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癡情人
翌日,天香照常去夕顏苑給宛月請安,隻是宛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直身體虛弱。
“恭喜了,妹妹,駙馬看樣子還是很喜歡妹妹的,一連三天都在你屋子,聽說還為了你打了本宮的兒子。”
“妾身不是故意的。。。”天香小心翼翼的說道
“本宮沒有怪你,駙馬喜歡你,是你的福氣。隻不過你當日說的話可還記得?”
天香聽了,心中一喜,終於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妾身為公主馬首是瞻。”
“很好,本宮就喜歡妹妹的聰明靈巧,隻要你把東西拿到了,本宮就給你解藥。”
“不知公主需要拿什麽東西?”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後院的事情向來是本宮在管,如今要買幾個奴婢進來需要駙馬的印章,本宮最近身子不適,也不好去打擾駙馬,駙馬本身身子就弱了,再過了病氣給她就不好了,所以勞凡妹妹去幫本宮去一趟,可好?”
“妾身明白。”
天香這邊事情進展順利,馮紹民這邊也沒閑著,紀君塵查到了江南私鹽案的真相:江南官鹽的船至在運河中屢屢觸礁,現在江南一帶官鹽供應不足,民生哀悼。朝廷對私鹽抓的很嚴,卻在江南橫行霸市,鹽價超過肉價。此案的主謀乃是戶部尚書賀斯言,其以權謀私,召集一批死士,對運河船隻動手腳,導致船至頻頻遇難,官鹽撒落河中,又讓人去下遊將其解惑,導致官鹽無法運到江南,其又把截獲官鹽存入江南道的一個貨倉內,再聯合一些鹽商抬高鹽價,販賣私鹽。按察使周岩大人欲揭發此事,被他們殺人滅口並裝成畏罪自殺,全家男的充軍,女的莫入官妓。周大人的女兒周寧不日就將押解進京,馮紹民飛鴿傳信給了紀君塵讓他一路護送周小姐進京。
天香離開夕顏苑後,沒有直接回屋,而是繞道去了洗衣房,因為馮紹民跟她說今天會送一個丫鬟進來。
洗衣房的下人們見來人是天香,“姨娘。”
天香端著步子,手裏不停撫摸著已經折疊好的幹淨衣服,“我就是來看看,駙馬的衣服都必須有梅花香,昨日駙馬還問我衣服怎麽沒有梅花香了,所以今日我來看看。”
下人們低著頭,不敢說話。
天香檢查了一番,怒聲道:“這衣服誰洗的?”
眾人麵麵相覷,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女子低著頭走了出來,戰戰兢兢道:“是,是。。奴婢洗的。”
“大膽奴才,把駙馬最心儀的衣裳洗壞了,可知該當何罪啊?”
“什麽,這,這。。。。奴婢不知道。”那女子一聽眼淚就落了下來,“姨娘,真的不是奴婢。”
“還愣著幹什麽,轟出去。”天香厲聲道
“求姨娘不要敢奴婢走,奴婢有辦法補救。”
“什麽辦法?”天香一聽,忙抬手讓人停手
“奴婢以前是繡娘,所以會點繡工,隻要有繡線就可以。”
“正巧今日府裏的丫鬟要去買繡線,你就跟著去吧,要是繡不好,打斷了腿直接扔出去。”
“姨娘,府裏的丫鬟出去需要公主的允肯。”秦嬤嬤提醒道
“我這就去和公主說一聲,你去西院等我。”
“謝姨娘。”
西院
“屬下沐喬見過公主。”沐喬單膝跪地向天香請安
“平身。”
天香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和冷雪不一樣,冷雪冷冰冰的,你是個活潑的性子,像本宮。”
“嘻嘻,公主殿下,冷姐姐那麽冷以後不好嫁人,我隻希望到時候駙馬和公主幫我物色個好夫君。”沐喬調皮的笑了
“行,這事包我身上。說吧駙馬派你來幹什麽?”
“和賀大人的二公子打情罵俏。”
天香笑了,“用你這張臉,還是本宮現在這張臉?”
沐喬撓撓頭,“公主現在這張臉。”
天香心裏佩服馮紹民的腦子,這張網織的可真夠大的。
天香和宛月的幾天接觸,摸透了她的心思,隻要是任何和馮紹民有關的東西,她都不願意假手於人,生怕自己這個假公主的身份被發現,所以一聽要買繡線給馮紹民縫補衣服,宛月立刻讓天香自己去。
沐喬大張旗鼓的頂著天香現在這張人皮麵具出門了,身旁帶著好幾個丫鬟,還有秦嬤嬤。
晚上回府,秦嬤嬤就向宛月告狀了,今日去買繡線,遇到了戶部尚書賀大人的二公子賀寧熠,兩人拉拉扯扯糾纏不清。
宛月立刻把天香叫了過來好生斥責了一頓,若是再有下一次絕不輕饒。
“娘子。。。娘子。。。。”
“民,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見。”
馮紹民看了天香一眼,轉過頭去,自顧看著書也不理天香,那傲嬌的模樣,分明再說,你惹你夫君生氣了。
天香走到馮紹民的對麵坐下,“我的爺,你怎麽生氣了,突然不理妾身了總要告訴妾身原因吧。”
馮紹民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天香,輕哼了一聲:“你進書房一盞茶了,一個字都沒有和我說,你眼裏還有沒有你夫君了?”
