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民姐姐?
方才為了小產,杏兒特意準備了點豬血,屋子裏一股腥氣味,人現在走了,趕緊點了點熏香,驅散一下這味。
馮紹民坐到天香身邊,感歎了一番,“還是家裏最舒服,什麽都是最舒服的。”
阿元摸著下巴不停地打量著馮紹民,“真是沒看出來,女扮男裝居然扮的如此天衣無縫,我都跟在你身邊三年多了,都沒看出來你是一個女的,紹民哥哥,啊呸,紹民姐姐?”
馮紹民忍不住笑了出來,“還是叫哥哥吧,反正從今天以後大家都知道攝政王隻能是個男的,沒有其他可能了,阿元謝謝你。”
阿元擺擺手,“別跟我客氣,說說你們這一月的故事吧,百清每次都隻說個大概,想必這一個月你們也是驚心動魄吧。”
天香爬下了床,焦急道:“你快給她看看。”
“她又怎麽了,你別告訴我她又受傷了?”
天香推著阿元過去,“你先看看。”
阿元哦了一聲,手已經搭在馮紹民的手腕上了,臉色微沉,“你這身子怎麽那麽虛,離開之前,都已經好了不少了,怎麽現在比剛來江南那會還虛。”
馮紹民淡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你就還是按照大師留下的藥方開吧。”
天香把阿元拉到一旁,跟他說了在卲都發生的事,阿元驚恐,這是怎麽了,接二連三聽到那麽震驚的消息,不行不行,他要緩緩。
“你必須給我臥床休息,這些政務你就別管了。”
馮紹民挑眉,“怎麽著,還上手了,是為以後自己登基做準備了?”
不說還好,一說阿元就開始吐苦水了,“攝政王真不是人幹的活,累得我前胸貼後背的,累死我了。”
“那你就休息吧,這一個月多謝你了,不過以後我也不忙了,回京以後就辭了,這誰愛幹誰幹。”
阿元知道馮紹民寒心了,安慰道:“就是,誰愛幹誰幹,你和公主姐姐過自己的日子去,我也可以好好陪我媳婦,天延國那邊有百清幫我張羅著,我也不操心。”
“還真是個甩手掌櫃,行,你說什麽就什麽,晚上我們去花瑩那院子好好聚一聚,讓宋翊和□□擔心去。”
“我們喝酒,至於你。。。。。“阿元頓了頓,“喝水。”
“有大師和墨寒的消息嗎?”
阿元點頭,“大師已經救出了了濟大師,但是含鑾給了二王爺,他們正往回趕,藥已經拿到了,大師讓你放心。”
花瑩的院子本身就偏僻,所以在這裏聚一聚也不會有人知道。
一個月未見,大家都好著,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睿兒和萱兒都長高了,睿兒已經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萱兒還是這麽粘馮紹民,但是已經規矩多了,有個郡主的樣子了。容硯看著一月未見的妻子,兒子,還有娘,心中甚是激動,這一次跟著馮紹民也是上了戰場,見了世麵的。
“花瑩啊,容硯此次跟著王爺立下了赫赫戰功,王爺退下來以前,會為容硯請賞的。”
花瑩聞言,就為馮紹民打抱不平了,“難怪王爺會寒心,她在前線拚死拚活的,後方卻是流言蜚語,皇上還讓派人來,這不是侮辱王爺嗎?”
馮紹民冷笑一聲,一口飲下了一杯酒。
天香微怒,“說了不準喝酒的,怎麽又喝上了。”
馮紹民笑笑,“就喝一杯,隻有酒能解千愁。”眼神冰冷的望著這一桌菜,崇恭這根刺真是插到到心裏了。
天香見氣氛不對,立即插科打諢,“不說不開心的了,這位是蘭姑,在卲都多虧了蘭姑本宮才能重獲新生。”
蘭姑起身,一一和大家見禮,“這是老身應該做的,以後還請各位多加關照“
“以後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在一起過日子,來,我們幹一杯。“
天香發了話,大家都舉杯慶賀在次相聚團圓。
鴻寧殿中,崇恭一臉陰沉的坐在龍椅上,底下站著的官員一聲不吭。
他忽然將奏折重重扔在了地上,”紀君塵,你念給各位大人聽!“
紀君塵也不知道這奏折上講的是什麽,撿起一看,臉色立刻變了,冷漠道:”臣宋翊容稟,經驗明正身,攝政王確為男子,長公主殿下因。。。。。因不堪王爺屈辱,激動小產,且身子受損,日後不易有孕。“
方容學神色微動,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九門提督何在?“
”微臣在。“
“你帶人將傳播此等謠言的人全部給我朕抓起來,朕一定要知道這幕後主使之人到底是誰!”
