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是個妻奴
回到書房,馮紹民拿出了早已寫好的辭官的奏折。
“香兒,你看看。”
天香接過奏折,臉色黯沉了些,“民,如果辭官了,以後要對付陸承就沒有那麽容易了,此次本想給他一個教訓,誰曾想他輕鬆的就從刑部大牢出來了,皇兄居然還對他多加賞賜。”
“也不算沒有收獲,最起碼知道陸承和方容學有所牽連,我明早就把辭官的奏折遞上去。如今我雙腿殘廢,已經不適合在丞相的位子上,不過你猜猜皇兄會準允我辭官嗎?”
天香眼底精光閃過,“就算皇兄準允,隻怕方容學也不會讓你輕易辭官的,畢竟少了你這麽個對手,這會很無趣的。”
“我示弱了,這把天枰就會倒向方容學,可是皇上可不會讓此人一方獨大的。”
“怎麽說?”
“得到的消息,皇上最近經常召見景國公入宮,在鴻寧殿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
“舅舅?”天香有些不敢置信,景國公自從天香的母妃病逝之後,紀家就退出了權力中心,一直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隻做一個閑散的國公爺,此番怕是要為景國公世子,紀君塵出仕做準備了。
“香兒,我們去江南如何?帶上孩子,過我們的閑散生活去。”
“好是好,怕是不會如願哦。”天香挑眉,馮紹民想去過閑散生活,這根本不可能,“不過,我們也確實該出去走走了,你的解藥才是頭等大事。”
“皇兄忌憚我,不會允準我辭官,但會給我個閑官,但是我提出辭呈,自然是有我的目的。”
天香捏捏馮紹民的臉蛋,“就知道你這個狀元腦子沒那麽簡單,但是現在第一件事就是吃飯,你瘦了,怕是以後都抱不動我了。”
馮紹民雙眸盯著自己的雙腿,有些許的低落,天香後悔說到了她的痛處,“民,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香兒,沒什麽,人各有命,這就是我馮紹民的命,也是我罪犯欺君的懲罰,我知足。”
天香蹲下,握緊馮紹民的雙手,“民,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我永遠在你身邊。”
馮紹民輕啄了天香的額頭,“香兒,謝謝你。”
“你我夫妻一體,無需感謝。”
早朝在五更天,四更天的時候馮紹民已經在宮門外等著了,宮門開啟,天香就推著馮紹民入宮了。
“皇上,公主和駙馬求見。”陸承一邊服侍崇恭更衣,一邊稟告。
“這麽早?公主和駙馬是一起來的?”
“是的,公主推著駙馬來的,如今在外麵候著,皇上是否要見?”
“宣吧。”
“微臣,皇妹參見皇上,皇兄。”崇恭看著天香將馮紹民扶下了輪椅,跪在了地上,眼神中閃過一抹光亮。
“快起來,快起來,以後妹夫不用行此大禮了。”待馮紹民坐回輪椅後,緩緩開口,“皇妹和妹夫這麽早覲見,所謂何事?”
“回皇上,微臣是來遞辭官奏折的。如今微臣的雙腿已廢,再不能為皇上效忠了,還請皇上允準微臣辭官歸隱。”馮紹民從懷中掏出奏折,呈給崇恭。
陸承從馮紹民手裏接過奏折,遞到崇恭手中,崇恭一看,瞬間麵色沉了下來,“朕不準!”
“回皇上,微臣實在是力不從心了,身重劇毒,雖然暫時沒有生命之憂,可是也沒有幾年時光,微臣想趁著這最後幾年好好陪公主去縱情山水,還望皇上允準。”馮紹民說的誠懇,天香也是在旁附和,“皇兄,你就準了駙馬辭官吧,讓香兒好好陪陪駙馬。”
“朕不準!”崇恭將馮紹民辭官的奏折撕得粉碎,他絕對不會允許馮紹民辭官的,“妹夫,你辭官了,誰來輔佐朕治理江山?”
“如今朝堂之上,人才濟濟。父皇臨終前囑托微臣好生輔佐皇上,如今皇上登基快五年了,朝政趨於穩定,微臣也可以放權了。
崇恭有了片刻的遲疑,“那妹夫有沒有合適的左相人選?”
