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二爺,您來了,”碧梨將手上端著的東西,連忙放到桌子上給君孟行禮,君孟點了點頭,便徑直坐到了旁邊的桌子旁的椅子上。


  “大哥和嫂嫂尚未起?”君孟的聲音沒有多少的起伏,卻是將碧梨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碧梨斂了斂神,連忙恭敬的回道,“將軍和夫人已經起了,想來現在應是在書房,夫人素來淺眠,便是冬日卻也不喜多眠。”


  “嗯,”君孟的嘴裏輕聲嗯了下,便不在說話,隻是散漫的揮了揮手,便未曾將心思放在這事兒上,徑直去尋思旁的事兒去了。


  君孟倒是不注意,隻是卻是將碧梨嚇的夠嗆,尤其是方才那個嗯,尾音輕輕上挑,帶著勾人心魄的魅惑,差點兒叫碧梨的心徑直從嘴巴裏跳了出來。


  眼下,見君孟未曾在多問其他的事,碧梨卻是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君家的下人碧梨也好,織兒也罷,最敬畏的不是周靈素這個當家夫人,而是君孟這個半路冒出來的二爺。


  周家的人素來隨和,便是君言卻也隻是人前冷漠了些,除了織兒,君家的其他下人卻未曾見過君言,然不論是周靈素也好,還是織兒,雲涯也罷,卻是對這個將軍多有稱讚,常言其甚是隨和。


  故而君家的其他下人,卻是對這個從未謀麵的將軍一個個的不僅心生佩服,更是心下親近,覺著這世上在沒有比他們將軍更好的將軍了。


  因而,碧梨便是第一次見著君言,卻也不覺著恐懼,便是君言一身滲人的煞氣,卻也未曾叫碧梨覺著那裏害怕,反而覺著如此方才為將軍矣!

  況,君言因著身上的傷的緣故,幾乎都是臥床不起,倒是叫他平添了幾分的柔和。更兼之周靈素在身邊,君言便是板這一張臉,卻也叫人能從他猙獰的麵孔下察覺得到他的喜悅與高興,故而別說是碧梨覺著不害怕,便是似錢順兒這等親兵卻也輕而易舉的察覺到其中的不同。


  更何況,碧梨在身邊伺候的時候,周靈素幾乎都在,君言更是軟得不行。碧梨瞧著自家將軍待自家夫人如此溫情,舉止言談處處都是仔細的護著,唯恐一個不小心,叫自家夫人不開心,碧梨更是覺著自家將軍更是在隨和不過了。


  然君孟卻是不同,且不說他京城四公子的名頭,便是隻一點,君孟這些年卻是在蘭陵長公主府長大的,便是君孟卻是不在意。然其舉止言談之間卻是帶著淩厲的威嚴,便是有心親和隨意卻也不易,更何況君孟卻也未曾覺著這樣有何不妥。


  京城到底與遠山鎮不同,不論是規矩還是其他,這個在京城蘭陵長公主府長大的二爺更是不同,便隻是一眼,卻也叫他們這些嚇人魂都嚇破了,更遑論是其他。


  碧梨不敢打擾君孟,低眉順眼的悄悄的退了出去,便是君孟不說,她卻也該知道如何做。


  碧梨走到書房外,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方才聲音不高不低的在門外響起,

  “將軍,夫人,二爺現下在大廳。”


  周靈素拍了拍君言的手臂,君言隻是拿眼睛睥了她一眼,“別動,阿素別動,讓我好好在抱一會兒。”


  君言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周靈素的脖子除響起,周靈素隻是稍稍的掙紮了下,輕聲道。


  “小孟還在外麵呢,那能還這樣窩在書房呢,走吧,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


  周靈素的聲音裏帶著暖暖的笑意,像是沾了密一樣,叫人一下子就甜到了心裏去,就想這樣泡在蜜罐裏,舍不得出來。


  君言卻是紋絲不動,一點兒也不似他平時殺伐果斷的模樣,周靈素無奈隻好輕輕的推了推他的手臂,怎奈那眉眼間的溫情,卻是看不出一點兒的不耐。


  許久,君言將頭埋在周靈素的脖子處狠狠的吸了口氣方才道,“便是要出去,卻也不是這樣出去,這書房中燒了碳,你這身子卻還是這樣冰,外麵大廳卻是更能,穿厚些方才許出去。”


  周靈素笑著點了點頭,因著周靈素坐在他的懷中,他卻是未曾看到周靈素麵上的笑意,隻是周靈素動了動的腦袋,君言卻也知她的意。


  故而君言方才朗聲到,“知道了,碧梨你下去忙吧!”


  碧梨輕輕揉了揉自己有些泛紅的雙手,麵上帶著笑意,“諾,”,方才退了下去,碧梨覺著想來以後,她卻也應該能尋一人,似他們家的將軍夫人這般,嘴角慢慢的翹了起來。


  君言周靈素二人又在書房膩了好一會兒,君言方才握著周靈素的手回了二人的屋子。


  直到君言從衣櫥中翻出厚實的衣衫親自為周靈素穿上,又給她套上厚實的靴子,戴上帽子,方才握著周靈素的人,緩緩的朝大廳走去。


  “阿言,我覺著我們以後一定能白頭的,你看。”周靈素瞧著滿天紛紛揚揚的大學,情不自禁的彎了彎嘴角,指著自己的頭,溫聲對君言如是說到。


  君言對著周靈素的眼睛輕輕的吹去,將飄落在周靈素眼瞼的雪花輕輕吹去,周靈素的臉不爭氣的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隻是卻是舍不得將頭別到一旁。


  “阿素,我們肯定能一起白頭的,這紛紛揚揚的大雪雖然瞧著好看,隻是到底還是冷了些,”


  君言說著便將周靈素的手重又放回了厚實的衣袖中,


  周靈素點了點頭,拉著君言快步朝前廳走去,“以後出門,卻是要記著帶手套,這天氣卻是怪冷的,”


  君言由著周靈素拉著他往前走去,眉目間帶著淡淡的笑意,他自是知道她是擔心他身上的傷口。


  隻是君言覺著到底還是有些遺憾,這片異常美麗的景致,他卻是像這樣同她一直走下去,直至白頭。


  輕輕捏了捏眼前之人的手,君言的嘴角忍不住輕輕勾了起來,隻要人在身邊啊,以後有的是時間,他不及,不及。


  周靈素轉過頭來,“阿言,你在想什麽?”


  “在想,我們什麽時候要一個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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