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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浮光掠影

  “那不是我本意。”塔爾看來也很情緒不佳地說,它能有什麽勇氣。


  “人家都不介意你還懷著孕,誠心上門相親,你倒好,把人丟下,自己就走了,你就不能與他好好談談?”安母繼續抱怨。


  “談什麽?”塔爾想著那個張賦才叫它買車買房,而那個錢實際可能並不是他的。


  “自然是好好了解下。”安母怒著,塔爾這不明知故問?


  塔爾自嘲地笑了下,了解?見過之後它應該己很了解張賦才這個人了。


  為了四百萬,張賦才根本不在乎塔爾是什麽情況。


  他在乎的是這筆巨款可以帶給他多少好處?是不是讓他瞬間可以過上有錢人的生活。


  當然塔爾也沒指望張賦才會對它有那麽些愛戀,他愛的是這場交易裏這份附贈的財富,而塔爾對他而言沒價值,說起來,這就象個笑話。


  隻有知道它價值的人才會不計較,拿這麽多錢出來,比如米達。


  “如果他肯拿四百萬彩禮,生出的這個小孩必須姓安,那麽我就同意。”塔爾似乎妥協了,但這個異想天開的條件再次讓安母絕望,估計她這輩子再也別想有女婿了。


  是有人腦殘到什麽程度才能接受這樣讓人生氣的條件?

  如果她是婆婆,對娶這樣的媳婦,這樣的開天價條件,也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自己反省吧,符合這個條件的,在夢裏可能會有。”安母恨不得掐死女兒,看著自己的雙手,終於是悻悻作罷,下了樓。


  當一切終於安靜下來,天己又黑透了,當夜靜到了不再有聲音進入耳鼓,失望透了的安母也不再上來打擾它。


  米達再次悄然地出現,毫無預兆地。


  他站在樓窗邊向外望,望著緊閉的玻璃窗後。暗沉天幕上掛著的寂寞的星光點。


  “這窗戶要擦了。”米達似是自言自語,聲音輕的象是不經意的一絲風,但準確地傳入塔爾耳內。


  塔爾似乎根本就不想理他,緊閉著雙唇,低垂眼瞼,一動不動,姿勢都沒移動過分毫,也許睡著了。


  那窗戶是有灰,天天北風刮著,可能不太透亮了,但也並不影響視線,而且這有什麽關係,想看清窗外風景,可以打開玻璃窗戶往外看。


  米達不再說話,但他走過來,夜裏如同黑暗的影子,延伸過來罩在塔爾身周。


  他掩蓋了他自身所有的光芒,連一絲絲微光都沒,讓人夜裏看不清他麵容,但身影仍舊是他。


  “如果你肯出這麽多錢的,你應該去找他。”塔爾突然低聲嘲諷,它指的張賦才。


  米達站住,似乎不明所以。


  “不用介意,反正他喜歡錢,你喜歡男風,互投所好,兩廂情願。”塔爾繼續毫不留情地嘲笑。


  它似乎就是要激怒他,惡意貶損挑釁。


  米達明白過來,馬上變臉,瞬間發作,怒不可遏,有能量如同巨風忽然狂烈地席卷過來。


  是突然間,塔爾連人帶單人沙發被“轟“地後仰掀翻,摔地上後,它還連翻了兩個滾從沙發邊滾開,爬起來。


  它還沒站直,米達己直接過來掐住了它的看似纖秀的脖孑抵到了牆邊,黝黑的眼眸中跳躍著,藍色的小火苗,猶如夜地裏燃起的藍色篝火。


  米達看來麵無表情,死死盯著它,塔爾驚得變了臉色,再說不出一句話。


  沙發沉重倒地,聲音太過巨大,在這靜夜聽來猶如驚天動地,很快地,安母披衣跑上樓來,把牆邊燈摁亮,驚訝不已。


  燈亮,米達身影瞬間化為無,猶如透明人,他猶如當初的林沃。


  塔爾站在那沒動,僵硬著,它能感覺米達並未消失,隻不過燈光下看不到形象而已,他的威脅還在,它可以感覺到。


  “你,你怎麽了?”安母覺得塔爾看來就象中邪了,站在牆邊,僵硬著身體,雙膝微彎,雙臂微張,雙手似握非握,一臉驚震,眼睛戒備地看著一個方向,似乎那裏有什麽,但又明明什麽都沒有看到,一言不發,但又似被什麽驚嚇到了。


  安母忍不住心驚膽戰,伸手去它眼前晃:“秀秀?是我,你沒事吧?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沙發倒地了?”


