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發現
葉俊文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怎麽招惹沈冰燕了,他打開車門,拉沈冰燕進來副駕駛坐下。
感覺沈冰燕就象失魂似的眼神,在向車外張望逡巡,似乎在尋找什麽,根本都不帶看他一眼,也沒有與他一天不見的歡欣雀躍,令葉俊文完全摸不著頭腦。
這令他不快,與沈冰燕分開的時刻,他可是分分鍾都在想念她。
葉俊文疑惑地看了塔爾一眼,是不是安彩秀跟沈冰燕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了。
“燕子她怎麽了?”葉俊文有些責怪地問塔爾。
”她?”塔爾看了一眼沈冰燕,毫不奇怪地說:”她不是好好的嗎?也許可能她累了,你送她回去吧。”塔爾安慰地說,看著似乎發呆的沈冰燕,莫名地心裏竟有些不安。
“好吧。”葉俊文再次關心地看了身邊的沈冰燕一眼,發動了車子,慢慢掉頭駛離。
塔爾看著葉俊文的車子離去,車尾燈遠離,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麽了,本來想向沈冰燕自證清白,它是絕不會掂記葉俊文的,但好象現在這一切都不對勁了。
塔爾不確定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改變發生了,雖然現在還毫無跡象。
它又想起來地目光四望,沒看見那兩個人身影。從葉俊文車燈照過來,他們就好象不能見光的鬼影又消失了蹤影。
塔爾隻好自己走回去,當它走到安家大門前,安母又在門口守望了,終是一直不放心它,在門口等著。
安母也不明白天一黑,女兒就跑出去幹什麽?
“燕子呢?”見塔爾悠悠地一個人走回來,安母提起的心就放下了,和顏悅色地含笑問著,似乎生怕惹女兒生氣了。
“正好碰到葉俊文就送她回去了。”塔爾很溫和地回答。
“你不是說見兩個朋友嗎?”安母想起來問著,並向它身後張望著,很好奇:”什麽朋友,怎麽不請進家裏來?”
“他們己走了,”塔爾很無所謂地說。
“哦。”安母一頭霧水,心裏嘀咕著眼見塔爾進屋了,安母也隨手關上了防盜大鐵門。
塔爾徑直走向上樓樓梯,又站住,轉頭看著安母,微笑著:”以後我會自己照顧自己,您不用特別管顧我,您還是要多關心一下您自己好了。”
安母怔愕,眼中有明顯的失落:“你這孩子,我關心你還有錯了?怎麽說話這麽見外呢?”
“我?”塔爾笑了一下,可憐天下父母心,它終於還是什麽都不再說了,揮揮手,說了聲“那麽晚安!“就輕手輕腳地上樓去了。
樓下臥室裏,安父悶聲說著:“女大不由娘,她要做什麽就由她去吧,你倒不用這麽自尋煩惱,天天愁的睡不著覺。”
安母聞聽,歎了口氣:“自從秀秀出這個事從醫院回來後,我總覺得這個女兒好象是變了個人一樣,感覺行為奇奇怪怪的,我從小看她長大的,就是覺得她跟以前有什麽不同了。”
“那也是你女兒,感覺不同隻是你想的太多了,我可沒覺得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安父不以為然地說,戴上老花鏡,從床頭找今天的報紙看。
“唉,人老了想的事情就多了,畢竟她還沒出嫁,我們做父母的總還是要操些心,等她結婚有自己孩子了。才會明白我們做父母的心情了。”安母用手背抹了下布滿皺紋的眼角,感覺困乏。
可是如果睡覺睡早了,她也還是睡不著,會半夜醒來,翻來覆去,腦中經常是有關女兒的成長生活記憶片段,莫名憂傷。
可是她這個女兒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可安母卻總感覺從這個女兒自殺救回後,變的已經讓她覺得不是以前那個女兒了,這個改變就象個謎,困擾得她經常睡不著。
塔爾再次陷入單人沙發裏,沒有開燈,小客廳一片幽暗,在暗夜裏,它又想起自己的事情。
自從鏡像空間回來,它就認為自己肯定遺漏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但偏偏又半點想不起來,它到底遺忘了什麽?可是如果想不起來,它又怎麽知道遺忘了的?這真是個奇怪的問題。
“想什麽?”一個輕輕的聲音傳入它耳中,塔爾有那麽一刻,愣了一下,然後差點跳起來。
