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收拾了
馮紹民有懷疑過夕顏苑的那位,可是那位一如既往的病怏怏,沒有動靜,最近連苑門也很少出,隻是呆在自己的屋裏,不做任何事情,又時候神情還有點恍惚。馮紹民已經很久沒有踏足夕顏苑了。
可是,這一天,馮紹民卻來了,身後跟著馮安。
“駙馬,你來了。”宛月心裏有些不安,馮紹民看了她一眼,沒有回應,徑直到主位。
宛月的心顫了顫,低聲問道:“駙馬,這是怎麽了,誰惹到你了?”
馮紹民冷哼一聲,看著宛月,淡淡地道:“紹民竟不知公主可以讓院裏的奴婢給阿湘下毒。”
宛月一頓,抬眸無辜地看著馮紹民,“駙馬這是何意,阿湘妹妹與本宮情同姐妹,本宮怎會去害她,若是有,也定是什麽人栽贓陷害。”
“你一國長公主,誰去陷害你?公主殿下您說出來的話可有誰信?”
“你。。。。放肆,馮紹民你雖然是本宮的駙馬,但也是臣子,本宮好心給你納妾,你既然這麽對本宮,你。。。你。。。給本宮跪下。”
馮紹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朝馮安點了點頭,馮安當即出了屋子,過了一會,帶回來兩個人。
“珠雲,這兩個人可還認識?。”廚房的兩個奴婢,小翠,小蘭。
珠雲咬牙,頭冒冷汗,有些害怕,“奴婢不認識。“
馮紹民冷哼,”這兩個人可是認識你,每天給阿湘送滋補的湯藥。
“奴婢不明白駙馬再說什麽,奴婢隻是好心給姨娘送湯藥,不知道哪裏惹了駙馬。”
“小翠你說。”
“回爺的話,最近珠雲姐姐每隔兩天就會送一包藥粉過來,讓我和小蘭給姨娘下藥,因為這藥不是直接下在藥裏,而是這些碗用藥水煮過,所以銀針是不會發現有問題的,日積月累,姨娘就會變得一直昏睡最後致死。”
馮紹民臉色一變,捏緊了手指,為了對付天香,如此精密的計謀都出來了,還好發現的早。“
“紹民哥哥放心,有我在,阿湘不會有事的。”
阿元正倚在門上看好戲呢,今天這一出戲,他可是等了好久了
“你確定沒事了麽?”馮紹民沉聲問
“沒事了。”阿元答了一句。
“珠雲,你還有什麽話想說?”
“僅憑小翠和小蘭兩個人的說辭駙馬怎可輕易定罪?”
馮紹民神色一冷,推著輪椅到珠雲麵前,一字一句的問,“要不要本官把你在和盛藥鋪買的藥給你報出來?”
馮紹民周身的殺氣浮現,珠雲嚇了一跳,閉了閉眼,“駙馬饒命,都是公主讓奴婢這麽幹的。公主說隻要阿湘死了,就讓我做駙馬的妾”
“你這個賤婢,敢誣陷本宮,枉費本宮如此待你。“宛月一激動,摔下了床,吐了一口血。
馮紹民知道這不是宛月的意思,但是她就要把這個扣在宛月頭上。
”公主,珠雲說的話可是真的?“馮紹民俯身冷冷的看著宛月,絲毫沒有要扶起她的意思。
宛月嗤笑,“我堂堂公主何需加害一個妾,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是啊,紹民以前怎麽不知公主如此大度,主動要給我納妾了。“
宛月別過頭去,不再看馮紹民,
“公主身體不好,需要靜養,身邊不需要那麽多人伺候,淑晚留在院子裏伺候就行了,珠雲拉出去亂棍打死,還有沒有本官的允許,公主殿下就不要踏出房門了。”
“你。。。你要軟禁我。。。。”
馮紹民彎起唇笑了笑,在宛月身邊低語道:“不要認為公主當久了真當自己是公主。”馮紹民突然深神色一凜,抓著宛月的下巴,“說,你們把天香藏哪裏去了?”
宛月一頓,冷笑,“馮紹民,你就算知道我是假的又如何,你都不知道東方天香在哪裏,我怎麽會知道,哈哈哈。”
“馮安,傳我的命令,加派人手守著夕顏苑,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此話一出,屋裏除了幾個奴婢,其餘眾人都仿佛早知會發生這一切,駙馬居然為了一個妾如此對待公主,這簡直匪夷所思,但是這偏偏是個假的。
馮紹民一個眼神,阿元手裏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馮紹民眼眸暗沉,“灌下去!”
宛月嚇了一跳,“你要幹什麽,想毒死本宮嗎?”