  “我沒事。”塔爾緩緩地說。目光轉移,看著安母,它嘴角微彎扯了個勉強笑意:“剛才做了個惡夢,被鬼纏身了。”


  “鬼?”這半夜時分令安母莫名地覺得驚恐地四下張望。


  樓上看來靜悄悄的,在柔和的燈光下看來,並沒有什麽異常的狀況發生。


  “隻是個夢而已。”塔爾輕歎了聲,它能感覺它可以自由行動了,便走過來,去將沙發扶起來,己掀翻過來的沙發套再重套好,恢複原狀。


  “您下去睡吧。”塔爾若無其事地說。


  “秀秀?是不是我給你壓力太大了。”安母終於覺得還是不放心,女兒今晚看來這麽異常,做夢被鬼纏身,把沉重的沙發都弄倒了,受驚不小。


  肯定跟她經常催婚有關,也許也跟白天張賦才來相親有關:“如果你一定不肯再找人,那你好好愛惜身體,好歹為了孩子著想,你不嫁人就是了。”


  她認命了,女兒不嫁人算了,生下小孩,至少也可以養她女兒以後的老,所謂養兒防老。


  話是如此說,但誰不希望自己女兒可以找個好女婿,婚姻美滿,相伴攜老。


  隻可惜她女兒遇人不淑,一毀誤終生。


  安母竟然是莫名為女兒覺得不值,悲傷得難以自己,以袖抹起了眼淚。


  塔爾似乎也為這份慈母心動容,腦中動念,呆了好一會:“如果你要我嫁,我就嫁好了,隻要他拿四百萬來,如您所願。”


  安母正自為女兒的命運悲愁,聞聽又氣笑起來:“你還想著人家會拿這麽多錢來?”簡直是癡人說夢,她女兒沒掉錢眼裏去吧。


  “也許就是會有人拿。”塔爾淡定而毫不奇怪。


  “睡吧,天不早了。”安母不想跟它再討論這個沒意義的話題,那個金正海倒的確拿來過一百萬,隻是一百萬,聞聽塔爾有孕,立即變臉走了。


  還指望別人拿幾百萬來,安母是根本不想了。


  眼見塔爾睡上了床,安母歎惜地坐床邊凝視著它好一會,才終於關燈離開。


  屋內再次陷入黑暗,寂然。


  但米達沒走,安母一走下樓,塔爾從床上一跳而起坐起來。


  米達己然站床邊冷冷取笑:“原來是找到靠山撐腰了,膽子也大了,如果隻花四百萬就可以做你的擁有人,那倒也便宜。”就是廉價。


  人類如果研發個科技飛行器,飛出地球的那個經費也遠不止四百萬。


  而塔爾之芯也能帶給人們永生的希望,多少富可敵國的人類都企圖用世間最多的金錢財富交換長生不死的秘方。


  塔爾之芯是來自地外的高科技技術合成,取用的材質,在地球上都根本找不到可以替換的相似合成元素。


  它居然把它自己賣的那麽廉價。


  塔爾惱羞成怒著:“如果是你有這個意願,那麽不好意思,四百萬太少了,最少一千萬。”


  米達冷冷的:“可以。”


  “乘以一千萬倍。”塔爾補充。


  一千萬乘以一千萬倍。


  米達似乎氣的無話可說,手臂倏伸,一把抓住它手腕:“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接下來的一切對塔爾如同夢幻,米達直接拽著它,不管它願不願意,拖著如入無人之境,直接向前走。


  前麵這是一堵牆,塔爾懷疑著,那是堅實牆壁,沒有門窗,不可逾越,眼見撞上了,它閉上眼,沒有撞擊,他們己出現在了牆那一邊,怎麽穿過的,塔爾莫名其妙。


  接下來就是有牆穿牆,有實物也是照樣一穿而過,那個速度如同乘著火箭,隻看到是不停地穿過一間又一間房間,還沒看清房間裏的擺設與人物,隻見燈光一閃已穿過去了。


  安家所在的是一排自建房,十多戶,他們就這麽一閃而過,如同幻影,燈光一亮一亮地穿過去,知道是穿過了好多房間,但一間也沒看清,如同散步的人對比快速而過的高鐵車速,在塔爾覺得他沒感覺到速度如同靜止,但穿過的建築卻讓它感覺到那個不可思議的快速。


