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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疑雲再起

  “因為這兩個己都死了。”何其遠想了想,又特意補充解釋了下,如果塔爾隱瞞,他就說出事實好了,他就是要觀察安母的反應。


  這個消息確實當真令安母驚震之極,眼都瞪圓了,身體都微微顫抖,手中正在拿著一個碗,也失手滑落地上,“呯“地摔的粉碎,她似乎也沒注意,這個反應也太不正常了。


  如果說塔爾沒鬼,何其遠根本就不相信。


  “他們…怎麽死的?”安母呆住了地,愣愣的問,她不由看向塔爾,嘴唇顫抖,心裏發涼,眼神是悲哀而驚懼的,她記得她女兒是坐這兩人車走的。


  當何其遠跟她說起了那兩人死亡時間。


  安母心裏回想了一下,似乎想起了申大元出事時間的當天,塔爾回來時都神情不對勁,心神不安,但不管安母怎麽追問,它都不說。


  這有理由令安母懷疑,那兩個人出事是不是與她女兒有關。


  她女兒殺人了嗎?這是讓安母不敢麵對的現實,她女兒到底做了什麽恐怖的事情?她隻覺心裏驚寒。


  塔爾見她神色不對,而何其遠己是很篤定的認定事實的肯定表情時。


  它終於坐不住了,站起走,過來了,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安母,它神色正常而溫和地提醒著:“媽,碗打碎了。”


  “是,是。”安母簡直五雷轟頂,五內俱焚,驚慌失措,心亂如麻地蹲下就去撿拾碎碗,嘴裏慌亂解釋著:“我…我…不小心手滑了。”


  何其遠倚廚房門邊,觀察著塔爾的表情,安母都這麽失態了,至少塔爾卻還隱藏的很好,毫無異常,它簡直過分鎮定,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老成。


  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何其遠心裏冷笑。


  “一個碗而已沒事。”塔爾似乎在輕言安撫安母。


  隨即它又仿似自言自語地說著:“有人死就死了吧。”


  塔爾淡然也是說給安母聽:“因為車禍而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開車都是不要命的,天天都有,這種事也沒什麽可怕的。”


  何其遠聽著它輕描淡寫的語氣,十分生氣,似乎人命在塔爾眼中如同草芥,無足輕重。


  但話傳為安母耳中。


  “出車禍死的?”安母問著,似乎因為這個答案,心情稍定,暗地鬆了口氣,隻要跟她女兒無關就行。


  她簡直過分擔心與女兒有牽連的所有壞事,心裏時刻繃緊著一根弦。


  “您在害怕什麽?”何其遠察言觀色,適時插言,語氣凝肅:“害怕他們是你女兒殺的?”他加重語氣,加重威嚴,施加安母心理壓力,有意探著口風,並嚴肅地掃了眼塔爾,意思叫它閉嘴。


  “什麽?”安母驚叫,何其遠問的這也正是安母擔心焦慮的,再次一失神,手被一塊碗的尖利小磁碎片劃傷了手,血流出來,她連忙用手捂住。


  “他開玩笑的,您也信?”塔爾去客廳拿了抽紙遞給安母,語氣似乎不關己事地說給安母聽,一邊希望令安母心安,它一邊看向何其遠,眼中己有些慍怒。


  它眼珠轉動,馬上有了主意。


  “你要是喜歡我呢?你就別惹我媽生氣。”塔爾叉起腰,眉毛豎起,一臉挑戰般不服地看著何其遠。


  它此刻就象一個對心愛之人發威的小女人。


  此話一出,瞬間令何其遠相當震驚,他什麽時候說過喜歡塔爾了?


  果然這話很快轉移了安母的注意力,她用紙捂著小傷口,一邊疑惑地看看女兒,又看看何其遠,似乎很有些意外的呆怔住。


  剛才何其遠盤問她,因為警察身份,令安母驚惶不安,不敢說假話。


  何其遠本來己確定有些證據了,但塔爾一句話讓在場整個眼見水落石出,一切朝案件明朗方向的畫風一瞬間改變了方向,成為了兩人仿佛情人間的鬥氣。


  “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何其遠正色解釋著,老天作證,他可沒對塔爾動半分心思。


  他雖然未婚,也沒有饑不擇食對一個未婚先孕的姑娘有想法,何況這女孩可能是個殺人犯。


  “喜歡就是喜歡,不然你老纏著我?在外麵纏就算了,還追到我家裏來套近乎?”