“微臣遵旨。”
“蘇冽,傳旨,命攝政王和長公主回京,宮中太醫院的太醫眾多,一定可以調理好長公主的身子的。”崇恭一想到天香的身子就心疼的緊,自己這次無可奈何之舉真的傷了她們的心了。
“奴才遵旨。”
眾臣散了後,崇恭到了梅竹的宮裏,梅竹見他神情落寞,趕忙問道:“皇上,您臉色那麽難看,可是龍體有恙?”
崇恭坐在榻上,雙手撐著額頭,竟抽泣了起來,“宋翊來了奏折,說。。。。。說皇妹小產了。。。。朕對不起她,也對不起妹夫。”
梅竹抱住了此刻哭的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的崇恭,不停地安慰,“等公主和王爺回京了,皇上好好解釋就行了,公主會諒解的。”
崇恭搖頭,“不會的,皇妹不會原諒朕了,她失去的可是她的孩子啊,罪魁禍首就是朕,皇妹和妹夫成婚六年了,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如今卻沒了,朕真的好沒用。”
梅竹何嚐不知道崇恭的軟弱,他缺少帝王的雷霆手段,如果是旁人,會不會用雷霆手段打消這一切流言,而不是派人去驗明正身。
梅竹低頭看了一眼崇恭,搖了搖他,居然沒有反應,驚慌道:
“皇上!皇上!來人啊,快去請太醫!”
天香一個月沒見孩子,幹脆把馮紹民丟了,自己要好好陪陪孩子,馮紹民嘴上說著不管了,可是身體卻很誠實,剛回來沒兩天,又開始書房,臥室的兩點一線,天香知道自己以後不能有孕,大哭了一場,府裏的眾人都小心的伺候著。
這日百清突然到訪,給了馮紹民一個東西,“王爺,以防萬一,聽說您和公主要進京了,以犯小人繼續作怪,這個東西您還是帶著吧。”
馮紹民狐疑,“這是?”
百清隻留下了兩個字,“皇帝。”
馮紹民還沒來得及感謝,人就已經不見蹤影了,馮紹民無奈搖搖頭,這個百清還真是神龍見身不見尾,神秘的很。不過馮紹民拜托他製造的火器已經運往了南疆,卲都,邑都的邊境,並且火器還在繼續製造中,這下終於可以稍微放心了,就算將來北狄或者西域對大熹開戰,大熹也不怕了。
手裏積壓著攤丁入畝的事,這一路下來看到民間的真實情況,多少貪官撿了空子,窮人永遠是窮人,大熹要真正的發展成為大國,強國,這土地改革勢在必行,可是一想到驗明正身這個事,她就不想管了,管了再多也得不到皇上的信任,她真的累了,好想歇一歇,可是這背後的暗箭一次又一次的射過來,真的是防不勝防。
三月初十,攝政王馮紹民,長公主東方天下帶著一雙兒女回京,江南各部官員相送,馮紹民向大家一一告別,說不久就會回來的,王府的大部分人還是留在了江南,容硯,冷雪,蘭姑,桃兒,杏兒,阿元,還有馮安跟隨兩人啟程回京,百清自從給馮紹民東西後就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這麽回京了,可是這心境卻截然不同了,來時歡歡喜喜,去時卻唏噓不已,馮紹民已經和天香商量決定回京以後就交權,想歇一歇了,做個閑散王爺,多陪陪天香,多陪陪孩子們,豈不快哉。天香聽了連連稱是,她是最希望馮紹民休息的,好好養身子,雖然知道馮紹民的抱負,但是還是身子最重要,身子好了才可以和她白首不相離,攜手到老,那事可以慢慢籌劃,也不急在一時。
崇恭自那日暈倒以後,休養了幾天,身子好了不少,隻是人還是虛得很,梅竹問了太醫,太醫說皇上是操勞過度,要好好保重龍體。崇恭就聽太醫的話在梅竹宮裏修養,朝政都交給了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