  尤其是終於穿過層層建築,來到外麵開闊地,風在耳邊真實地吹著,似乎可以吹醒一些讓人覺得夢幻的感覺。


  塔尓剛剛緩過神來,已是又來到了大馬路上,路燈匯流如河,毫不客氣的大車小車,車頭燈雪亮地照過來,對他們仿佛視而不見,車速根本不減,衝過來又衝過去。


  橫穿馬路,一抬頭己看到一個大貨車頭已是近在咫尺,馬上撞過來了,塔爾還沒叫出來,米達已帶著他出現在一掠而過的大貨車後了,有驚無險,塔爾剛鬆口氣,另一輛夜行大客車己輾過來,己避無可避,但這車就猶如虛幻的影子罩在他們身上,穿過他們然後掠過去。


  真實的鋼鐵車身,裏麵乘坐的乘客對他們如同光的影子掠過路麵,絲毫沒有碰撞碾壓的感覺。


  當塔爾正驚訝,它己出現在大馬路另一邊,這都是令人吃驚的體驗。


  明明它擁有物質實體,所看到的物質層是那麽真實,富有質感,看著都具有厚,硬的堅實特質。


  但在這一刻,塔爾深深的懷疑,穿越的這一切讓它有如做夢般的虛幻的不實感。


  米達帶著它,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穿梭,綠植樹叢,建築牆壁房間,如同浮光掠影,燈光一閃又一閃,飛快閃過去。


  直到塔爾覺到己失去方向感時,終於來到一片幽暗空地,塔爾辯認不出這裏是哪裏。


  米達仿似隨意地伸手一撩,忽然就在這虛空的空地出現猶如狹縫似的豎形光影,一閃即滅。


  而塔爾己驚奇地看到,它身周己處在猶如白日的光線中,如果沒記錯,現在是晚上吧,那時滿目的燈影,但此時它卻已來到了白天。


  看似白天,但找不到光源,到處都是柔和的白光,仿似沒有邊界,猶如處在白天。


  好一會,塔爾才明白過來,它實際己處身在另一個現實空間裏,到處都是空白。


  在它眼前有事物開始成形,隻過不久,眼前的形似人家客廳的擺設己躍然而現,那麽熟悉。


  塔爾辯認了好一會,它忽然訝異,那是它在楊家時,楊家的客廳擺設裝飾。


  相似度如此之高,令塔爾懷疑它己回到了新元,又回到了當初的楊家的客廳內。


  一時它竟不知說什麽好。


  客廳沙發上什麽也沒有,但是眨眼間,一個金發藍眼白膚的少年倏然出現,他穿的有如光線織成的長袍,整個人看來光輝明亮聖潔慈憫,整個人有如不沾染一絲塵俗的傳說中的神袛,那眉眼與安德那麽相似。


  他靜靜地看著塔爾,塔爾忽然想起帶它來的米達,轉頭,米達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與安德相似的金發藍眼的同樣穿著耀眼的光之絲袍的神祗少年,這個空間的白日的光源似乎就是來自他們,而他們是光之源。


  如果是個人類麵對這樣的光輝神之形態隻會自慚形穢,深度自卑,是絕對不會有任何褻瀆的念頭。


  這完全的粉碎了塔爾總以為他們兩人是那種不純關係的猜測臆想。


  他們並不是人類,但塔爾卻總從人類的角度猜想他們的存在關係。


  “安德,米達?”塔爾不太確定,他們完全轉換的光之形態令它驚訝,無法用任何詞匯形容眼見的驚羨。


  但同時塔爾卻沒有陌生感,隻有似曾相識。


  它仿佛在哪裏見過,這樣的形態的他們,一定見過,肯定是,又有什麽信息火花要跳入它心裏激活一些線索。


  塔爾苦苦思想。


  ”是我們。”安德沒有說話,但有聲音跳入塔爾的心裏回應它的疑問,清冷有如珠落玉盤。


  米達沒有說話,他走過去與安德坐一起,就有如坐在萬人矚目,令人尊崇的神壇上,等人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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