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侍月姬

  “神子插手了,接下來,要帶走鍾靈九歌非是簡單之事”


  “這本郡主當然知道”


  墨臨哥哥對那個女人的特殊性還不用這個低賤的婢子來再三提醒,依她看,分明就有故意之嫌,膈應都膈應死了。


  要不是她從小就貼身伺候著墨臨哥哥,


  後來又處心積慮加入了聖殿,成了聖殿的神侍,本郡主何須讓她三分,還得心甘情願的稱她一聲月姬姑姑,

  真是瞧見就惡心,倒人胃口!


  “墨臨哥哥往日不是最聽你的話,再怎麽說,你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快三年沒見了,想必你也十分想念吧,

  不如接下來就由你去引開他,鍾靈九歌,就交給本郡主”


  隻要鍾靈九歌落在我手裏,我陵雨兒定然不讓她好過,最好是讓她嚐嚐囚心蝕骨的滋味兒!!看她還敢不敢離墨臨哥哥那麽近!


  有這兩個人在,剛好,陵雨兒也想看看,在如今的墨臨哥哥心裏,究竟是在乎更月姬還是鍾靈九歌這個相處不足半年的賤民。


  “郡主所言,有理”


  月姬低眸應到,眼中微波流光一閃而逝,

  樹林裏沒了聲音,剛才七零八落的現場也消失了,就像,一開始從沒出現過的樣子。


  雪落九歌樓閣裏,一股冷風吹來,玲薇懨懨欲睡的趴在桌案上打了個噴嚏,

  寒意戰戰,頓時清醒了三分,


  有了點精神,玲薇也就有了閑心半垂著眸子打量著她對麵的人,裸露著上身的少年毫無防備地對著自己,黑發如錦緞綿綿披著,或垂落額前,或滑落在脊背,整個人看來跟隻小灰兔一樣的溫順無害,


  隻是,這還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灰兔,精瘦的腰身乃至整一個後背都遍布傷痕,慘兮兮得很,看見這一幕,玲薇無來由的生氣,實在不願意搭理他,血殤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也就隻能自己給自己上藥了,

  剛才才經曆過一場殺戮,血殤渾身殺意還未褪,隻是對著玲薇時,就會下意識卸了殺氣,隻露出溫柔的一麵時,隻是這一身的傷反讓他看起來嫵媚又偏偏無意識的勾人魂。


  自從上次有了讓他摘了麵具的先例討自己歡心後,到現在,隻要兩人獨處時,血殤已經慣會主動取了臉上的麵具,都不用玲薇多加提醒。


  而這時候,玲薇坐的這個方位正對他穠豔迤邐的容顏,看他看久了,心頭也不由得劃過幾分怪異的感覺,令人極為不適應,而後不自覺地就低下頭,


  長時間的美顏暴擊,心口的那種感覺就隻會愈發怪異,她隻能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


  “本主若是沒記錯,之前應該給你給過瓶祛腐生肌的藥,你沒用?”


  正在給自己上藥的血殤聽聞她言,動作稍有一滯,默默嗯了聲,又繼續低頭給自己塗藥,


  舊傷疤早已愈合,隻是今日打鬥,還赫赫然又新添了血痕。


  “嘶——,阿九……”


  “怎麽了”


  “好疼~”


  血殤不經意哀求,一雙紅瞳帶著水色直勾勾的盯著玲薇,由不得她不看,就連嗓音也甚是撩人。


  “忍著”


  玲薇不動如山的閉著眼,幹脆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


  血殤能感覺得到嬌人兒怪怪的,是刻意不理自己,隻是這怎麽能行呢


  小瘋子是我的,她的目光也應該永遠注視著我才對,心中一生有執念,貪求的密蘿就會一層又一層的網絡他的心髒,紅瞳詭譎泛濫。


  “嗯哼”


  耳邊悶哼一聲,閉著眼都能想象得到正前方他咬牙忍痛的樣子,玲薇再於心不忍

  ,奈何,還是必須得忍!


  隻是,耳邊又是一聲倒抽冷氣,


  “又怎麽了?”


  “……”


  “阿九,夠,夠不到”


  這個人類!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

  玲薇無奈地冷冷睜開眼,血殤正可勁兒扒拉自己肩背後的那道傷口,血痕從肩胛骨一直拉到了脊柱,此刻看來,分外可怖。


  這是傀儡們趁機攻擊她的時候,他隻顧著用銀蓮勾住那枚冷刃了,撤掉了防禦,才會……


  “藥給我”


  玲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他身邊去的,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握著血殤的那半瓶藥,半跪在他身後了,


  “阿九你要給我上藥嗎?”


  嬌人兒清冽的氣息就在身側,有安心的味道,血殤很開心,渾身都透著舒坦,無比期待地自覺趴好,


  “磨磨蹭蹭,等你上好藥,傷都快要好了,嘖”


  玲薇嫌棄的要死!

  “嗯嗯嗯,所以要阿九來”


  “別亂動”


  嘴甜歸嘴甜,這人也太活潑了,玲薇一隻手按在他肩上,順走跟他一樣不聽話的青絲,拂到他懷前,

  指尖化開白瑩的藥膏,卻察覺這人整個人渾身繃得緊緊的,如臨大敵的樣子,

  “放輕鬆,本主又不是要殺你,這麽防備是要做什麽?”


  好心沒好報,有必要這麽防著本主?


  “不,不是的……”


  他急著想解釋否認,說他對嬌人兒有防備怎麽可能!

  他防備誰也不會防備她啊……


  “阿九,別……停……”


  血殤指甲扣著桌沿,結結巴巴的解釋,一看就有氣無力,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隻能呆呆的杵著腦袋,青絲散漫,堪堪擋住了耳際,也剛好,遮掩了他如這一身緋紅衣裳一樣情動的耳郭。


  玲薇怕弄疼他,上藥的動作也就輕柔得不像話,背後有她觸碰到的肌膚生出密密麻麻的觸感,對血殤來說就像螞蟻鑽心一樣,誘的人難受,

  可是,卻又甘之如飴。


  淺薄的唇瓣被他自己咬的緊緊的,額角沁著汗珠子,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別的什麽,指尖還在無意識摳著褪在腰間的衣衫,眼角瞥到嬌人兒身上的衣裳時,眼底是一片柔情。


  緋紅的顏色,一向不是他的喜愛,其實,他也談不上什麽喜不喜歡,就如他常年一身玄衣一般,隻是因為習慣了,所以不會花心思去改,

  可,這還是他第一次穿這樣顏色的衣裳,跟她一樣的,從未有過的嚐試,隻因為,一份從未有過的喜歡。


  所以,她喜愛的,她送的,自己也定然會心生歡喜,這種滋味,隻要想想,心,都快要裝滿了。


  “阿,阿九!”


  背後一陣溫潤綿長的氣息,打在傷口上,帶著嬌人兒特有的香氣,陣陣兒的,一下一下的鑽到了骨子裏,血殤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身體,現在直接僵成了塊兒木板,動都不敢動,


  “叫什麽叫!吹吹就沒那麽疼了,這是常識,你懂?”


  “你不樂意,本主也才懶得費心思”


  玲薇不自知的紅著臉,坐在他身後“理直氣壯”的批評,


  可嘴再硬內心卻慌得一批,鬼知道怎麽會突然鬼迷心竅的用哄小孩子的方式,呼呼痛痛就飛走?本主的智商是退化了嗎!!!?


  算了算了,藥上完了,不撤,待這兒受什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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