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

  深夜時分,李兆庭,梁彥哲押送著運往安寧的賑災錢糧繼續前行,一行人已經離開京城十日了,再過一日就可以抵達安寧。忽然火光衝天,將漆黑的天幕照的恍如白晝。不到片刻,從四周的樹林的山丘上湧現出好幾十人,在火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那些人蒙著麵,皆身著紅褐色鎧甲,右手拿著大刀。


  那不是一般的盜匪,那是天延國的人。


  梁彥哲看到眼前的人馬,麵色凝重,“天延小國也敢覬覦我大熹朝的錢糧,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保護李大人。”


  一時間雙方混戰,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


  身著紅衣,黑色麵具之人站在高處,俯視著下麵的一切,猶如看一群螻蟻一般,嘴角扯出一抹怪笑,揮揮手,幾十支箭矢朝著李兆庭和梁彥哲過去。


  跟在李兆庭身邊的王林之聽到箭矢滑破空氣的聲音,眼神一冷,登時一腳將箭踢開。


  紅衣人嘴角上揚,看到李兆庭身邊的王林之,冷光的劍朝王林之刺去,王林之麵色冷若冰霜,疾步飛到一塊空地處,刀光劍影間,王林之側身一避,身後的冷箭直接刺穿他的肩膀。


  倏地暗地裏又躥出了數十道夾著劍光飛來的身影,為首的肅王眼寒冷冽,“保護錢糧,保護欽差大人。”


  地上的黃土被席卷的滿天亂飛,一道道閃著冷冽寒光的長劍穿梭在黑夜中,幾個瞬息之間好幾人已經應聲倒地。在和王林之膠著的紅衣人眸色一紅,一道瘋狂的鋒芒掠過,轉身朝著肅王飛躍而去,以不可阻擋之勢刺入肅王的胸膛。


  看著受傷倒地的肅王,梁彥哲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隱約夾著一抹慌亂,“保護王爺,殺了那個人,他是墨寒閣閣主。”


  墨寒冷笑一聲,“就你們,也配。本公子今天心情好,陪你們玩玩。”


  墨寒如遊蛇般穿梭在眾多身影中,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眨了眨那勾人的眼睛,“本公子今日累了,就饒了你們的命。”說罷飛身而去,消失在黑夜中。


  癱倒在地的肅王嘴角不斷有血流出,胸口帶出一絲暗稠的血花,“王爺!王爺!


  所有人的心神都在肅王這裏,當他們反映過來時,身後的錢糧和李兆庭早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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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王府


  “管家,王爺怎麽樣了?”得到消息的各位將軍早早守候在王府

  “王爺已經醒了,隻是還很虛弱,還請各位將軍入內。”


  肅王喘了口氣,費力的坐起來,低聲道,“本王無用,讓天延小國搶走了賑災的錢糧,如今安寧百姓饑寒交迫,本王豈能坐視不管,管家吩咐下去,用肅王府糧倉的糧食開粥鋪,接濟百姓。各位將軍務必加強巡防,以防天延國趁機作亂。”


  眾位將軍齊聲道,“末將領旨。”退著步子走了出去,生怕打擾到肅王的休息。


  帶眾人離去之後,一人影出現在了房內。


  “先生來了,咳咳。”


  來人走至桌旁,倒了一杯茶,遞給了肅王,“王爺為了安寧的百姓以身犯險,鄙人敬服。如今朝中的局勢,皇上要對駙馬除之而後快,駙馬顧及公主也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皇兄定是被奸人蒙蔽了雙眼,駙馬姐夫曾是本王的師傅,本王一定會保姐夫安全,所以先生,一定要幫本王。”


  來人挑了眉,“王爺放心,在下一定竭盡所能。王爺風流名聲在外,自古功高蓋主沒有好下場,王爺韜光養晦也是為了自保。此次錢糧又被劫,皇上必定前來問罪,還請王爺做好應對之策。


  “皇兄要問罪就問吧,也是本王無能,辜負了皇兄。”


  “殿下,得罪了。”


  “啊!先生你瘋了!”


  第二日肅王府傳出肅王病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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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破曉之際,天香不自覺的輕咳了一聲,感覺從喉嚨裏發出一陣細微的陣痛。蹙了眉頭,醒了過來,幹澀的雙眸微微眯著,一如既往的清明。


  紹民一夜未眠,麵容疲倦,突然聽到咳嗽聲,眸光一沉,小跑至床前,“香兒,你染了風寒,難不難受?”


  天香剛想發聲,卻發現喉嚨幹啞的厲害,有急促的咳了兩聲。


  “香兒,你再休息一會,我給你去弄點熱水來。”


  天香搖搖頭,從嘶啞的嗓子裏緩慢吐出了幾個字,“烏鴉嘴找到沒?皇兄對五弟做何處置?”


  李兆庭失蹤的消息前幾日就已經到了馮紹民這裏,崇恭震怒,派方容學持尚方寶劍前往安寧,解了肅王兵權,羈押回京。


  馮紹民仿若沒聽到一般,清了清嗓子調侃,“萱兒和睿兒會叫爹和娘了,香兒趕緊好起來,為夫可受不住這兩個小魔王。”


  雖已是夏日,天香裹在棉被中,麵色還是如紙般的蒼白,見紹民一臉心虛的樣子,皺著眉看著她,“你不告訴我,就去書房睡覺。”


  馮紹民咬了咬唇,麵色為難,“李兄還是沒有找到,至於肅王殿下。。。。皇上隻是傳旨讓他回京問個話而已。”她隱瞞了一些事情,不想讓天香為此傷神。


  天香垂眸,啞著嗓子堅定的說道,“我去向皇兄求情,五弟被人重傷,此時怎可顛簸勞累。”


  紹民看著她愈發蒼白的臉,十分擔憂,“天香,你的身體如此虛弱,不可以輕易下床。”


  天香眸光清亮無比,一把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我難道就這樣看著五弟回京嗎?他還要不要 命了?”


