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黑袍死神
暮雲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
今晚的風有點冷,寒氣四溢,掛在天空中的月亮很圓,就像玉盤一般潔白晶瑩。
皎潔的圓月高掛枝頭,灑落下了的無暇的柔和月光,仿佛給地麵披上了一層銀色的薄紗,也仿佛給圓月下的添上了一層薄衣。
披上了薄衣的豪華莊園裏燈火通明,二三層的白色西式小樓林立,四四方方的英式格子窗戶大敞,其間隱約可以看到人頭攢動,恍惚間可以聽到人們低沉的歡呼聲。
莊園的周圍是圍起的圍牆,那圍牆的外形結構有些像是古代華國的長城,每隔五十米高牆就有一個高台,高台上則站立著一名崗哨,在高台之間的圍牆上,不少持槍警衛不斷地巡邏著,儼然一片軍事禁區的模樣。
莊園裏的防衛森嚴,不僅圍牆上有著警衛,莊園裏也有著一隊隊持槍警衛正在仔細地巡邏著,力保不讓任何一個可疑分子混入其中威脅到他們主子的安全。
除了遍布在莊園各處的供輪休下來的安保人員們居住娛樂的二三層白色西式小樓外,在莊園的最中心處還有著一棟白色的歐式四層別墅,別墅的屋頂是清新淡雅的藍色,與藍色屋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純潔自然的乳白色牆麵,牆麵上整齊對稱地排布著許多的英式圓拱形的格子窗戶,格子窗戶下的別墅門前則佇立著四根兩兩對稱的圓柱,全身遍布著各種奇珍異獸的高大圓柱支撐著三角形狀的連接著屋頂的擋雨簷頂,使得雨水難以落入別墅中,也使得別墅門前的那顆百年桂樹的落葉不至於飄落到別墅內。
在黑夜中,這棟別墅的燈光明亮,就像是黑暗的大海上一座璀璨的燈塔,照耀著四方,似乎想要與黑色星空中那枚最耀眼的圓月一較高低。
別墅的燈很亮,別墅周圍五十米內都被照得像是白晝一般珵亮,然而正所謂燈下黑,在別墅不遠處的那顆高大桂樹下,那黑如深淵般的樹影下,似乎有著一道黑影匿身其中,極其不惹人注目。
噠噠噠。
清晰的腳步聲傳來,一隊持槍警衛從別墅不遠處走過,在地上投下了長長的影子,猶如惡魔的爪牙。
呼~
風兒吹來,桂樹的枝葉搖晃間,就像是月下披著銀色光紗的舞女隨風起舞一般。
今夜的風兒很溫柔,向月下舞女身上的樹葉發起了追求。
百年舞女在風裏舒展著自己妖嬈的身姿,身上的枝葉也開始了微微地顫抖,發出了淡淡的簌簌風聲。
風兒的溫柔不止是對著一片樹葉,風兒是多情的,它溫柔地吹著,撩動了桂樹上的每一片樹葉。
許是因為風的多情讓得樹葉有些不安,也有些惶恐,或許也有些羞澀,樹葉們死死依附在母親的樹枝上不肯落下。
然而葉子終究是不安分的,在風兒的不斷的溫柔攻勢之下,一片年幼的葉子最終同意了多情的風的追求,它離開了它的桂樹母親,它緩緩地飄起,順著風,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痕跡,也在地上留下了一片細小的影子,在微風的吹拂下,它搖搖晃晃的影子裏仿佛多了些什麽東西。
它最後輕輕落在了莊園最中心處別墅的一樓大廳的窗沿上。
它靜默地停在了窗沿的角落裏,然而地上,它的影子依舊向前。
西式別墅裏。
大廳。
燈火通明。
璀璨的琉璃燈盞將絢爛的光芒灑向了大廳裏的每一處,紅色的地毯一路從別墅大門延伸到了樓梯處。
在紅色地毯的兩邊,擺滿了白色的花朵,那是當地的國花——象征著死亡與新生的曼洛卡花。
在當地,紅色的地毯象征著生命的鮮活,而擺在紅毯旁的曼洛卡花則意味著歡迎逝去的親人回家接受至親的供奉。
在古代的S國,人們相信若是在親人忌日那一天,在家裏鋪上一條紅地毯,並且在地毯兩邊放滿曼洛卡花的話,逝去親人的魂魄就會從陰間歸來,走在象征著生命的紅地毯上,亡靈們就會重獲新生並且重返人間。
到了現代,人們漸漸發現這種說法是錯誤的,因為經過了長時間的檢驗,人們發現,就算他們這麽做了,他們的親人們也並沒有從冥界歸來。
雖然這種希望摯愛的親人們重生的方式被證偽了,但是因為這種悼念親人的方式年代久遠,所以人們也就將其奉為習俗了。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紅色的地毯上緩緩悠悠地劃過,慢悠悠的樣子仿佛是在逛街遊玩一般。
他緩緩飄上了二樓。
“父親,您死得真是太早了,要不是您走得那麽早,傑裏姆斯也不敢公然跟我翻臉……”別墅的四樓,一個寬敞的房間內,一名身材高大的黑人男子跪倒在一個木桌前,木桌上是一張黑白的遺照,遺照上的男人看上去和黑人男子有七八分相似,隻是遺照上的男人看起來更加狠厲一些。
“還有巴旦木那個王八蛋,當初要不是父親您救了他,他早就被凍死在雪地裏了,然而在您過世之後,他居然和傑裏姆斯合夥,公然反對我……”黑人男子很生氣地說道,想起那兩個叛徒,他就感到惡心。
“不就是一些女人嗎?有那個國家的背景又怎麽樣?還不是得作為我的玩物?”黑人男子臉色狠厲,“要不是巴旦木和傑裏姆斯那兩個賤人阻止我,我早就給您傳宗接代了。”
噠噠噠。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噠噠噠。
房門被敲響。
“誰啊?!我不是說過沒有要緊事,別來打擾我嗎?!”黑人男子很憤怒,那倆人不聽話就算了,畢竟他們仨沒有明確的上下級關係,可是現在連自己的下屬都敢無視自己說的話了,“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不然我讓人輪了你全家!一百遍!”
他猛地打開了門。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順著槍口向上看去,手裏拿著手槍的是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
男子的身後,是一具具的屍體。
男子站在血泊中,嘴角露出了一抹貴族般的笑容。
“初次見麵,你好,雷薩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