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家出走
塔爾下樓走出去，一排排高樓整齊排列著，每個窗口都透著燈光，燈光下是以家為單位的人類，他走過高樓，來到小區門口，不時有小車進出，開著閃亮的車燈，摁著喇叭，他從邊上走過去，走到小區外麵，到處都是燈火通明，高樓林立，道路大大小小四通八達。
這種人類聚集地肯定是沒外星人駐足了。
塔爾猶豫了一會，準備去往燈火稀少的地方，在那也許有什麽發現，但是楊明楓追了出來，拖住了他的腳步。
“哥你去哪呢？”楊明楓不知道他跑出來幹嘛，身體剛好點，就要去找他的情人羅田玉嗎？
塔爾看了他一眼：“我就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
塔爾沒拒絕，默默地往前走，一邊偶爾望望天空，人間燈火太亮，天空都看不到星了，隻有一彎半彎月亮掛在天空默默地陪伴著地球。
兩兄弟離開小區，往東邊走，一路都是商鋪和緊挨的住戶樓高高低低一直延續下去，路邊也有很多人在來去，逛街的，買東西的，散步的，出來玩的。
一隻流浪狗在一個垃圾捅邊嘴巴拱著人們扔棄的食品袋裏找吃的。
塔爾看著這狗，轉身問楊明楓：“有吃的嗎？
“你餓了？等我下。”楊明楓知道他沒吃飯，旁邊不遠有家蛋糕店，他跑去稱了三斤蛋糕，打開裝蛋糕的塑料袋遞給塔爾：“還新鮮的，吃點墊下肚子吧。”他買這麽多，想著回去可以帶給些楊元元吃一些。
結果，塔爾走到那流浪狗邊，流浪狗立即躲一邊，警惕地看著他，嗷嗷叫幾聲，等塔爾把所有蛋糕全倒出來了，那狗狗猶豫地走過來聞聞嗅嗅，隨即興奮的大吃特吃，不知從哪個角落又跑出兩條流浪狗，拚命搶吃。
楊明楓張口結舌，他可從來沒見過哥哥做過喂食流浪狗的這類善舉的。
塔爾看著狗狗吃的卻很出神。輕輕的說：“它們很餓。”
“可是你不餓嗎？”楊明楓驚愕的說。
塔爾看著他，沒說話，又向前走，一隻全身毛蓬蓬的小型狗狗博美犬被一個穿白色軟毛外套的女子牽著走過來。
博美犬部張開的蓬毛護著小小的臉，銅鈴大眼，體型小巧玲瓏，樣子別致，歡快的跑著，邊跑邊到處嗅，快走近塔爾，突然現出緊張的樣子，弓起身子，毛似乎也炸開了，衝塔爾一陣狂吠。
“看著你家狗。”楊明楓不滿。
那白衣女子也驚了，拚命的拉開博美犬，一邊低聲喝叱著：”毛毛，不要亂叫啊，這樣不好，麻麻不高興了。”
博美犬邀功地在女子腳邊圍繞跳躍，又看著塔爾喉嚨裏還發出低聲警告的低嗚。
女子隻好抱住它，一邊安撫它不安的情緒，一邊對塔爾說：“它一向很乖的，這會不知怎麽了。”一邊匆匆將狗狗抱起就走。
楊明楓衝她離去背影叫著：“看好你的狗兒子。”忍不住哈哈笑。
塔爾很疑惑的問：“那小狗？是她生的？”這不符合人類基因學吧。
“卟哧”楊明楓差點把晚上吃的飯笑吐出來，過路的兩個女孩聽聞也在掩口失笑快步走過去。
沒聽到的行人還奇怪地看著笑得失態的楊明楓，繞著走。“停住。”塔爾怕他笑死了，而且從楊明楓的笑聲裏他已獲得了剛才的答案。楊明楓果然馬上不笑了，摸摸喉嚨，剛才似乎喉嚨有什麽哽了一下，一臉僵硬，他驚訝自己突然被收起的笑臉，還居然真笑不出來了。
塔爾繼續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就隻好往前走。楊明楓趕緊追上去：“哥，你到底要去哪啊？”
“不知道。”
前麵又是一個十字路口，每個路口畫著斑馬線，置立著紅綠燈，車輛行人遵守著交通規則。塔爾心裏有所觸動
他身邊不遠一排商鋪，商鋪門前一排一米寬，略高於路麵的矮台階，一家店鋪不知什麽店，已關起巻閘門，塔爾走過去，去這家台階前坐下，盯著十字路口來去的人和車，不知看什麽。
楊明楓懷疑他是不是車禍把腦袋撞傻了，跑這裏坐人家店門口幹嘛。還盯著路口，來去的車。
忽然楊明楓恍然，哥哥是不是懷念他那部損壞的小轎車呢，話說那部凱迪拉克車型看起來也挺霸氣，太可惜了。
