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自找
兩個人見塔爾過來,馬上笑嘻嘻的,那不斷上下掃視塔爾的目光,猶如看一隻將要到手的獵物,當真不令人愉快。
還有那撲麵令人厭惡的濃鬱的煙味,令塔爾皺眉,它沒有笑,質問著:“你們找誰?”
“找你啊。”壯頎漢子向它吐出個大煙圈,臉上暗紅小痘很是明顯,顯得皮膚毛孔粗大,粗糙不平,還一臉讓人厭憎的自得:“我叫申大元,那個我兄弟——”他沒說完。
那個瘦個孑己諂媚地接過話頭笑著:“我叫仲義寶。”
他們讓塔爾想起米達那光潔毫無暇疵,如冰層剔透的冰冷膚色,不具人類氣息特征。
眼前這兩個是活人,噴著呼吸熱氣,因塔爾令他們興奮,呼吸聲都有那麽些迫不及待地粗重。
“妹子你叫什麽?”申大元看似熱情萬分,伸手就去搭塔爾肩頭:“你說當時在局子裏我們沒指認你,你怎麽謝我們哥倆?”大概在審訊室,他們沒現場指認。
他們覺得他們對塔爾有恩了,來索要好處來了,並且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塔爾以身相報最好。
塔爾退後幾步,躲開申大元的碰觸,麵無表情,目光閃動。
它要確認這兩人是真的認不出它,還是假的認不出它:“我什麽也沒做。”那天在晚上,雖有路燈,但路邊光線並不太好。
“你沒做什麽,那為什麽警察找你了?”仲義寶眼中閃著狡詐,說著:“肯定你也有嫌疑,你要感謝我與咱哥當場沒指認你,看你年輕又漂亮,咱哥倆舍不得。”他邊說著便湊上前,抬手就要去摸塔爾的臉。
塔爾眼神厭煩地閃開。
“小姑娘怕羞。”申大元卻極是得意忘形,粗陋地大笑。
塔爾裝作退縮,表情盡量放緩,忽略申大元話語,它似乎在示弱:“我沒害你們,如果是誰害你們,你們找誰去。不要找我。”
“害沒害可不由你說了算,如果咱們哥倆一口咬定是你,一個搶劫罪,判你個十年二十年,你的大好年華可就都浪費在牢裏了,你信不信?”仲義寶恐嚇著。
他們欺負塔爾看著年輕,可能沒經曆過什麽大風浪,把事情往大了說,要恫嚇得它馬上屈服,順從他哥倆那最好。
塔爾咬唇,眼珠轉動似乎思考了一下,看來妥協了:“你們要什麽答謝?”
這令申大元仲義寶互相交換了下眼神,雖然塔爾也許不是那晚的嫌疑人,也肯定是身上背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怕被警察發現,不願與警察打交道,這象是有把柄抓在他們手裏。
仲義寶奸笑了下:“好說,要麽給我們哥倆封口費,要麽陪咱哥倆喝點酒吃頓飯,就算是答謝了。”隻要飯桌上把這小妞灌醉。
他打著如意算盤,笑得猥瑣,申大元大概也想到了如果灌醉這個女孩,可不是由他們擺布了嗎,暗自佩服他兄弟足智多謀,向他兄弟伸出個大拇指。
他隻覺這個令人心癢的小妞應該己是他們囊中之物了,也不禁大笑。
“封口費要多少?”塔爾手上還真沒錢,它顯的有些為難。
“不多,十萬就可以了,十萬買免去牢獄之災,換取自由很便宜了。”仲義寶搶先獅子大開口。
塔爾眼睛微閉,深吸了口氣,想著如果那晚再給這倆人多踹幾腳,就不會現在居然在這能現形,還敢敲詐勒索它了。
就不知道如果它真打死了人,警方是不是會又開始對它的追查沒完沒了,讓人煩不勝煩。
“想好沒,先不說錢不錢的,你先陪我們哥倆去吃飯。”仲義寶自顧就去拉塔爾,他覺得塔爾已經可能屈服了,他趁熱打鐵。
反正他是想錢也要,人也要。
塔爾再次退開,並瞪了他一眼,如果它還不想把這兩人打死,就暫時不能動手,這會給這兩兄弟授以口實,隻要打不死,還會向警方供它出來。
但現在他們隻認為它軟弱可欺,見色起意,再次相逼,塔爾還是決定隱忍:“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湊錢。”
“哎喲,你是不是想趁機報警?可以啊,到時我哥倆一口咬定那晚就是你襲擊我們兄弟的,你信不信?到時吃虧的肯定是你。”仲義寶顯的比較精明的根本不給塔爾考慮機會。
