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謀劃

  “去拿來吧,八百裏加急容不得半分玩笑,陛下那邊卻是無論如何也該去一封折子的。”


  便是經曆了一次次的生死,君言如今能在好好的看著這世間,其心中的激動與興奮卻是不能與外人道也。


  從始至終他都是一個怕死之人,以前他總想著能或者回去在看她一眼,一眼就好,知道她好好的,便好。


  如今,他卻是貪心不已,他要陪著她共度以後的每一個春夏秋冬,他想陪著她窩在那個小小的山村,共賞山嵐,他想和她孕育幾個孩子,一起教他們讀書習武,他最想的是和她白頭偕老,度過以後的每一天。


  錢順兒看了一眼君言,卻也不敢違背君言的命令,他自是知道今日君言多說上兩句,卻也是因著心情好的緣故,若是平常,軍令如山。


  君言也不管錢順兒,若不是身上的傷著實太過嚴重,他此時恨不得跳下床來,架馬繞著大營跑上一圈。


  君言的親衛卻也不少,隻是貼身伺候的卻是隻有錢順兒一個,君言自知給不了他們前途,故而凡是有機會,隻要他這邊走得開,卻是將人全派了出去,企圖將來能給他們謀個好些的前程。


  因而便是這一次君言身受重傷,因著皆在重要的位置上,故卻也隻能回來看上一看,卻是不能同別的將軍的親衛一般,守在君言的身邊照顧。


  錢順兒去取了炭筆和紙,便連忙給君言送了過去,


  “將軍,我先去抓藥去了,若是有事,直接喚人就是,大帳外輪流守著人的。”錢順兒手中拿著塵虛道長重新開的方子,不放心的多囑咐了幾句。


  “無礙,早去早回,我這邊卻是離不得你。”君言將炭筆和紙拿在手中卻是忽然轉了心意,到底對那人的思念卻已經將他所有的思緒已經掩埋。


  錢順兒歎了口氣,倒了杯水放在君言伸手便能夠到的地方,又將大帳裏細細的檢查了一邊,方才帶著擔憂轉身離去。


  這抓藥熬藥一來一去花的時間卻也不少,故而錢順兒卻是很是不放心。這軍營中的人上至將軍下至小兵,多是粗糙不會照顧人的粗心人,錢順兒也是因著其比別人更加細致的緣故,方才來了君言身邊做親衛的。


  便是如此,錢順兒出了大帳,卻又同大帳外的守衛囑咐了一番,讓他每隔一段時間,便進去給君言換杯水。


  君言將炭筆和紙拿在手中,卻是癡癡的笑了起來,筆下卻也不知寫什麽的好,情不自禁的那人的小像卻也是躍然紙上,便隻是一紙畫像,卻也能解他的相思之苦。


  許久,君言方才將那人的畫像仔細的收到一旁,方才提起筆來給承平帝寫折子。素來冷靜自持的君言卻也忍不住人性了一回,便是他的家書走得在快,卻也不敵朝廷的密折來得快。


  且邊關的折子素來都是直接遞到承平帝的手中,君言自是不怕有人告他假公濟私。


  那人既是他的舅舅,想來這樣的事情,到底卻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故而君言徑直將寫於周靈素的家書徑直大搖大擺的放在了送往京城的折子裏。喚來人,便將折子與信給遞了出去。


  同時封了一張小紙條,徑直綁了信鴿腿上朝京城送去,與八百裏加急相比,信鴿在珍貴,到底也有限。


  這驛站的快馬,便是連夜趕路也要上好些時日,況如今卻也不是太過著急,自是不能不計後果的趕路。


  故而,信鴿先一步送信,卻是在好不過。


  君言卻也知道,大金的事不解決,他卻是無論如何卻也離不了這雲中,更別說於她回青山村。


  隻是兩人接過來,到底邊城不同於京城,他卻是舍不得她吃這些苦的,何況,就目前的局勢來看,她到底不適合來雲中,任何一個意外,都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故而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將大金的事解決掉,才是正理。


  賀蘭巴林經此一戰,卻是已經不曾問題,想來想要將其食肉吞骨的不在少數,隻是他身後的北海公主卻是不好對付的。


  不過北海公主素來喜愛美色,手段雖是卑劣,然兵不厭詐,況以其好色成性的性子,便是不消他們布局,卻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傾城傾國的美人。


  賀蘭巴圖手上的兵力卻是不足為患,他手中握得最多的是錢財是商路,且此人最是精明,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因而卻也可以先放到一邊。


  賀蘭多木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但是其手中的兵力卻是不可以小覷,更何況他身後還有一個老謀深算的外祖父,更是棘手。


  大金傳來的消息,賀蘭巴圖與賀蘭多木其關係異常親密,若是二人兩手,君言的眼神暗了暗。


  大金其他的公主王子倒是不足為患,不過是散兵遊勇,至多不過是趁著局勢混亂之時撈上一把,當然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卻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既然已經如此,大周卻也不介意多上幾座城池,幾千裏的土地。


  最深不可測的還是蕭氏,若是未曾跟拖拖兒結盟,大周卻是更願意跟蕭氏結盟,畢竟一個蕭氏就足已將整個大金改朝換代。


  不過,現在這般卻也不錯,蕭氏畢竟太過齷齪奸詐,與其合作,同與虎謀皮沒什麽兩樣,況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蕭氏可是出力不小,與大周的血海深仇卻是應該好好算上一算。


  拖拖兒要的是蕭氏一族的性命,但是就目前拖拖兒手上的權勢而已,卻是多有不足。全力以赴對付蕭氏,自是尚有一戰之力,但是同樣周邊也是群狼環視。


  然拿大周將士的性命為拖拖兒填出一條路來,卻是不可能,大周要的是大金,而不是在養出一條狼來。


  其中當如何運作,卻是要好好思索一番,介時那鎏金城中的那一人卻也該死了,他或者的意義,不過是尚未布置好後手罷了。


  君言揉了揉做疼的太陽穴,心中隱隱的有了某種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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