馮紹民嘴角泛起一縷笑意,“你們怎麽給阿湘下的藥,紹民也怎麽給公主下。”
宛月眼睛發直,喉嚨幹澀到了極處,她覺得馮紹民像地獄歸來的鬼魂一般。
阿元端著手裏的藥湊近,眼神淡漠的看著她,“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宛月想要躲避掙紮,她膝行到馮紹民的腳下,拉著她的袍角哭泣,“駙馬爺,民女知錯了,駙馬爺求您饒了民女。”
馮紹民絲毫沒有理會宛月的哀求,“每日給她灌下去,一滴也不能剩。”
宛月望著馮紹民離去的背影,淒慘的笑了,“馮紹民,你當初要了我,現在有要甩開我,沒那麽容易。”
淑晚將宛月扶會了床上,出門,隻聽的一聲上鎖的聲音。
秦嬤嬤被打發伺候天香,她不知道馮紹民為何這樣做,而且夕顏苑被嚴密看收了起來,自己根本沒有機會靠進,飛鴿傳書出去的書信也一直沒有回應。
“來,不燙了,你最愛吃的酒釀丸子。”自從得知天香被暗地裏下了藥以後,馮紹民不準天香下地了,吃的喝的一律都要經她,阿元查驗過才可以。
天香一口咬了丸子,嘟囔道:“民,阿元都說沒事了,你就讓我下地吧。”
“不準下地,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床上,什麽時候不喝藥了才能下地。”馮紹民皺眉
天香搖著馮紹民的手臂各種撒嬌,馮紹民一個眼神就瞪了回去,天香眼看著眼淚就要下來了,馮紹民趕忙把天香擁入懷裏,“我的小姑奶奶,你別哭,你一哭,為夫的心都要碎了。”
“我要下地。”
“不準!。”
一哭二鬧三上吊在馮紹民這裏沒用。
屋內的桃兒和阿元紛紛朝其他方相望去,不敢去看天香那憋屈的臉色,這世上也就隻有馮紹民才能治得了東方天香。過了一會,也就隻聽見天香吃東西的聲音,果然沒有扭得過馮紹民
“駙馬,公主,秦嬤嬤朝小少爺和小姐的院子裏去了。”杏兒在門外通報了一聲。
馮紹民眼睛一亮,“盯著她。”
“民,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天香有些激動,準備下床。
“丫頭,你冷靜點。秦嬤嬤是皇上派來的,要除去她,要有個正當的理由。”
“你什麽意思?難道就看著她去害兩個孩子嗎?他們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利用他們達到目的。”
馮紹民冷一黑,將手裏的碗放在了桌上,還有些許的湯汁滴在了外麵,“難道我馮紹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嗎?我以為經曆了那麽些事,除了我爹,你是最了解我的人,看來我想錯了。”
馮紹民徑直推著輪椅出了房門。
“哎,紹民哥哥,你們兩個怎麽又吵架了,能不能讓我歇一歇。”阿元歎氣
天香怕了,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凶過她,她雙腿蜷了起來,頭埋在被子裏,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她的心好痛,仿佛被針紮過一般。
桃兒趕緊把被子掀開,安慰道,”公主,公主,駙馬隻是一時氣話,您別往心裏去。“
天香抱緊了桃兒,大聲的哭了出來,真的很大聲。
等天香冷靜過來,發現自己說出來的話傷了馮紹民的心,她怎麽會讓兩個孩子有任何的危險,自己真是該死,太不冷靜了。
”爺,妾身給你送茶水來了。“天香叩響了書房的門 ,可是等了好一會,裏麵也沒有任何聲響,推門進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天香垂了頭,喪氣的回了西院,一路上想好的話也早已忘記,這麽晚了,她去哪裏了,天香很擔心。
大理寺
”駙馬,這麽晚了,您怎麽跑下官這裏來了?“馮紹民一進大理寺,劉俊就覺得她臉色不對。
”有些事情再和劉大人確認一下,畢竟此事不能有差。“
”爺,你就放心吧,餘大人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
馮紹民黑著臉,”劉大人,你這大理寺還有空房嗎?“
果然這駙馬爺又和公主吵架了,隻要一吵架駙馬就往大理寺跑,什麽毛病,“空房有的是,但是爺,女人是需要哄的,更何況是公主,從小嬌生慣養的,能多擔待就多擔待點。”
馮紹民靜靜的聽著,臉上的表情也鬆了許多,好像自己說的話太重了點,天香也隻是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危。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小媳婦這麽說她,她就咽不下這口氣,要好好懲罰一下自己的小媳婦。
“尊夫人是不是也會和劉大人無理取鬧?”
劉俊臉一抽,這不說著公主嘛,怎麽扯到我夫人頭上了,“爺,下官大不了您幾歲,成婚也才兩年,您和公主都成婚五年了,在這方麵您比下官強。”
馮紹民輕咳了兩聲,“行了,前方帶路吧。”
第二天早上,桃兒和杏兒來伺候天香梳洗,看到天香眼圈烏黑,慌忙道:”公主,您這是一晚上沒睡嗎?“
“駙馬,昨晚沒回來嗎?”
“沒有。”杏兒小聲道
“你們說這次駙馬是不是不會原諒本宮了,昨日本宮這樣說她,想來一定是傷了她的心了。”
“不會的,公主,您別多想了,以前你也總和駙馬吵,不也沒事嗎?駙馬那麽寵您,一定不會記在心上的。”
桃兒連忙附和,“杏兒說的對,駙馬一定不會記在心上的,公主且安心吧。”
天香心裏有些發虛,昨夜直到四更天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今早醒來的時候,自己的臉上已經全是幹涸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