的確警方就是在懷疑塔爾,尤其塔爾有一夜傷好的神奇事例以及令兩個女警不能控製的超常展示,再套個罪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調查它了。
塔爾盯著仲義寶,有那麽一刻,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光芒令仲元寶有那麽一秒,懷疑著這個女孩可能沒有眼見那麽簡單。
不過,也隻一秒功夫,塔爾低垂眼簾,眼中光芒迅速消失,所以仲義寶認為他可能看花了眼,一個女孩有什麽好怯怕的,又不是大晚上的又會碰到的那個女鬼。
現在可是白天,女鬼可不敢出來。
”我現在沒錢。”塔爾平靜地說。
”那就陪我們喝酒去,飯桌上咱們商量錢的事。”仲義寶又來了主意,想勒索錢也得弄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要不然給塔爾灌點酒,再寫個十萬的借條,逼著它簽字,就有了要錢的借口了,白紙黑字也不怕塔爾反悔。
他們也知道塔爾家在這裏,反正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再多來幾番威脅恫嚇,訛詐錢財不要太容易了。
仲義寶過來就又去拽塔爾。
塔爾己退開,退到麵包車前方,卻又眼珠轉動,笑了一下:“你們去哪喝酒?”
“隨便哪裏也行。”申大元以為塔爾同意了,馬上喜笑顏開,一臉橫肉擴展的麵積看來更大,將五官擠成一砣。
“你們會喝酒嗎?”塔爾似乎不信,右手的手指輕曲,輕輕啃咬著右手指關節,看來神情似引誘。
仲義寶手從駕駛座門打開,居然拿出了一瓶高濃度白酒,對塔爾笑著:“你要來一口嗎?”
“誰知道裏麵是不是酒,”塔爾眼波流轉笑著:”我喜歡會喝酒的,你喝我看。”
仲義寶並不上當,笑著:“一會我要開車,不能喝酒,等會找地方去吃飯再喝給你看,不過你也要陪我喝的。”他好想摸下塔爾的臉,這女孩臉嫩象豆腐,性格似乎也象豆腐好拿捏。
塔爾掃了他一眼,似嬌似嗔,輕聲:”誰稀罕。”
他們見塔爾倒不似排斥也不太抗拒他們了,還很是高興,這女孩還算識趣,而且膽子小,也不敢聲張,不敢違逆他們。
申大元去打開車門,招呼著塔爾上車,仲義寶則去車門那坐到了駕駛位置上,他開車。
申大元則充滿興致地看著塔爾果然過來上車,隻要它上車,就是他們的釜中之魚了。
安母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塔爾上了那輛白色麵包車,心裏詫異,還未出聲呼喚。
申大元己關上車門,獵物上鉤,仲義寶馬上發動車子,麵包車如離弦之箭,瞬間駛離。
車後座是三人位,塔爾與申大元拉開距離,中間隔開一個椅位,但車開動後,來到了外麵的大路麵,申大元就猴急地蹭過來,往塔爾身前湊,欲待上下其手。
反正在車裏就是他們的地盤,想對這個姑娘怎麽樣都可以,他先沾點葷腥。
塔爾很是怕羞似地躲閃著,輕笑著:“外麵有人看的到,叫他車開快點,一會到沒人的地方……”
未完它言止,但是意味令人回味,倒似是隱隱暗示。
它伸手擋住申大元攏近的身體,阻止他的靠近,掃向他的眼眸似有盈盈春意,眼底卻閃過一絲決絕。
製造死亡至少必須要象意外。
仲義寶心想著:“這個申大這麽猴急。”隻覺心癢難耐,隻盼快點出了這片車多的地方,找個僻靜處,自己也可以一享芳澤。
他一邊卻還得觀察著路麵環境,已轉到一條大十字路口,紅燈變綠,向右大轉彎,猛踩油門加速轉過去。
也就這瞬間變故發生,不知道為什麽車門忽然開了,申大元再次急不可耐地,正要撲到塔爾身上,卻似撲個空,直撲出車門外去。
剛來得及短促地叫聲“啊“,麵包車旁邊緊跟著並後行的一個物流大貨,也是關注著路口變燈現象,也正加速右轉。
人突然掉下,大貨閃躲不及,立即碾壓上去,周圍一些行人目睹車禍瞬間,刹時發出一片驚叫聲。
仲義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有車門也關閉好好的,為什麽忽然會打開。
那時他隻關注路麵並末留意到這突變怎麽發生的,當仲義寶聽到塔爾一聲驚叫,回頭,車門打開。
後座己隻有塔爾一個了,這讓他腦袋“嗡”的一聲:“出什麽事了?”