  塔爾就是一副認定了,你別裝了的不屑一顧的表情,令何其遠忍不住要暴跳。


  “你是不是說過你已有男朋友了?”何其遠忍耐著,忽視著被塔爾惡意套帽子的用心,善意地提醒著它。


  “你也說過會纏我到底。”塔爾反唇相譏,言之鑿鑿。


  聽到旁人耳裏,隻以為這何其遠對塔爾真是癡心一片。


  但其實塔爾說的好象也沒毛病,它似乎意有所指。


  警方案子不破,的確一直在盯著塔爾。


  但是塔爾這句別有用心的雙關話卻令何其遠瞬間麵紅耳赤,隻想罵塔爾無恥,怎麽能這麽無恥。


  以為每個人都喜歡它?簡直是自大自戀狂,尤其安母那異樣的眼神,有著被他捉弄的羞惱。


  何其遠當然不能回答沒纏著,不然他為什麽出現在安家?也沒穿工作製服,也沒有以辦案的名義,還借口他己下班了,試圖與塔爾套近乎。


  如果回答纏著,這就是承認塔爾說對了,他對它糾纏不休。


  這簡直令何其遠下不來台,他居然不能反駁,氣得直喘粗氣。


  “好了,我陪你出去玩行了吧,我什麽也都可以回答你。”塔爾露齒一笑,似乎不想真的令他難堪。


  它聲音溫柔,居然毫無忌憚,直接挽住何其遠手臂,拖向門邊,就去抓起了何其遠放門邊的傘,撐開。


  終於何其遠心裏憋屈著,也沒在安母麵前揭穿塔爾,如果還想讓它說實話。


  塔爾最後一句話也給了他暗示,可能有些話它會告訴他,但卻不想讓安母知道。


  如果塔爾給他一些可以發現疑點的機會。


  何其遠沒有掙脫塔爾的挽臂,鐵青著臉,尷尬之極。


  雖然他很想甩開,再給塔爾一頓惡意挖苦。


  不過警察職業一切為了人民服務,他也做不來這種事情,對一個女人惡言相罵。


  兩人有如情侶共撐一把傘走出門去。


  走到何其遠停的車邊,塔爾打開後車門進去坐下,何其遠收傘坐駕駛位,啟動車子前,看了下塔爾。


  塔爾己沒有了剛才的嘻笑表情,收斂著,麵容也己恢複成無表情,神情淡然看著窗外。


  安母還在門口邊抓住門框怔怔地看著他們。


  這個女人善會偽裝加表演,故意拉近關係把他拖開,就是為了防止他再對安母問東問西。


  何其遠發動車子,在雨水裏行駛,駛出了上百米,看不到安家門口了,雨水也在車外圍成了雨簾,隔開了外麵的世界,除了喧囂的雨聲。


  他將車停下,回首研究性地看著塔爾,眼中是一絲追究,冷靜地說著:“說吧。”