“景國公世子,紀君塵。”
早朝時間已經到了,可是皇帝遲遲沒有出現,馮紹民這個左相也是,百官甚是疑惑,眾人頓時交頭接耳,猜測不斷。
“皇上駕到。”皇帝姍姍來遲,緊跟在崇恭後麵的是馮紹民和天香。朝臣請安完畢後,崇恭緩緩開口。
“朕收到一份辭官奏折。”崇恭的目光看向階下的馮紹民,“駙馬要辭官。”
方容學眼皮跳了跳,馮紹民又在耍什麽把戲。
“皇上,駙馬爺乃內閣首輔,又是左相,功在社稷,不可輕易辭官啊,還請皇上三思。”方容學義正嚴辭的說道。
“朕也是如是想,可是駙馬自己說雙腿已廢,不能再勝任左相,一定要辭官,朕也是頭疼啊。”
“還請駙馬三思!”方容學說著就跪了下來,後麵的大臣也是緊跟。
方容學此舉加深了崇恭對馮紹民的忌憚,真是一隻老狐狸。馮紹民,想走,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馮紹民沒有讓天香去扶他,自己艱難的爬下了輪椅,跪在這冰冷的磚上,“還請皇上允準微臣辭官歸隱。”
“還請皇上三思!”
方容學這邊的是為了加深崇恭對馮紹民的忌憚,馮紹民這邊的自然不希望她辭官。兩邊雖各有目的,但是想要的結果是一樣的,不讓馮紹民辭官。
崇恭沉思再三,“駙馬辭官朕是不準的,但是駙馬如今身體抱恙,需要休養,那就去江南金陵任戶部尚書,開春去上任。令傳旨,命景國公世子紀君塵去駙馬府小住。”
這開春就要科考,此番崇恭命紀君塵去駙馬府,目的不言而喻。
國公府,老國公收到聖旨的時候,頗為震驚。景國公坐在主位上喝茶,一言不發,一臉陰沉。桌案上擺著的明黃色的聖旨尤為醒目,廳中的下人們,都低著頭,連喘氣都不敢大聲。老國公已經坐了一個時辰了,一句話也不說。
“父親,駙馬這是何意?為何在皇上麵前舉薦大哥?”說話的正是景國公的二公子紀君淩
老國公吐出一口濁氣,輕哼一聲,“還不是為了拉攏,如今朝堂之中馮紹民示弱,我是公主的舅舅,拉攏國公府對她可是大大的有利。”
老國公對馮紹民很是有偏見,大熹朝最年輕的內閣首輔,長的還是個小白臉,要不是因為是駙馬,怎麽會在官場如此如魚得水。
“兒子不明白,既然要拉攏,為何駙馬還要辭官?”
“那是一隻小狐狸。”老國公冷冷的說道
“兒子給父親,母親請安。”走進之人,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他便是紀君塵。
“塵兒,皇上的旨意你可知道了?”
“回父親,兒子已經知道了,過幾日兒子自會到駙馬府拜訪。”
老國公點點頭,“皇上的意思相必你也知道,在駙馬府定要恪守本分,切不可惹事生非,駙馬年歲雖和你相差不多,但是論官場,你遠不及她,所以定要謙遜,你可明白?”
“兒子明白。”
“我國公府久不再權力中心,皇上如今有意,那我國公府自當全力效忠,切不可讓小人鑽了空子,威脅皇上的皇位。”
“啊切”馮紹民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渾身抖了抖,後腦勺一涼。
“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天香一臉關切,現在的馮紹民就像一個易碎的花瓶,天香恨不得捧在手裏,含在嘴裏,一刻也不肯撒手。
“沒事。”馮紹民揉了揉鼻子,“你就不問問我為何舉薦表哥?”
天香心裏是有些狐疑,但是她知道馮紹民作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有自己的目的,“你不說,我也不問。”
馮紹民一臉壞笑,“因為景國公在金陵有不少店鋪,我準備給娘子買間店鋪玩玩。”
景國公要是知道馮紹民的理由,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天香忍不住的好笑,單手托腮,“民,我發現你就是個妻奴,什麽都想著我。”
馮紹民臉上笑意不變,“不想著你,我想著誰,塵凡澗的姑娘們?”
“你討厭!”
“娘子想開什麽店鋪?布店?酒樓還是賭場?想好了為夫才好去和舅舅談條件。”
“讓我想想吧,今天天氣好,我推你出去走走。”天香起身,推著馮紹民往外走,這大概就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明日休沐,皇上身體還未康複,我們去青雲寺上柱香吧,正好賞賞梅花,要叫上郡主和梓桑嗎?”
青雲寺是大熹的國寺,每年都有不少皇親前去上香,冬日的雪景更是一絕。
“我不想有人打擾我們兩個,就我們兩個帶上桃兒就行,杏兒還是留給阿元吧。”
“都聽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