塔爾似乎驚懼的手指指車門外。
仲義寶猛踩刹車,意識到一件事,申大元從車上掉下去了?
這一分神猛刹車,另一輛後上的小車追尾堪堪撞上,幸好突發車禍事件,其他車自動降了速,雖然追尾,但車內人都隻是一個撞擊的感覺,並沒什麽事。
麵包車車尾被撞凹,一邊車燈碎裂,保險杠被撞掉。一地碎片。
路口是有交警崗的,一出事,執守的交警己奔過來。
麵包車停下,塔爾一跳而下,跑到路邊,雙手絞扭,神情惶恐,雙眼大張卻不聚焦,似乎受驚不小。
人們都湧過來,交警己在敲車窗,叫滿腦子懵圈的仲義寶拿駕駛證出來。
就這樣。
那個邱姓警察執行完了一個本職任務,正在公安局大樓門口透氣放鬆。
有警車喇叭響,一抬首,眼都直了,一部巡邏交警車開進來,下來兩個交警,居然還有他們昨天審訊的嫌疑人和那個搶劫案的當事受害人似乎正沒精打彩地從車上下來。
肇事車也正被拖車拖進來,一個白色麵包車一個物流貨車,要拖進內院一個大事故車輛集中地去。
那個貨車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臉滄桑,穿著加絨咖啡色皮衣,臉色很不好。
從車中一下來,仲義寶就衝過來,揪住他就激動地叫著:”你把申大壓死了。”激憤不已,幾拳就打過去。
邱姓警察即忙過去,幫另一個交警給他們分開,仲義寶仍舊悲痛不已地拿腳去猛踹那個車主,狀似顛狂,似叫似怒:“你賠他的命來。”眼中湧著淚光。
剛剛還和他合謀共策劃,捉捕了一個獵物,等待著享受溫柔鄉的活生生的同夥,突然意外死了,他實在不能接受這個變故。
“他自己突然掉下來的,是你車門沒關好。”貨車司機不服地申辯。
開車上路,車禍有時難避免,做為老司機,他也已盡量很小心了。
天知道,這個突發情況令他腦中現在也是懵的,都沒辦法回過神來。
塔爾不關己事的冷冷的看著他們爭執,一言不發。
“怎麽可能沒關好?誰開車不關好車門?”仲義寶當然不承認,車門如果不關好,開車上路是很危險的,因為的確有人會從開的車門裏掉出去。
”那你車門怎麽會打開的?”貨車司機仍舊不服,憤憤不平。
這一出事,雖然保險公司會賠錢,但他也得負擔不少賠償。
他才倒黴,招誰惹誰了,攤上這麽個禍事。
邱姓警察冷靜地聽著他們爭辯誰是誰非,爭得麵紅耳赤。
但是一轉首看到塔爾站一邊,他實在奇怪,這兩人,當初的一個指證人和一個嫌疑人是怎麽會又湊到一起的,並且還出了這麽個車禍,聽起來好象是車禍碾死人了?
交警叫仲義寶與那個貨車司機進辦事大廳,在所屬交管部門處理這起車禍事件。
而傷者在救護車到來之前還在抽搐,是活著的,現場滿地血跡,觸目驚心。
救護車到來之後,醫護人員檢查卻發現傷者傷了頭部,受傷嚴重,已無力回天,咽氣了,隻好歎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