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再起
京都鄴城一派繁榮景象,馮紹民一月就將邑國和卲國納入大熹版圖,而且她人居然在江南操控一切,茶館裏很快便有了新段子。
“今日咱們要說的,是當朝攝政王,長公主東方天香的駙馬馮紹民一月奪下卲國和邑國的傳奇。”茶堂之中擺了說書台,說書先生把響木一拍,開始了今天的新段子。一聽這開口,樓中的人瞬間都安靜了,好奇的側耳傾聽,馮紹民和天香的故事總是大家關注的焦點。
“攝政王馮紹民人在江南,可是派身邊的謀士悄悄前往卲國,話說卲國公主端木溪對這位先生一見傾心,死纏爛打,不惜下藥想要霸王硬上弓,可是這先生是什麽人?那是攝政王身邊的人,怎麽會輕易上當。”說書先生有板有眼的說著,唾沫橫飛,“卲國的王後身染重病,被先生醫治,逐漸有所好轉,可誰曾向王後居然中毒了。”
“然後呢,然後呢?”一旁的人抓緊問道
說書人繼續,“這卲國國君端木寅一怒之下將先生打入了大牢,這先生身邊有個藥童,這個藥童被人帶到了一個宮殿,這個宮殿就突然著火了,先生當下放下狠話,如果藥童出事,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眾人感歎,這個先生對藥童實在太好了,攝政王身邊的人都如此在乎下屬,可見攝政王平日寬以待人。
“先生後來找到了藥童,還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這宮裏的公主居然是假的。”眾人一陣驚呼,“這真的公主被先生所救,南疆與大熹同時攻打卲國的邊境城,但是境況卻截然不同,卲國國君端木寅說來也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國君,歸順大熹,實則明智之舉。”
冷哼一聲,一口茶噴的老遠,咳嗽了半天,聲音顯得很突兀,“我怎麽聽說攝政王是個女的?”
眾人麵麵相覷,這女駙馬的事情先帝在位時有許多猜測,畢竟駙馬爺長得如此清秀,可是直到先帝駕崩,新皇登基,也沒有證據說駙馬爺是個女兒身。
有人聽了不樂意了,“簡直胡說八道,如果攝政王是女的,那小郡王,小郡主怎麽生出來的?”
眾人紛紛點頭,可是那人起身,淡淡說了一句,“誰知道這孩子是哪裏來的野種。”人慢慢往茶樓外走。
清晨,天蒙蒙亮,勤勞的百姓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早起的人推著板車,運著東西,看到柱子上貼著東西,便上前去查看一番,隨著天邊隱隱能瞧見白光,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去,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越傳越多,今天京中百姓中熱議的就是當朝攝政王是女兒身。
朝暉殿,崇恭穿著袞服坐在龍椅上,滿麵春風,隻短短一月,馮紹民就將卲國和邑國納入大熹版圖,此舉真是前無古人。
“攝政王不愧是大熹的棟梁之才,僅僅一月就將卲國和邑國收入大熹版圖,真是大熹的功臣啊。“
下首的朝臣麵露難色,這京中的流言他們豈會不知,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了。
崇恭見狀,平淡的問了一句,”這是怎麽了,各位大人貌似有話要說。“
朝臣們現在是左右為難,說了,若證實是假的,皇上肯定問罪,不說這京中的流言就會愈演愈烈。
”紀君塵,你向來直言不諱,朝中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紀君塵出列,搖頭,”皇上,一切無恙。“
”無恙?“崇恭有點不相信,”如果無恙,各位大人怎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蘇冽快速入內,將那份東西交給了崇恭,並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
崇恭疏忽臉色沉了下來,握緊拳頭,厲喝,”退朝!“
眾人立刻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紀君塵望著崇恭的背影,心有戚戚,一眾大臣圍了過來,“紀大人,你說京中的流言是不是真的,這攝政王不會真是女的吧?”
紀君塵含笑,“眾位大人,駙馬爺是男是女公主殿下還不知道嗎?如果是女的,公主殿下怎麽會到現在都沒有發現。”
眾人聞言,覺得紀君塵說的有道理,紛紛點頭。
一旁的方容學一臉不屑,紀君塵喚住了他,“方大人難道不是這麽認為的嗎?”
方容學還未開口,禮部侍郎劉大人搶先一步說道:“紀大人,是男是女驗一驗不就清楚了,我們說再多又有什麽用?”劉大人隨意間瞄了方容學一眼。
紀君塵微怒,“攝政王千金之軀,如果找人驗明真身,那以後公主殿下該如何麵對,皇室的顏麵何存?”
