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白甜血殤
“你想如此?”
“嗯”
淺淺的眼瞼暈染折痕,無意識的令人心動,
“靈魂所求,眷戀深重?”
“阿九,我……,沒有靈魂”
這句話,他說的悲愴,幾欲落淚。
罪惡,殘缺的靈魂,是血殤一直“抬不起頭”的原因,沒有靈魂的“框架”,實實在在跟傀儡有什麽區別?
“沒有靈魂?”
“阿殤,你確定?”
他沉默,是認定了這是“事實”,
“若我說你有……,可信我?”
“阿九……”
血殤不想讓阿九對他失望,可是,
“本主不知是何人,或許,也有可能是你自己,覺得,你是無魂之物,”
“可是阿殤,且不說其他,就單你眼中囚禁的凶獸,你以為,沒有靈魂的“囚籠”能夠禁錮得了這樣的凶物?”
“上古凶獸,為惡一方,唯有天道間最純淨的靈魂可自成囚禁之所,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封鼎”
他眼裏的凶獸,玲薇見過,煞氣雄渾,即使位於上古,也定是凶獸裏數一數二的頂尖靈獸,能封印這樣的凶獸,
那在此之前,阿殤又該是何等的“傻白甜”哪!
“若是還不信,莊園裏封存了不少的古籍可供你查閱,你抽空去看看,關於這方麵的記載,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
“事實勝於雄辯,再不濟,我帶你進去見見“它”,讓它親自跟你說說?”
這個它,玲薇自是指的是血殤眼裏的那隻凶獸,活的跟王八一樣久的“老物件兒”,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總不屑於說假話,
“你也真是夠傻的,喏,看這表情”玲薇戳戳他的臉,
“什麽靈魂沒有,一看對方就是個二百五告訴你的吧,難怪能被選作為“祭品”,說什麽信什麽,不傻誰能看的上你?”
“唉!不過,傻人也有傻福吧”
玲薇很有感觸的說,他的過去,她沒參與,不知道也不了解,但是,哪個人活的不艱難?阿殤不傻,若不是成為這凶獸“囚籠”,不一定有活的到現在的機會,
畢竟,造化弄人,這詞兒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阿,九……”
被點名“嘲諷”半天的血殤,突然覺得沒臉見阿九了,
“阿九是不是覺得我很笨”
“怎麽會?”
對上他希冀的眼睛,如血一般的紅色眼瞳,玲薇心情甚悅,
“你那哪裏是笨呢,我的小阿殤”
“那分明是蠢”
“蠢貨他媽給蠢貨開門,蠢貨到家了”
很應景的,玲薇翻了個白眼兒,她廢了半天口舌跟他講道理,理論實踐都拿出來了還差點沒說通,
世上蠢人不多見,今日算是開了眼了。
玲薇哪裏知道,她一席話就推翻了一個人十多年建立起來的信念,無數人前仆後繼用生命為血殤“證明”,他隻是一個毫無價值的空殼,注定為權利而生的犧牲品,
讓他習慣性“忘記”跟隨自己的靈魂,直至今日。
有人幫他找了回來。
“阿九說得對,我是蠢”
不蠢怎麽會對那幫人說的話深信不疑?
不蠢怎會甘心被人利用,放逐流浪?
“不,你挺聰明”
“擱我這兒智商還行”
“坑我的時候腦殼轉得更快”
趁人傷心的時候,玲薇不知道安慰安慰,還可勁兒的嘴毒揭人短,
“我沒有坑過阿九”
別的阿九說得都對,可這種事,他是決計不會去做的,
“是沒坑過,頂多算是見死不救、落井下石”
“順便,給敵人遞個刀”
細嫩的指尖戳著血殤胸口,之前的事情別以為過了就過了,她這個人,可最擅長記仇了,
“對不起”
“阿九”
“得了得了,我也不是什麽斤斤計較的人”
嘴上對血殤的心疼毫不在意,隻是有那麽一天,她萬一心情不好,舊賬重提,依舊是算數兒的。
“心情平穩了就去收拾返回天羨的東西,要實在覺得太清閑了就讓自己忙起來,莊園裏的雜事最多,保管你沒心思胡思亂想”
世人之所以會憂鬱,有心情傷春悲秋,在玲薇看來純粹就是沒事兒幹,閑得慌,
古往今來,或多或少大多數的文人墨客似乎都有一種“想不開”的情節,可你看看那些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日出而作,日落才歸,連一日三餐都是個問題,溫飽解決不了,又哪來時間去思考這些有的沒的?
“還不好好坐回去,打算這麽壓著本主到什麽時候?”
老是保持這麽一個姿勢,他是覺得自己是個雕塑還是怎麽的?
他自己不嫌累,玲薇還覺得看的慌呢,
“不”血殤不退反進,整個人差點都要窩到玲薇的懷裏了,
“不什麽不?我還得收拾東西去”
“阿九把碧落給我”
“給我我就讓”
呦嗬,振振有詞的威脅?
“那你還是別讓了”
手一伸,玲薇直接把人虛攬到懷裏,“就這麽耗著吧”
他要耍賴,玲薇本性可比他更坑,
“……,阿,阿九”
“本主剛鬼迷心竅的時候給你你不要,這會兒又強要不可”
“既然都知道碧落是雙生靈器了,靈器擇主,我能管得了?”
“盡會給我找事兒”
這都不是重點,最主要的是,她怎麽能為了讓他心情好一點,提出將碧落送他這種餿主意?
說出去的話等於潑出去的水,玲薇專門自己給自己挖坑,也是不易啊!
“認主?”
“說的是這樣嗎?阿九”
玲薇順著血殤手指的方向看去,銀光炫滿整個琉璃小築,無數的銀絲匯聚,像架起了一整條銀河閃爍在凡間,
“碧落的化形態”
箏弦即為武器,可嗜血殺戮,是最好的暗殺武器,這一點上與阿殤使用的銀蓮完全相似,
“還,真的認你了”
“它這……”是眼瞎了吧?
別的不說,就這武器的形態,還真的是完全按照他的喜好變換的,銀光歸己,碧落變為指環降落在血殤的麵前,青銀色的光芒閃爍不息,黃泉也在嗡鳴,為自己的靈伴選定主人而雀躍不已。
“阿九”
“得瑟個什麽勁兒?”不就是碧落沒什麽眼光挑了他麽?玲薇笑他,跟小孩子得了獎狀還要家長誇獎似的,喜悅的神情毫不加以掩飾,
“想戴哪兒?”
玲薇自空取過碧落,眼裏含笑的問血殤的意見,
“這兒”
“確定?”他指的可是中指?玲薇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阿殤,應該不知道人類的中指,指環所代表的意義吧,
“嗯嗯”
“好吧”
既然他自己都強烈要求了,玲薇也不好直白的跟他講講人族婚俗,說起來太費勁兒,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