  塔爾說過什麽都會回答他。


  他倒要聽聽它又會有什麽奇怪言論。


  “有什麽事你不要問她。她什麽都不知道。”塔爾開口了,它自然指的是叫何其遠不要再追問安母了。


  “那麽就是你都知道了?”塔爾的話就象是提供了一些線索,令何其遠來了精神,專心地看著它,等待著印證他的判斷。


  “你想問什麽?”塔爾的表情有些厭倦。它盤腿坐在後車座上,有如老僧打坐。


  “那兩個人的車禍是不是因為你?你知道我指的是誰?”何其遠懷疑塔爾就是間接謀殺,可能是這兩起車禍後麵的推手。


  “是的。”塔爾如此坦白承認真是令何其遠大為驚訝,其實他也隻是一直懷疑猜測而己。


  “是你殺了他們?”何其遠隻能這麽問,實在是難以置信。


  這個塔爾到底是怎麽殺了他們的?何其遠看過第一個車禍記錄儀裏的記載。


  “他們隻是好色而已,因為見色起意,導致精神不集中出了車禍意外,你難道要說是我殺的人嗎?”塔爾這種說辭當真讓何其遠大跌眼鏡,如果有眼鏡的話。


  他仔細審視著塔爾,也還是得承認,這個女孩雖然穿著非常隨意,顯得低調,在車內不太明亮的光線下,看起來,其實它五官確實長的很是生動,眼神充滿靈巧與狡黠。


  長的漂亮一些似乎就是原罪,令人垂涎。


  “而且這也是因為你們,”塔爾繼續無辜的指控:“在審訊室的時候,你們讓他們來指認我,就是在那時候,他們認識了我,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找到我家去的,他們認為他們沒有指認我,是對我有恩,並以此相威脅,要我用身體補償他們。”


  反正那兩個人也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當然塔爾可以隨便怎麽說?

  這當真是令何其遠意外,如果塔爾所說是實。


  向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也有說法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也就是說你們以前不認識?”何其遠雖然覺得塔爾說的話有一些值得考證,但是現在他也不能反駁。


  因為他也承認塔爾其實長的是很令人心動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兩個身份的對立麵,他是警察,而塔爾是犯罪嫌疑人。


  如果隻是做為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塔爾這樣的女孩的確很難令男人拒絕,如果被一些好色之徒覬覦上,受害的機率也會很大。


  但是好象受害的卻不是塔爾。


  “不認識。”塔爾說。


  何其遠沉默著,仔細琢磨了一回,忽然冷笑:“你撒謊!”


  那晚塔爾也在傷人搶劫案的附近出現過,那麽它肯定是見過這幾個事發當事人的,但是塔爾卻全盤否認,隻承認後來是在審訊室見過。


  “我沒有。”塔爾麵色鎮定。


  “你說過搶劫案當晚你出現過。”何其遠指出它話中的疑點。


  “我也說過,我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塔爾堅決不承認。


  “而且你又怎麽知道那是搶劫案?你在當場嗎?誰又搶劫了誰?搶劫的是什麽?你隻看到他們受傷了,你也隻是聽到了它們的說詞。”塔爾又繼續譏諷尖銳的問著。


  這又令何其遠怔一下,塔爾說的這些問題。他們不是沒有考慮過。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要抓住當晚案發的凶手,才會令真相一切大白,但是警方到現在都沒有頭緒。


  他們查過仁豐所有大大小小的醫院以及各個出城口,都沒有查到相對應的可疑人員的線索。


  而塔爾幾乎就是這些事件中的突破口,因為他的疑點太大,隻是警方苦於沒有抓到證據。


  “也就是說你跟所有發生的事件都是沒關係的?”何其遠懷著問著。


  “是的。”塔爾仍舊很淡定。


  “好。”何其遠不知道為什麽仍舊不能相信塔爾的話。


  他苦思著對策,難道他們警方的懷疑對象弄錯了?

  但是他腦光一閃,對了,指證?醫院裏還有剩下的一個證人,是那三個案發當事人中的唯一一個了,這讓何其遠看到了希望。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轉身發動了車子,向醫院開去,那個當事人受了傷,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見誰?”塔爾疑惑,如果這些說詞也不能打消何其遠的懷疑?

  它是不是得另想辦法。


  但是當見到醫院出現眼前,聰明如它,塔爾忽然明白了,這個何其遠居然還不死心,帶它來見夜襲那晚,那個當初捅了它一刀的三個中的最後一個老三?


  那個老三肯定能認出它來,兩個互相傷害,印象簡直不要太深刻了。


  這讓塔爾遲疑,它又答應米達不能再殺人了,如果那個人指認出它,它該怎麽辦?

  沒人幫它,它隻能靠自己。


  何其遠將車開進醫院,找個停車位停好,一轉首,塔爾似乎有些茫然,在疑問:“為什麽來這裏?”


  “來見一個病人。”何其遠瞟了它一眼,他捕捉到了塔爾眼中一絲猶豫,這令他心中再次犯疑,這很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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