈素,還是周孝棠卻也在未提過這些話,周靈素隻當他已經想開了,便是沒有想開,卻也不會在與家人如此這般。


  奈何,這世間到底卻也不是每件事兒都能感同身受,故而便是旁觀者清又如何?

  那日他兄弟二人因著天色已晚,兼之周孝棠卻也不願意回去,周靈素到底疼,卻也由著他,兄弟二人便徑直在君家住了下來。


  第二日,兄弟二人本是要回家上學的,因著周靈素歸家,周家兄弟皆請了假回家來迎迎她。


  周孝澤天未亮便起,雖則從君家去學堂卻也不遠,不必這般起得早,隻他們卻需回家一趟,方才去學堂,故而需得這般早起。


  隻素來勤奮的周孝棠那日未曾早起不說,便是周孝澤百般喚他,他卻也故作不知。


  後來竟是索性將人連騙帶哄的弄出了門,便在不管。周孝澤雖則年紀尚小,隻周孝棠如此這般的作為,他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隻是學堂裏的先生素來嚴肅,最是容不得人壞了學中的規矩,莫管你是那家的高門子弟,到了他手裏皆得老老實實的守著他的規矩,若是壞了他的規矩,莫說你是何等的學生,便是皇子王孫皆是一視同仁,該抽板子便是抽板子,該挨揍便挨揍,


  故而便是平日裏調皮的小子們到了他手裏,皆是乖巧得不得了。


  況,他們家的規矩,便是素日裏許多事皆是好商量,犯些無關大雅的事兒,周成念也好陳淳也罷,卻也可一二視而不見,

  唯獨讀書一事上容不得半點沙子,若是他們兄弟誰人敢平白無故的逃學,不論其他先挨夠了戒尺在論其他,憑的你有什麽天大的理由,卻也大不過讀書去。


  眼下裏,若不是孝道不可違,周孝棠與家中雖說不上水火不容,卻也好不到哪裏去,且他小小年紀便已經過了秀才,

  所上之學自是與周孝澤不一樣,便是偶有輕忽,若是先生不追究,家裏自是不知,不知,這家規自是落不到他身上。


  便是落上去了,他卻也無所謂,便是自雲中歸來這段日子,他挨的罰卻也不少,倒也未曾見他可有馴服,反倒是越發的激起他心底的戾氣,

  雖未曾有甚不妥之處,卻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不言不語,隻一雙眸子冷冷的,叫人看了心疼又煩躁。


  周孝澤用盡了法子,卻也奈何不了他,故而卻也隻能個自個兒出門去。


  便是不論如何,他卻也明白在這君家,他二哥卻是在乖巧不過,自是不會有甚事,至於其他他卻也無計可施,事到臨頭在說便是了。


  後周孝澤走之後未有多久,周成念便徑直上了君家的門,因著天色尚早,卻也未曾驚動周靈素這個主人家,


  徑直上了門,直奔周孝棠棲息的院子,那時節因著周孝澤一大早上的折騰,周孝棠卻也沒了睡意,隻直直的盯著床頂發呆罷了。


  便是周成念推門而入,卻也隻是看了一眼,便未有多的神情,似是他爹還不如那素色的床幔好看。


  他這模樣,莫說是周成念這個親爹,便是任誰來,卻也是極討打的,

  許是這做官的人,到底卻也不是常人,周成念卻也未曾大早上的便徑直收拾起了兒子來,隻麵無神色的盯著躺在床上的周孝棠瞧了許久,留下一句,“好好幫你二姐姐打理家事”,便徑直離去。


  出了院子後,又囑咐了君家的下人幾句,如此這般周孝棠便徑直在君家住了下來。


  這一住便是月餘,後還是周靈素看不過眼,尋了個由頭徑直將人給攆回去,憑得周孝棠如何能說會道,硬下心腸將人攆了回去。


  歸家之後,周靈素卻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隻第二日周靈素又包袱款款的上了門,麵上一片嬉笑,周靈素卻是頭疼的緊,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後還是周成念這個做父親的給周靈素送了信,周靈素方才唉聲歎氣的將人給留了下來,隻是不論周孝棠願不願意,三日裏,卻是要回家一趟,不論是早是晚。


  到底周孝棠性子倔強,卻也生怕他出甚意外,故而不論多晚,君家的大門卻是都給他留著。


  日子便這般不緊不慢的過著,忽的有一天周孝棠徑直回了家,便不在上君家的門,隻與周靈素送了信,便似銷聲匿跡似的,嚇得周靈素連忙追到了他家去。


  隻他卻是不見周靈素這個素日親近的二姐姐,隻在屋子裏說了些莫要擔憂的話,便在不言其他。


  周靈素這這些親人卻也拿他沒辦法,瞧著人卻也無事,周靈素便是便是心下擔憂,卻也沒法,複又在君家耽擱了些時辰方才徑直歸家。


  又這般過了月餘,今兒一上門,便是他要出門遊學,且歸期不定。


  這般如此,周靈素哪裏卻也不知他這心裏的盤算,他雖比旁人厲害了些,到底眼下卻也不過是個秀才紅名,哪裏用得著去遊學,兼之現下他年紀卻也不大,正是該好好讀書的時候,卻是這般的不省心。


  憑他有甚天大的坎,如今卻也都過去了,緣何還要躺這坑裏不出來?


  嘴巴子說禿了他都不聽,周靈素卻也不知該說甚的好,況她冷眼旁觀著,不論如何,皆是他親人,哪有不關心他的。


  隻他進了死胡同裏,不願觀旁的,卻是叫人沒得半分法子,現下除去看顧著由著他的性子來,以期他早日想通,卻也沒其他法子。


  周成念夫妻便是心下念著這個兒子,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除了由著他的性子,卻也隻做不知,總不能已經傷了一個,還要打殺了一個去。


  故而便是知周孝棠心下在意的是什麽,卻也故作不知,況,到底這大人考究的事情究竟與這直來直去的少年不一樣。


  周靈素垂了垂眼眸,麵上帶了些傷感,“可想好往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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