  “天香你聽我說。。。。”


  “你不用說了,我現在立刻進宮。”


  紹民凝了眸子,拗不過天香,最終歎了口氣,隻好答應。


  “桃兒杏兒,你們進來給公主更衣,馮安,備一輛馬車,多準備點褥子,公主受了風寒,不宜受凍。”


  馬車穩穩的前進著,天香窩在紹民懷裏,時不時咳嗽幾聲。行至宣德門外,來人看到是駙馬府的車架,卻攔了下來,“公主您不能進去。”


  天香掀開簾子,臉色一沉,“放肆,本宮進宮,蘇冽你這個狗奴才也想阻攔,是活膩了嗎?”


  “公主息怒,這是皇上的旨意,皇上知道您要進宮為肅王殿下求情,所以才讓卑職在這等候公主。“


  天香心中燃起了怒意,踉蹌的走下了馬車,紹民一旁攙扶著,“你給我滾開,我要進宮見皇兄。”


  蘇冽伸手阻攔,絲毫沒有退卻,“還請長公主見諒,職責再身,請不要為難卑職。”


  “那本宮一定要進呢?”


  “那就請長公主恕罪了,來人,送公主駙馬回府。”說罷一群錦衣衛將天香和紹民團團圍住。”


  紹民將天香攔在身後,斂著張臉,“蘇冽,你放肆!你眼裏還有沒有公主和本駙馬了。”


  “公主!”聽到身後馮安的叫聲,隻見天香已經癱倒在地,夏日的陽光毒辣,天香本就虛弱,這一番直接昏迷不醒了。紹民蹙眉,一把將天香抱起,冷冷的說道,“蘇冽,這筆賬,本駙馬給你記著。馮安,去請郡主到駙馬府。”說罷將天香抱入了馬車內。


  城門上的崇恭看著離去的馬車,“陸承,看到沒,朕這個妹夫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連朕的旨意都敢違抗,來日怕不是要替朕發號施令呢”陸承笑吟吟的弓著身子,“皇上說哪的話,駙馬爺可是一心忠於皇上的。”


  崇恭冷哼一聲,“你倒是都不得罪。”


  駙馬府


  馬車上馮紹民一直摟著天香,可是懷裏的人燙的厲害,“紹民,我難受。”


  馮紹民內心仿佛被撕裂一般,恨不得自己替天香受這份苦,馬車穩當的停在駙馬府門口,桃兒和杏兒等人也是忙著跟進了屋子。紹民臉色陰霾之極,為天香切脈,又讓一旁的冰蘭又一次切脈,瞧過她開的方子後,才讓桃兒和杏兒抓藥煎藥。


  桃兒將煎好的藥端到馮紹民麵前,將天香摟在懷中,隨後捏開天香的下顎,想將藥喂天香喝下,可是天香已經昏迷不醒,無法吞咽,藥全都吐了出來。紹民心急如焚,心念一動,轉而自己將藥喝到口中,而後吻上天香的唇,一點一點將藥渡入天香的口中

  苦苦的藥通過馮紹民的口一點點順著天香的咽喉喝下。


  紹民和冰蘭一直守著天香,寸步不離,冰蘭一直為天香更換額頭的帕子,可是天香高燒不退,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冰蘭沉重地吸了口氣,“姐夫,皇姐這般燒下去可不是辦法。”


  馮紹民眼裏的那抹內疚,幽深的眸光微動,“郡主勞煩你守好公主,我去去就來。”


  冰蘭一愣,還未開口,紹民就已經疾步離開了屋子


  距離駙馬府不遠處有一口井,紹民將井水打撈起,拎了幾桶井水匆匆回府,將屋內的人全部請了出去,鎖好了屋子,吩咐不得任何人靠近。她將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將一桶一桶冰涼刺骨的井水往自己身上倒,紹民此時感覺冷的似乎要撬開他身體裏的每一個縫隙,一點點蠶食著體內的餘溫。


  本身體內因為毒素的原因就畏寒,如今這般更是雪上加霜。可是她顧不得那麽多了,她隻要天香好,自己這點算什麽,她真的欠天香太多了。


  將天香的衣物一並褪去,用自己的身子替天香退熱,盡管此時馮紹民的臉色已經與床上之人無差了。


  黃昏的天異常遼闊,天空的顏色像燭光一半,搖曳著不同的顏色。


  冰蘭在院子裏不停的踱步,時不時朝裏屋望去,可是屋內靜的讓人心慌,隻聞得她自己慌亂的心跳聲。


  冰蘭躊躇許久,還是抬手準備叩響房門。


  “吱”的一聲,房門被推開,馮紹民緊抿著薄唇泛白,麵容蒼白虛弱,強忍著不適,扶著門框,“公主。。退燒了。”


  “姐夫,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蒼白,虛弱,憔悴這是冰蘭看到馮紹民第一眼的感覺,又看到身後地上的水漬,還有水桶,大驚,“姐夫,你這樣自己的身體哪裏受得住,井水那是多寒涼。”


  紹民擺擺手,深邃的眸光顫了兩下,“我沒事。郡主,這幾天幫我照顧好公主,不要告訴她,多謝了。”說罷拖著虛弱無力的步子離開了駙馬府

  “姐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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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人身份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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