客廳沙發上己多了兩個模糊的人影,但那人影卻在淡淡的一圈輝光裏。塔爾視角看到的是模糊的光影人形。
“這算不請自來?”塔爾喃喃問著,眼都瞪直了。
”算是吧。”安德似笑非笑。
米達則遊魂似的遊走查看樓上兩個房間:”一個是那個女孩的房間?還一個是誰的?”他們聲音都很輕,空間裏都聽不到聲音振動,但偏偏傳送到耳朵裏卻能聽的格外清晰,可能他們也不想驚擾樓下的安父安母。
”客房吧。”塔爾猜測著,那個客房房間緊閉,閑置著沒人去睡。
塔爾也從來沒打開進去看過,米達反正能穿越牆體,門沒打開他也能進去查看,他倒象這裏的主人,反客為主。
“我以為你們走了。”塔爾的確這麽認為的。
”沒有。”安德說。他們跟著塔爾進來了安家,並且不被察覺。
“這個房間怎麽樣?”米達在問安德,那個客房長久沒人住,一直寂寞地關著,但有半扇窗口卻經常敞開透著氣,安母會定期打掃一下房中灰塵。
“你覺得可以?”安德知道他想說什麽。
”你們要在這住?”塔爾有那麽些訝異。
“有問題嗎?”米達反問。
“隻要你們不在這鬧鬼嚇人就行。”塔爾掃了他們一眼,不以為意。
”我們可不是鬼。”米達皺眉,不滿塔爾的說詞。
”有分別嗎?”塔爾嗤鼻。
見不得光,神不知鬼不覺跟人進屋,隨意地穿堂入室。嚇死人不賠命,幸好它並不會為任何事情恐懼,換個膽子小的人類就嚇死了。
“有件事我想不起來了,你們知道嗎?”塔爾突然問,有關它芯片記憶中的信息,米達安德都可以讀取出來。
但鏡像空間經曆過的,芯片裏卻沒記載,這個物質身體當然更一無所知了。
”是什麽事?”安德似乎不知道它想知道什麽。如果是芯片裏存儲的信息,塔爾也不可能會不知道啊。
“忘了。”塔爾鬱悶地說,看來他們也不能幫它回憶,它在鏡像空間裏有過什麽經曆。
塔爾站起來走向陽台門口,開門走出去。
隔壁那個天文愛好者又在三角支架上的望遠鏡下觀察天空了。
今天夜色似乎更黑暗了,一顆星星也不見了,暗雲遍布無邊無際,但望遠鏡可能會看的更遠點。
突然一點雨點滴落,又一點兩點三點雨滴,下雨了,繼而一點一點的雨點很快匯聚成萬千線絲,絲絲縷縷從暗無天日的空中落下,那個天文愛好者在他那房中燈光映照下,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觀察器械。
塔爾忽然很想笑,雨水變的密集起來,然後它轉身也進到屋內。
接著塔爾突然想起什麽來:“你們當然不是無緣無故要住這裏吧。”
“你那個朋友曾經是我們的族人。”安德淡淡地回答。
“但她來地球太久了,多少次輪回轉世己經忘了她的出處了。”米達沉吟著:“應該有幾百年了。”
安德歎笑了下:“我記得還有來到這個物質層上千年的。”
“跟坐摩天大輪一樣,一圈又一圈,不想離開了。”米達輕輕歎息了一聲,很多星際種子來地球被物質層各種意識信念層層包裹,時間越久包裹得越厚,就再也記不起來自己的岀處了。
“如果她自己醒不來,是沒辦法回去她自己原來所在母星的,因為她現在己習慣這個物質層了,活著——死去——活著-再死去,循環往複。”安德眼中有著深思。
即使如此,那些當初願意來地球的星係存有自我犧牲奉獻的精神還是令他們萬分欽佩。
“樂此不疲。”米達補充著。
”她是你好朋友,自然還會來這裏,我們想試著傳導於她,看能不能讓她醒來。”這個才是他們來這的用意,他們想幫助自己的族人,並不是為了塔爾來的。
“是不是這個仁豐縣可能還會有你們其他族人?”塔爾因此聯想猜測著。
它也知道一些星際種子的事情。
那些其他星係存有自願投生地球,結果在物質層卻遺忘了自己,並被牢牢地困在這裏出不去。
塔爾遲疑著:”我記得林沃也曾經為一個女子停留,好象很在意她,但我看不到那個女子長什麽樣,也不記得她住哪,現在我覺得也許那個女子也是他族人。”
那時的它全憑意識識別振動,那時能感覺到林沃為一個女性意識有那麽一刻振動不穩,但那時候,塔爾根本沒身體可以為它提供物質層的圖片成像,所以它不知道任小鳳長的什麽樣,又是住在哪,但也在這個仁豐,它卻知道。
米達安德對視,神色異樣,目光交織,瞬間都有了一個共同答案,但他們沒說出來。
他們看來就是若無其事,毫無波動,就好象塔爾說的這件事與他們無關,沒任何反應。
但塔爾既然說出這個線索,不管是不是他們以為的那個人,他們也要去探訪一番了。
能讓林沃留意的女子當然不會有別人,他居然先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