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閉嘴

  老君山太清觀乃是當今懷安公主自幼長大之地,這一次懷安公主與懷恩侯立功歸來,承平帝龍顏大悅,更是下旨褒獎太清觀上上下下。


  太清觀一時之間,在京城名聲大噪,京城上上下下的權貴,更是對太清觀心有向往,上有所好下必有所效。


  周靈素去太清觀卻也不是因為這個,前些日子與懷安公主有過一麵之緣,一番交談之下,周靈素卻是下定了決心要去太清觀。


  至於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麽,卻是沒有人知道,隻那以後織兒卻是常有聽到周靈素提起懷安公主。


  隻這一段日子以來,君家陡然間變成皇親國戚,來往的別說是權貴,便是公主皇子王爺之流卻也不少。


  因而織兒並不覺著奇怪,便是奇怪又如何,隻要周靈素好好的,她卻是一丁點兒都不在意。


  “小姐,你說好好的,我們去老君山幹嘛?若是姑爺的信來了,你收不到該如何?姑爺若是沒有收到小姐你的回信,心下定是難安,看你怎麽辦?”


  周靈素將手中的糕點轉了一個圈兒,徑直塞到了織兒的嘴裏。織兒沒注意,嘴裏被塞了一整塊糕點,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卻是總是舍不得周靈素給予她的一切,便是一口糕點而已,她卻也是舍不得吐出來的。


  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是比園中池子裏的錦鯉還要可愛上幾分。周靈素彈了彈織兒的腦門,便隨手倒了茶水遞給織兒。


  織兒好不容易將嘴裏的糕點給咽了下去,連忙接過周靈素手中的杯子,仰頭一口氣將茶水喝了個幹淨,委屈巴巴的看著周靈素。


  “小姐,你怎麽可以這樣?”周靈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織兒。


  織兒賭氣將頭別到一旁,徑直撈起了馬車的簾子,“小姐,你快看,外麵好漂亮呀!”


  周靈素卻是失笑不已,隻是想到某些事,眼神卻是暗了又暗,不知不覺間竟是將手中的繡帕捏成了一朵花。


  “織兒,看看雲涯可是在近前,將他喚過來。”織兒應了一聲,便開始喚起雲涯來。


  至於雲涯究竟是不是在馬車的周圍,她卻是不管的,“雲涯,雲涯,雲涯你快點過來,小姐有事找。”


  織兒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得老遠,竟是將路邊官道上的棲鳥給驚起一大片,風裏還帶著她歡快的笑聲。


  周靈素卻是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嘴角卻也染上了笑意,一雙眼眸裏澄澄澈澈,卻也染上了些許的笑意。


  雲涯不知,聽到織兒的呼喚,還當是出了什麽事,連忙架馬過來。無論是他還是周靈素都知道,這一次去太清觀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便是在隱秘,雲涯卻也恐,消息外露,若周靈素有個什麽意外,雲涯手中的鞭子揮得更快了些。


  織兒瞧著雲涯滿臉的汗水,覺著甚是可樂,一雙眼睛彎了又彎。若不是知道雲涯性子,她卻是要大聲的笑了出來。


  織兒轉過身來,笑眯眯的對著周靈素道,“小姐,雲涯來了。”


  說罷,便自覺的去了馬車的另一邊,素來她知道自個兒不聰明,不該問的卻是從來不問,不該聽的便是就在她耳邊說了,她卻也是從未曾聽進去過。


  這卻也是周靈素無論去哪兒都帶著織兒的緣故,便是有什麽事兒卻也不怎麽避著她。


  周靈素挪到窗邊,在雲涯耳邊交待了幾句,雲涯點了點頭,便打馬離去。


  等雲涯一走織兒卻是立馬,便坐到了周靈素的身旁,一雙眼睛裏帶著笑意,隻是周靈素無論怎麽看卻也是隻能看到些許的古怪,“小姐,你說這雲涯也是呢,我卻是從未見過如此可樂的人。”


  “你可當真,方才怎得不當著雲涯的麵兒說。”


  織兒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小姐,雲涯是什麽樣的人,我真的有那麽傻嘛?”


  錦衣男子身上盡是傷痕累累,麵色著急的看著對麵同樣灰頭土臉的武齡安,“主子,你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便是一身的傷口,武齡安的麵上卻仍舊是一片平靜,一雙如同深井的眼眸中,帶著叫人看不清的情緒,“並無大礙,你身上的傷如何?”


  錦衣男子悄然將頭別到一旁,不動聲色的將眼角的眼淚抹去,“回主子的話,丹五同樣並無大礙。”


  刀刀見肉如何會沒有事,隻是他眼前的主子同樣如此,他的主子是大周最尊貴的人,未來的大周之主,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便是從未有誰將她當做一個小姑娘。


  丹五看了一眼武齡安被破破爛爛被鮮血浸濕了又晾幹了的衣擺,心下欽佩不已。


  他主子金枝玉葉身上的傷並不比他的少,他一介皮糙肉厚的侍衛如何能喊苦喊怕,同樣自是無事。


  武齡安素來信任她身邊的人,既然丹五說沒事,她自是當沒事,卻是不會想那麽多。


  畢竟且不說她們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便是身後的追兵,卻也是夠傷腦子的。她還沒有活夠,怎麽會願意將小命丟在自家家門口呢?


  更何況,她若有事,她的母後和七哥該如何,既然能對她下手,將來她的母後和七哥的下場,她便是不用想,卻也知道。


  隻是這一次,卻不是不知道究竟是誰的手筆了,看來她卻還是太過心軟。她素來不屑與這些手段,便是偶爾出手卻也手下留情。


  武齡安的眼眸沉了沉,“丹五,待會兒我們分開走,一旦脫離險境,信號彈為迅。”


  丹五徑直失聲道,“主子,不可。”


  看了一眼武齡安皺了起來的眉頭,連忙補充道,“主子,你我身上都有傷,那些人本來就是衝著主子你來的。若是我們分開走,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追殺主子。


  雖則我與主子皆有傷在身,但是兩個人總比一人好的。丹五這條命是主子的,自當為主子赴湯蹈火。但是主子則不同,千金之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還請主子三思。”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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