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侯淩家
兩人笑著向沈林文告辭,馮紹民回頭一看,阿元正走了過來。馮紹民麵無表情的將天香送進了馬車,眼神示意他也進馬車。
馮紹民最後一個進入,沉了聲,“馮安,多繞進圈,不急著回府。”
她和天香到江南沒幾天就發現有人在盯著府裏,她們也隻是任由他們去,因為兩人不會讓這些人查到蛛絲馬跡,因為不是在浮蘭軒,就是在府裏看書喝茶。
“阿元,如何?”天香著急的問道
“這江南總兵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這沈夫人到不像是個不守婦道的人。”
“這沈林文和他妻子一定有什麽把柄在戚風手裏了。“馮紹民沉默了片刻,眼梢微挑,“娘子,我們找機會去軍營裏玩玩?”
天香微笑著,雙手挽住馮紹民的手臂,將頭輕輕依靠在她的肩頭,“都聽相公的。”
阿元閉了眼,嫌棄的聽著兩人甜到掉渣的話,暗想等自己成親了也整天膩歪死你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那個江南總兵射出來三根銀針,我事後藏了起來。”
馮紹民接過那銀針,天香緊張道:“小心有毒。”
阿元翻了個白眼,“姐姐,能不能不這麽厚此薄彼,要有毒也是我先中毒,哪裏還輪得到她。”
馮紹民敲了敲阿元的頭,“誰讓你說我娘子的。”
“你!”阿元瞪了馮紹民一眼,”重色輕友!“阿元一張白皙的臉氣的通紅。
天香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這個銀針有什麽不妥嗎?”
馮紹民皺眉,搖了搖頭,“回府讓皇叔看看,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幾人回府正看到容硯正在練武,短短幾天容硯的武功已經大有長進。
馮紹民淺淺一笑,“娘子,不如歇會看阿元他們練會武?”
下人們很快搬了張長椅過來,馮紹民半倚半靠在長椅上,天香躺在她身上,逍遙自在的看阿元和容硯練武。
天香的秀發輕扶過馮紹民的雙頰,那獨有的幽香甚是迷人,兩人雙手交握,馮紹民咬著天香的耳垂,天香的耳垂特別的柔軟,微微的泛紅,小巧玲瓏,甚是可愛。
天香訝異,“相公,這容硯是個練武的奇才啊,這才幾天就可以接過阿元那麽多招了。”
馮紹民臉色黑了不少,這小娘子也太不識趣了,練武哪有自己好看,輕聲“嗯”了一聲,將天香抱得更緊。
天香感受到馮紹民的用力,側頭一看,隻見馮紹民臉色不好,耳朵上後知後覺感覺到有一陣酥麻,狠狠的捏了馮紹民的大腿,明明是她讓自己來看練武的,現在倒是幹起其他事情來了。
馮紹民悶哼了一聲,“確實不錯,不過還不夠,尤其是今天那江南總兵讓為夫十分不安。”馮紹民麵色有些凝重,“馮安,請大師來一趟。”馮安點頭告退。
“阿元,速度還不夠快,平時在多加一倍的訓練。”馮紹民沉聲吩咐道
“知道了。”阿元大聲的說道
容硯練武的地方十分偏僻,外人不會有所察覺,而且馮紹民將護衛,禁衛軍著重安排在了另一個院子掩人耳目。
馮紹民瞥見進來的桃兒杏兒,幽幽開口,“這江南就是養人,桃兒和杏兒這兩丫頭都變得更加嬌俏了。”
天香聞言,站起身,叉著腰,擰了馮紹民的耳朵,“你是不是皮又癢了,要不要本宮把怡紅樓的姑娘給你叫來,讓你好好看看。“
“娘子饒命,娘子饒命,為夫再也不敢了,為夫的眼裏隻有娘子,娘子如此花容月貌,美若天仙,看娘子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去看其他人。”
楠若踏風而來,看見兩人親密的樣子,趕緊側過身去,“民兒,何事找老夫?”
馮紹民和天香尷尬起身,將那三根銀針遞給了楠若。楠若的臉色瞬間不大好看了,緩緩開口,“這是鎮南侯淩家的獨門暗器——眉隱針。江南箭羽失蹤,南疆公主的出現,現在又是鎮南侯淩家,要趕快通知皇帝侄兒提早做準備了。”
“香兒,我們也要加快腳步了,立刻修書皇兄。”天香點頭。
這場風雨終究是要來了。
書房裏,馮紹民奮筆疾書了兩封書信,蓋好了戳,遞給冷雪,“派兩個人。。。不。”馮紹民頓了頓,“你親自回京一趟,一封交給紀君塵,另一封讓紀君塵交給皇上,一定要搶先一步部署好一切。”
“屬下遵命。”
冷雪離開後,天香走到馮紹民身後,給她按著太陽穴,緩緩的道:“相公,你身子還沒完全好,別太勞累了。”
“娘子還知道為夫身子虛弱啊,剛才也沒見你手下留情,耳朵都快被你揪掉了。”馮紹民故意生氣道
天香輕哼一聲,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將頭扭向一邊。
馮紹民握住了了天香的手,“娘子的脾氣也是見長,看來為夫還是對你太好了。”
“隔三差五的就欺負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皇叔給你吃的十全大補丹呢。”
馮紹民莞爾,“我又不是男子何需那東西。”
“可我看你比男的體力還好,每次都把我折騰的夠嗆,你看我脖子上現在還有你昨晚留下的,要不是今□□服領子高,被人看去還不笑死。”天香指著自己的脖子說道
“為夫下次輕點。”拉過天香坐在腿上,“娘子,你看看著畫像和賬本。”
天香看了眼畫像,有仔細看了那賬本,雙眸露出訝異,馮紹民點頭,“有些事哪裏來的那麽多巧合,怡紅樓,戚風。”馮紹民冷笑,“從江南快馬加鞭到京城最快也要七天,這七天我們還可以幹很多事。為夫要把江南的兵權奪過來,父皇身前教導過為夫,有兵才有權。”馮紹民轉頭目光溫柔的看著天香,“娘子,你怕嗎?”
