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撿到石頭

  艾木石一直很不喜歡自己這個名字，根本不象女孩名好吧，所以起這個名字隻因為她的爸爸曾經非常藝術的迷戀齊白石畫的蝦，所以養了一堆蝦子想要學成如他一樣的大師。


  當然這些蝦孑統統被艾念石的媽下了油鍋，美其名曰為家人加強營養。


  艾父的這個畫蝦夢在一次又一次的買蝦行動中敗給了艾母的越來越精湛的做蝦烹飪手藝後，就隻剩下思慕齊白石這位大師的夢了。


  “你可知足吧，你爸當初曾想給你起名畫蝦，可難聽了，本來嘛，你應該叫慕石，老師都嫌那個字難寫，給你簡而化之就叫木石了。”


  艾木石簡直欲哭無淚。


  起這種名字就算了，她今年25了，25了，艾母看她的目光就是一種分分鍾嫌棄的恨嫁了，見她在家就會嘮叨，誰家閨女去年結婚，今年添娃了。誰家姑爺又孝順長的帥還給嶽父母家送好多禮等等。艾木石就恨不能捂住耳朵，逃到自己的房間裏去，艾母會追到門口繼續叨叨：上次鄰居大媽跟你說的要介紹給你的那個男生挺不錯，去見下吧，如果不合心，咱們再找………


  艾木石逃到客廳，終於忍不住叫著：“爸，你還管不管一下你媳婦了。”


  艾父躲在客廳陽台拿張報紙捂住臉當沒聽見沒看到。


  艾木石隻好開門逃出了家。她走上的路正是途經塔爾的被遺棄地，這條路她平時不怎麽走，車來車去，塵土飛揚。但今天不在乎了，放周末假回來一趟想陪下父母，耳根卻不清靜。現在她隻想出去走走讓自己清靜一下。


  草叢裏看到艾木石，腳下踢著碎石，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裏，低著頭，很煩惱的樣子慢慢走過，一副絕對年輕無為，人畜無害的樣子。


  ”就是她了。”塔爾決定。艾木石前行了幾步，又突然倒退幾步，然後停下站住蹲下，用手撥拉著路邊草叢似乎在尋找著什麽東西，直到從淺淺泥土裏把塔爾撈出來，拿在掌心，從口袋拿出一張紙巾，細心的把它擦拭幹淨，溫潤的手掌間的溫度讓塔爾認知這種第一次接觸的感覺還挺不錯。


  艾木石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知道這裏有塊黑石頭，還把它挖出來，很迷惑的看著，一塊雞蛋大小又沒雞蛋鼓實的黑色石頭，墨似的泛著冷冷的光。端詳了好一會，她決定扔掉，但又仿佛著魔似的又將石頭揣進了褲兜裏。很奇怪。


  艾木石回家後，艾母居然沒有拿她做話題了，正在與艾父討論著電視新聞裏報導的家附近出現不明飛行物的事情。議論著是不是外星人來了之類。電視裏專家跳出來辟謠，針對有的人偶爾拍到的這個模糊的夜視圖像，指明這一事件可能是火箭飛行中產生的尾氣被月亮照亮了，那晚月亮也挺大挺亮。或者是天空浮雲，隻是有點亮而己。


  能不要煩自己就行，對於他倆毫無意義的爭論，艾木石不想發表任何言論，吃過晚飯就回房躺床上刷網頁。


  艾木石家所在是一個小縣城，這次公司周未放假回來的，她在省城新元市一家公司裏上班，所以第二天她趕緊收拾行李回公司，因為她擔心，父母議論完飛行器又該議論她的終身大事了。實在是怕怕。


  三個小時車程，到達自己租住的小房時，已快臨近中午，艾木石隨便在外麵吃了點東西，就回自己小屋了。


  這是一個老式小區，都是以前某電線設備廠分配的家屬小摟，牆麵黃漆已曆經歲月洗禮變成了暗土黃色，漆落斑駁成很滄桑的樣子，五層摟，摟梯轉折口走道那都是老式的鐵鏽欄杆做防護。


