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天生寒骨!翎羽!
“噝……”閆誌澤是一名工人,一名正在建設新市郊區的工人。
作為天天做體力勞動活的工人,他的身體很棒,即使是在冬天,他也可以穿一襲單薄的外套便足矣,畢竟新市的冬天最冷最冷也才五六度,一件長袖,一件薄外套,對他而言便足夠了。
然而此時的新市正處夏季,被稱為‘火爐’的新市今天天氣預報溫度二十七到三十五攝氏度,這是一個酷熱的城市。
因此閆誌澤今天隻是穿了一件背心就出門做工了。
他以為今天會像是以往一般,酷熱難耐。
然而他錯了。
當他做工做到一半,身體熱了起來後,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雪,天地間溫度也開始驟降,閆誌澤罕有地感覺到了寒冷——在這個屬於夏天的城市,這是第一次。
“好家夥,這起碼得零下三四度了吧?”閆誌澤哆嗦著和其他工人們一起走進了避雨的房屋內。
狹小的房子內,因為人多而暖和起來。
“這鬼天氣!”有人低聲抱怨,因為如果繼續下雪的話,他們就無法動工,無法動工的話就沒有工錢拿。
“六月飄雪,必有冤屈呐~”有個看起來五十來歲的健壯老漢突然幽幽道。
“漬,老馬,你懂得很多嘛?說說看?”有人起哄。
於是,老漢講起了《竇娥冤》的故事。
老漢知道得也不詳細,也就隻是說了個大概,所以很快故事講完了。
“六月飄雪,必有冤屈呐!”老馬最後又幽幽歎了一句。
“那也未必。”有人嬉笑,“你們可曾聽說過。”
“新市,雪神的傳說?”
“那是什麽?”有人好奇,“快說說!”
“據說啊,在遙遠的古代,新市還不叫新市的時候,華晨和盟約都還沒出現的時候,曾經有一對夫妻,他們生了個女兒,那女兒膚質欺霜賽雪,仿若一個雪娃娃一般精致可愛,而據說,那個女兒就是‘雪神’啊!”
“為啥??!”有人懵逼。
“因為在那女孩出生的時候,也是夏季,六月飛雪,而每當她過生日的時候,就都會下雪。”
“這可能是巧合啊!”有人反駁。
“一次是巧合,次次都是巧合嗎?”講故事那人哼道。
“而且每當她過一次生日,雪的覆蓋麵積就會變大,當她第五次過生日的時候,下雪的區域覆蓋了整個省,當她過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全球飄雪。”
“古籍記載,雪神每次下雪過後,百花盛開,萬物欣欣向榮。”
“但是,在她二十歲那年,她愛上了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不愛她,然後那個男人離開了,雪神也從此消失不見,從此以後,每當她過生日的時候,天空中都會飄著血紅的雪花,據傳,那是雪神留下的思念的血淚……”
“小馬,你能不能有點邏輯啊,怎麽血紅的雪花就是思念的血淚了,這個故事好假啊!”有人起哄。
“是啊是啊,好假啊!”
“這是真的!這是我爺爺告訴我的,聽說他曾爺爺的曾爺爺的曾爺爺曾經見過雪女,超級漂亮!”小馬急道。
“噗!你爺爺的曾爺爺的曾爺爺的曾爺爺?那都三四百年前的事情了。”
“你不會是臨時編的吧?”
眾人哄笑成一團,小馬氣得臉都漲紅了,那是他爺爺跟他說的故事,怎麽可能是假的呢?
他爺爺一生從不說謊!
生氣間,他隱約瞥到窗外雪中,一朵朵鮮花綻放。
……
新市郊區。
雪花紛紛而落,把新市妝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大姑娘。
有人驚奇地發現,新市郊區的雪,下得最大。
還有人發現,有些本不該在夏季開的花,突然開了。
又有人說,他看到雪中有一位白裙靚麗女子在漫步,雪花繞著她飛舞。
一道雪白霞光隱藏在了漫天雪花中,一張絕美臉龐向上揚起,看向霞光的盡頭,那裏,仿佛有一張臉浮現。
“漬……林一同學,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她輕輕地說,隨後又蹙眉。
“不行,太傻了。”
她糾結著遇到那個人以後要怎麽打招呼。
她叫翎羽,曾經是林一的初中同桌,曾經的她內向冷漠,對什麽都漠不關心也沒有朋友,她很孤獨,她渴望朋友,但是性格使然,沒有人敢接近她,她也不敢接近任何人,就像是上帝看她太漂亮從而嫉妒地關上了她的一扇門,就當她以為這樣的生活她需要忍耐一生時,上天突然給她打開了一扇窗。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是九月一號,初一剛開學,那時候講究男女搭配,學習不累,所以她和一個男生被分配到了一桌。
那是一個高冷帥氣的男孩,那雙深邃的眼睛裏仿佛有著無盡的故事,他站在一群同齡人身旁,卻有種格格不入的滄桑成熟感——當然,這種感覺似乎隻有她隱隱察覺到,在其他人眼中,那個帥氣男孩除了帥了點外,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
她本以為高冷的對方和天生情感冷漠的自己坐在一起,必然會很少說話甚至老死不相往來,然而她錯了,他笑得很陽光,很大方。
“你好,我叫林一,以後我們就是同桌啦!”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就像是一個陽光的大男孩,在此時,他身上那種滄桑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那隻是一種錯覺。
“……”翎羽依稀記得那時候的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是把書封頁翻開,露出自己寫在上麵的娟秀名字。
後來的日子裏,她過得很精彩,那是她一生中最精彩的時光,她第一次發現他笑得很陽光,她第一次發現她自己也會笑,她第一次感覺到開心,她第一次感覺到幸福,她第一次感覺到上天沒有虧待她。
她逐漸發現林一並不像是看上去的那麽高冷,他是一個很陽光很貼心很直男又很逗比的一個男孩兒,有時候冷靜睿智,有時候又傻乎乎的,有時候鋼鐵直男,有時候陽光大方。
他身上似乎有著無窮的魅力,將掙紮在懸崖邊的她拉上了岸。
她也開始笑,也開始聊天。
她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情感,反正周末看不見林一的時候她就會很心慌,很想見他。
直到後來某一天,林一上了高中,她也還是他的同桌,但是在那一天,他給她發了條消息後就消失了,這一失蹤,就是四五年的時光。
這些年裏,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他的笑,他的傻氣,他的直男,他的逗比。
這麽多年過去,她本以為她若是再次見到林一會很平靜,但是她錯了,她那平靜如冰凍湖麵的心,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波濤洶湧。
她這才發現。
原來,她對林一的不是友情,而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