“紀大人何必如此激動,皇上自有定奪。”
崇恭在鴻寧殿中發了大火,不停的走著,“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居然敢說妹夫是女的,說這話的人是說父皇還有皇妹眼瞎嗎?“
傳召而來的梅竹,還有淩梓桑一同進了殿裏,紛紛下跪請安,“參見皇上。”
崇恭稍微緩了緩情緒,立刻上前扶起了梅竹,“梓潼快起,你懷有身孕,以後不用行禮了。”
“謝皇上。”
梓桑眼神暗了暗,還在跪著等著崇恭叫起身。
“榮嬪也平身吧。”
“謝皇上。”
梅竹自是知道馮紹民的身份,如今這京中的流言分明就是要治她於死地,“皇上,京中的流言千萬不可信啊,攝政王忠心耿耿,皇上若信了,派人去驗明正身,恐傷了攝政王還有公主的心。”
崇恭歎了一口氣,“朕何嚐不知道,可是京中流言四起,如果沒有個交代,這根本無法平息啊。”
崇恭不停的捏著眉心,這件事真是棘手,如果不派人那流言無法平息,若派人去,豈不是讓馮紹民和天香知道他也懷疑了馮紹民的身份,真是左右為難。
淩梓桑突然開口,“皇上,臣妾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快說。”
“臣妾以為,為了堵住眾人之口,皇上還是派人前去最好。”
“榮嬪,你這是什麽話,皇上若派人去了豈不是傷了感情。”梅竹語氣冰冷,“再者,王爺是男是女公主還不知道嗎?”
淩梓桑十分恭敬的回答道:“皇後娘娘請容臣妾把話說完。臣妾以為皇上派一個素來為官公正之人前去,方可顯公正,隻有這樣,結果才會令人信服。”
崇恭思忖了一番,淩梓桑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原本想讓紀君塵去,可是大家都知道紀君塵和馮紹民的關係,所以還真要派一個人去,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那就派禁衛軍統領宋翊前去。
崇恭本想冷處理這件事,可是流言愈演愈烈,已經編排到睿兒和萱兒頭上,說他們不是公主的孩子,是野孩子。
崇恭無奈之下,隻好派了人前去,隨行的還有一個太醫。
這天早上,桃兒和杏兒還有兩個團子正在吃早飯,浮嵐軒的連掌櫃就登門了。
“王爺,這是這個月店裏的賬簿,您且看看。”連掌櫃雙手將賬簿遞給了阿元。
阿元接過以後,十分滿意,這店裏的生意十分興旺,一頁頁翻著,手中動作沒有停下,“你先回去吧,這賬簿本王看完以後會讓人送回去,你把店裏看好就行。”
“是,小的告退。”
連掌櫃走了以後,阿元重新翻看賬簿,取出夾在中間的一張紙,打開一看臉色立刻僵住了,這髒水直接澆到了兩個孩子頭上,簡直喪心病狂。
“爹爹,你為什麽臉色這麽難看。“萱兒看著阿元
杏兒心中也是一緊,“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京中出現流言,居然說本王是女人,還說睿兒和萱兒是野孩子。”
杏兒覺得應該要告訴阿元馮紹民的真實身份了,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阿元驚的下巴都掉了,結巴的說道:“那。。。。那。。。。。兩個孩子怎麽來的?”
杏兒繼續在他耳邊說道:“這兩個孩子的確是皇室的血脈,他們的爹是先皇的私生子。”
阿元頷首,他要冷靜一下,這個消息太令人震驚了。
萱兒嘴巴往下垂,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萱兒是爹爹和娘親的孩子,萱兒不是野孩子。”
杏兒打了阿元一下,“你當著孩子的麵說這幹什麽?”抱過萱兒,柔聲安慰道:“萱兒乖,不要聽外麵那些閑言碎語,你要記住,你和哥哥永遠都是娘親和爹爹的孩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萱兒大眼睛眨了眨,“真的嗎,萱兒是爹爹和娘親的孩子對嗎?”
“當然,娘親還要為萱兒找一個好的夫君,高高興興的看你出嫁。”
萱兒搖頭,“我不要,我要一輩子陪在爹爹和娘親身邊。”
“傻孩子,萱兒長大了就要嫁人的啊,怎麽能一輩子陪在爹爹和娘親身邊呢?”
萱兒環住杏兒的脖子,“那我要嫁一個像爹爹一樣的人。”
杏兒喝著茶,突然反胃覺得惡心,一陣一陣的。
阿元立刻上前,”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了。“
杏兒搖頭,”許是吃壞了東西。“還沒說完,又嘔吐了起來、
阿元雙眸亮了,”你這個月月信來了沒有?“
杏兒聽聞,陡然一怔,不會那麽巧吧,這才結婚一個月就懷上了,合著還是洞房花燭夜那晚懷上的。她搖搖頭,”沒。“
阿元立刻抓起了她的手,片刻,嘴唇哆嗦了一下,”真懷上了。“
阿元此時的心情大概和杏兒一樣,這孩子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萱兒不停的叫喚,”哥哥,娘親又有妹妹了。“
得了,這下全府的人都知道了,這該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