  每間房麵積都很小，三十平米左右，艾木石一個人住，一居室一衛一廚就己很滿足了。租的二樓一個房，而且租金也不貴，雖然屋內牆也很老了，買些壁紙貼上效果也特別好。


  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對門鄰居打開了門，一個年輕女人笑盈盈打招呼：“回來了？”對門女主婦姓李叫李秀麗，生了三個女兒，老公是牛奶運送公司的司機，好象姓張。李秀麗雖然很年輕，但是因為一直生娃的緣故，身材完全變形了，生的三娃才七個月，肚腹還鼓著沒恢複原狀，因為超生，兩口子一直租住在外麵不敢回老家。


  但據有時碰到交談，三言兩語中，李秀麗在說老公還是希望她再生個兒子。真是太可怕了。艾木石挺同情她的，嫁人成了生娃工具。


  “是啊，剛從我媽那回來。”艾木石回應。


  “挺好的，沒結婚就是自由。”


  李秀麗滿滿的羨慕，她天天被三個娃快磨死了。二十四小時運轉，忙娃忙家務，老公回來還嫌她家裏不收拾看著太淩亂。


  艾木石苦笑，沒結婚的被催婚，結了婚的又羨慕未婚的。


  又寒喧了幾句，她打開門進到屋裏，放下行李，去屋內床邊電腦桌前一坐，是什麽硌了她屁股一下，艾木石疑惑的伸手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塊黑石頭，瞪大了雙眼，她怎麽一點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把這石頭居然從家坐幾小時車還帶回了出租屋，跟寶貝一樣不舍得扔棄？而且一直在她口袋她為什麽一直感覺不到有這東西存在。


  終於在屬於自己的小空間裏放鬆下來了才發現這塊路邊撿的普通鵝卵石居然一直與自己相隨了這麽久。


  肯定是被艾母催婚催的頭昏腦脹，才沒注意到吧。


  她隨手將石頭扔進了桌邊的很幹淨的垃圾桶裏，然後又魔怔的去裏麵撿出來，扔在電腦桌上。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休息下，坐車累了。


  塔爾在打量著這間小小的空間，床頭貼著幾枝大朵的粉紅玫瑰粘紙做為裝飾，還有兩隻蝴蝶圍花做盤旋狀。周圍都貼著整塊的小花朵壁紙，看來還挺整體，一電腦桌一床一個簡易木質雙開門衣櫃就把空間占的滿滿的了。還有兩個結賣的竹椅子離門不遠靠牆邊老實的排成排。容人活動的空間應該隻有三四步的尺度，一個人住還是完全夠了。


  空間雖然很小一居室，但簡潔幹淨，看著還是挺順眼的。


  當睡醒來時，天都黑了，應該是有七點多鍾了，艾木石餓醒了，就開了燈，懶懶的起來去小廚房用電水壺燒了開水，廚櫃裏拿了桶麵泡麵吃。


  泡好了就拿進臥房內坐電腦桌邊準備開吃，滿屋子都是泡麵的香濃味道，塔爾卻很不習慣的聞著的全是香精的味道。習慣性地點開電腦，艾木石手點鼠標正要瀏覽網頁，看到了桌麵一角的黑石頭，她記得是扔拉圾桶的吧，為什麽又在桌子上了。


  但是電腦網頁內容成功的吸引了艾木石的注意，一邊瀏覽一邊吃麵，很快忘記了這塊石頭的存在。在吃好喝好之後，艾木石關了電腦去快速洗漱了一下，又躺到了床上，繼續用手機瀏覽網頁，瀏覽了一會，來電顯示打斷了網頁的存在“你到地方了沒，注意按時吃飯，別把自己餓瘦了。”電話鈴聲響起，一接聽又是艾母的聲音，開頭問候還是挺感動的，然後艾母在又習慣性地提到找男友的事時，艾木石趕緊找借口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