因為車壞，楊明華當初外麵有小三，後來又出車禍住院，積蓄也敗的差不多了，家裏沒有多餘的錢再買車了，當然還是可以首付買個，慢慢還。
楊明楓眼晴一亮，坐他身邊笑嘻嘻的說：“哥，要不咱們換部好車。”至少他可以開著去撩到一個漂亮妹子。
塔爾沒說話。
這時手機鈴聲響動，是楊明楓的手機響，一接聽，他媽吳虹就在電話裏叫：“你們哥倆去哪了？怎麽還不回家？”
”在外麵呐。”楊明楓把手機遞給他哥：“咱媽。”一邊回答著：“馬上回去了。”
又叮囑了幾句，吳虹掛了電話，楊明楓無奈的看著塔爾：”哥，回去吧。”手機顯示時間九點都過了。
“不想回去。”塔爾動都不動一下。
“那你要幹嘛？”
“坐著。”
“坐多久？”
“不知道。”
楊明楓捧著腦袋，覺得他一向成熟儒雅穩重的哥哥現在就象一個小孩子，賴在這裏了。
不遠處飄過來食物香氣，好象是一家麻辣燙店，楊明楓忽然就覺得餓了：“哥，你餓不餓？”
“不餓。”
”唉。”楊明楓還是跑去買了一碗麻辣燙，一邊站店門口往塔爾這邊盯著，防止他哥突然跑了。
塔爾沒動，坐在那裏成了雕像。
直到楊明楓端著碗過來，在他身邊嗦溜哧溜吃的很響，碗裏香氣四溢，直到吃完，塔爾也頭也不抬的。仿佛癡了似的看著路口。
“你知道xx電線設備廠離這遠嗎？”塔爾忽然問。
楊明楓腦袋空白了一下，趕緊手機搜索：“離這裏好遠，有二十多公裏吧，挺遠，不在我們這個區域了。雖然同屬一個市。”
“我想去。”塔爾說。
楊明楓愣了下：“很遠，哥，現在又這麽晚了。
這會已十點了，十二月的夜晚，夜色深深，溫度就會低下去，漫潤入骨的寒意讓楊明楓裏緊身上外套，還是覺得不抵寒啊，心裏哀嚎一聲。
“新天地公園呢？”
“離這裏十裏地吧。”這個楊明楓知道。
“往哪走？”
楊明楓隨手指了個方位：“往那邊走。”然後他忽然明白過來呆住：“哥，半夜了都，你還要去逛公園嗎？還是那麽遠的？”他心裏已在哀叫了，怎麽大哥想一出是一出的，這麽不對勁，他快受不了啦。
他撥通了林小英的電話：“大嫂，你來下吧，可能我哥車禍留後遺症了。”
“在哪？我馬上來。”林小英似乎怔了下，滿口答應著。
“你快點啊。”楊明楓催促著，看他哥己站起來開步走了。一邊無奈地追上去，一邊心裏盼著林小英快點來啊。
“哥，你等我，等我啊。”楊明楓故意走慢，拖延時間，一邊喊著走前麵的人。
“你回去吧。”塔爾站住，並不回頭：“不要跟著我了，我不是你哥。”
楊明楓覺得此刻大哥冷靜理智的可怕，而這句話更是震得他腦袋嗡嗡響，這車禍後遺症還不輕，都已準備六親不認了。
他心裏一慌，快步上前去從後麵撲過去抱住塔爾腰，聲音裏帶上了哭腔：“哥，咱們回去吧，不要到處亂跑，一會嫂子該找不到我們了，求你了。”
見這一幕，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
塔爾忽然覺得被這個人類纏的好煩啊，想做什麽都不能自主，不禁來氣，抓住楊明華摟腰的雙手一分，腰一扭，就將他甩出去。
楊明楓其實用的勁也挺大的，抱住塔爾不放脫，但塔爾的力氣似乎更大，雙手如鐵鉗，一下子就掰開了他的手，身子一甩，就把他震了出去，甩出去兩米滾倒在地。
楊明楓從地上爬起來，不敢相信，這還是他哥嗎？冷漠的如同路人。因為自小無父，兩兄弟與母親相依為命長大，楊明華懂事自立的早，後來再對自己家庭和妻孑怎麽過份，但對這個弟弟卻如父如兄長，從來都是很照顧疼愛有加。
但塔爾實際也還是沒用太大力，不然都會讓楊明楓折筋斷骨。
騎電瓶東急忙趕到的林小英見狀停下車，下車去扶起楊明楓，拍他身上的灰塵，一邊忍不住對塔爾背影控訴著：“你還是人嗎？他可是你親弟弟，你不就是為了那個女人不想回家嗎？為什麽打你弟弟？因為他攔你嗎？”
林小英控製不住淚水，猜到他外麵是有女人了，可能為了那個女人醉酒駕車出事，也許她婆婆小叔子都知道，就她裝作不知道，為了有個圓滿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