“不怕,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娘子,謝謝你那麽信任我。”
天香淡笑,“這世間我除了信相公,還能信誰。”
“我們這步棋從來江南第三天就已經開始了,明天是我們給沈林文最後的機會,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這個人也就不需要了。”
“那我們來賭一把,如果我贏了,你給我捏肩捶腿一個月。”
“那如果為夫贏了呢?”馮紹民反問
天香想了想,“我伺候你一輩子。”
馮紹民深情的望著她此生最愛的人,輕輕的將唇湊到天香那熟悉且獨具誘惑的薄唇上,舌尖輕車熟路的撬開了那雙通往最柔軟的雙唇,貪婪的吮吸、索取。天香閉上眼忘情的回應著這外來的入侵,舌尖的碰撞與交織,愛人的雙手在身上肆無忌憚的遊走。漸漸的呼吸聲變得急促,空氣中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第二日沈林文帶著妻子來了馮府,楠若替沈夫人把了脈,開了藥方調理著,不用多久就可以懷孕了。
馮紹民將兩人帶到了書房,一打開門,沈林文慌了,容硯和花瑩正在書房裏等這他們。
沈林文嚇得神情恍惚,馮紹民淡淡的看著他,“進去吧,今天本官和公主讓你們把事情說清楚。”
沈林文拖著重如千斤的步子走了進去,“砰”的一聲,馮紹民將書房門閡上。
沈林文一顫,兩腿無力的跪了下來,馮紹民和天香坐到了主位,深深的看著沈林文,仿佛要把他看穿。
“沈林文,這是本官和公主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如果還是執迷不悟,天牢等著你。”
沈林文深吸了口氣,“箭羽失蹤,還有那個死了人和容硯沒有絲毫的關係。箭羽失蹤一旦上報了朝廷,那牽連的官員何其多,罪臣怕受牽連,所以瞞了下來。”
“有一天晚上罪臣收到一封信,信上的內容說的是這事和賤內的弟弟有關。賤內多年不孕問題不在她身上,而是在罪臣身上,罪臣深感內疚,所以對王琛多有偏袒。”
花瑩大怒,“沈林文,你小舅子的命是命,那我夫君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
麵對花瑩的質問沈林文無言以對,繼續說道:“罪臣知道這事遲早瞞不住,所以對外稱容硯是醉酒殺人,如果哪天這事被查出來了,也可拿他頂罪。”
馮紹民麵無表情的看了沈林文一眼,“你可知你的小舅子王琛,幾乎日日去那怡紅樓尋歡作樂,而且出手闊綽,一個六品官員哪裏來的那麽多錢?”
“罪臣。。。罪臣。。。。不知。”
“沈林文你糊塗!自己著了別人的道都渾然不知,還被別人牽著鼻子走。”馮紹民眼神冷了下來
沈林文背後冒了一層冷汗,“還請駙馬示下。”
馮紹民從袖中拿出一張紙片,“這是王琛那日。。。”馮紹民神色有些複雜的看向花瑩,見她閉了眼睛,心中無奈,“王琛那日欺辱了容夫人,她無意中扯下一點東西,這紙是琴翰軒特有的紙,而這紙隻賣給戚風。”
天香臉上一片平靜,“沈林文,你如果還不明白,你這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馮紹民看那沈林文默不做聲,複又開口,“王琛花天酒地,他這點俸祿完全不夠,他多次來求你,你也不答應。這個時候有人給他出了這個主意,倒賣箭羽,錢都是怡紅樓的媽媽派人給他的,而這些丟失的箭全部在戚風手裏。而且本官查到這事與南疆有莫大的關係,你可知你一念之差,會將大熹的百姓推向水深火熱之中!”
“駙馬,公主。。。饒命。。。。罪臣知錯了。”沈林文突然爬到兩人的跟前,不停的磕頭。
馮紹民和天香沒有將戚風和沈夫人的事情說出來,也算是給了沈夫人麵子,但是王琛此人絕對不能留了。”
馮紹民緩緩起身,“沈夫人,公主和本官已經仁至義盡了,令弟本官饒不的他。”
沈夫人心裏顫了顫,眼裏不知不覺就泛上了淚來,“他。。。他。。。。罪有應得,公主和駙馬處置便是。”
馮紹民點頭,這個沈夫人還算明事理。
天香起身走到沈林文麵前,冷眼睥睨著他,“沈夫人本宮就留下來做客了,該怎麽做沈大人知道嗎?”
沈林文身子顫抖,早已撐不住了,“微臣知道。”
馮紹民負手走到天香身旁,“沈大人,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