“爺,妾身錯了,妾身錯了。”天香徑直坐在了馮紹民的腿上,在她雙唇上親了十次
“再親,為夫嘴巴要腫了。”
“嗨,馮紹民你現在越來越膽肥了,敢和我嗆嘴。”天香嗔怒
馮紹民眨了眼睛,“你現在可是妾,要把你夫君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才行,否則為夫可要懲罰你的。再者你現在在那位手裏的把柄可不少,都敢背著為夫出去勾引男人了。“馮紹民挑眉
“那可不,她手裏的把柄越多,越覺得可以控製我。不過那個賀寧熠是你安排的吧?”
馮紹民看著天香,點了點她的鼻子,“咱們不就為了廢了方容學一條臂膀嗎?賀斯言全部的心思都在他大公子身上,這個二公子放蕩不羈,是個混不吝的,正好利用。”
天香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會不會傷到冰蘭?“
”香兒,我們沒有選擇,郡主嫁給方容學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有辦法置身事外了,但是我答應你一定把對郡主的傷害降到最低。“
”民,我很認真的問你這次我們所謀之事會不會要了方容學的命?“
”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他,他這樣對你,千刀萬剮都不為過,但是我們現在還要不了他的命,他在朝廷中的人埋的比我們想的更深,許多餘倫都查不出來,我們隻有步步為營。“
天香歎氣,”何時是個頭啊,難道不算計就不能活嗎?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馮紹民眸光暗淡了一下,將天香攬入懷裏,拍了拍她的背,”盡人事,聽天命。“
天香勉強扯出了一抹微笑,”墨寒不是來信了嗎,她和大師再過幾日就可以到無幽穀了,墨寒的師父是個世外高人,他一定會有辦法解你的毒。“
“不想不開心的事了,乖,給為夫笑一個。”
天香咧嘴笑了一個,“把你印章給我,我要去交差了。”
“你明日找下人們打掃書房的時候去取,一定要讓人看見才好。”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駙馬,姨娘夜宵好了,奴婢端進來嗎?”
兩人相視一笑,“送進來吧。”
杏兒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條進來,對著天香擠眉弄眼,天香嘴角抽了抽,這丫頭自從跟著阿元越來越調皮了。
“吃完夜宵,給我彈琴,你都好久沒給妾身彈琴了,妾身可是想念的緊。”
“好。“
天香看著眼前人溫潤無雙,才藝雙絕,現在還有那麽一點點腹黑,茫茫人海,偏偏就讓她遇到了,這就是上天給的恩賜。
這個時候桃兒突然跑了進來,“公主,駙馬,國公爺來。”
天香看著馮紹民,兩個人心裏都想著,完蛋了,來了個更頭疼的。
國公爺走的時候,臉色比黑碳還要黑,一直斥責馮紹民怎麽和天香一起胡鬧,這口水都快噴到馮紹民的臉上了,馮紹民也隻有受著。
麟州,墨寒因為傷還未痊愈,如今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楠若顧了一輛馬車,這一路走的很慢。
馬車裏墨寒很認真的在看著醫書,希望能找到一些對馮紹民有用的藥。
楠若著實心疼這個女兒,這種愛而不得的感受他又何嚐不知。
楠若長歎一聲,“寒兒,休息一會吧,你這一路除了在看醫書就是看醫書,你這身子都還沒痊愈,可別累著了。”
“父親,女兒不累,姐夫的時間已不到兩年了,就算不為了女兒心裏那份情,為了皇姐女兒也不能懈怠。“
”哎,你是真像你母親,認定了一個人就會奮不顧身。“
馬車慢慢的行駛在麟州的街上,店鋪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微風掀起了窗簾,一個頭戴草帽的人與馬車擦肩而過。
楠若瞳孔一震,深深的看著墨寒,”寒兒,為父看見他了。”
墨寒心中一驚,“父親,您確定您看到了?”
”就算他化成厲鬼為父也認得他,他回來了,他真的沒死。“
“父親,二伯父他。。。。”
楠若沉默了,“他要把大熹朝徹底毀了,因為這裏帶給他的隻有無盡的痛苦。”
“那二伯父為何現在出現?”墨寒狐疑
“不好,他要對付馮紹民了,他的背後可是西域。老連,加快速度,務必三日之內到達無幽穀。”
“老爺,小姐坐好了。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