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呂岩
這兩人雖然氣質完全不同,一個是神仙境界高手,一個是普通人,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她倆很像,最後道:“感謝前輩上次出手相救。”黑衣女子遠遠看著這裏,並不打算走近,半步多店主也在隨後將鬥篷帶上了,遮住的麵貌,再對那黑衣女子頷首行禮。
黑衣女子冷冷對半步多店主說道:“男人是世上最薄情寡義的東西,他們看中的永遠隻是你的表象,如果讓我發現你再讓別的男人看見你,或者接觸到你,我就殺了你。”
“是,知道了。”半步多店主弱弱回應了句。
我聽著這對話,覺得有些不對啊,半步多店主對她怎麽這麽恭敬,言聽計從的,兩人到底什麽身份?
正疑惑時,那黑衣女子將目光放在了我身上,而後嫌棄道:“男人身上永遠帶著腥臭味,醒了就趕緊滾出妖劍山,別髒了我這塊地。”
我本來還想問問她是什麽身份來著,看這態度,我也不必問了,肯定會碰一鼻子灰,聽後說道:“您對男人好像很有偏見?”
她冷冷一笑:“不是嗎?”
我看了半步多店主一眼,再對她道:“您對男人有偏見,但也不能限製別人自由吧。”
“如果她是個醜陋無比的女子,你還會為她說話嗎?”這黑衣女子回應道,而後又將目光放在了半步多店主身上,“你也滾出妖劍山,這裏不歡迎你們。”
半步多店主一言不發,隻是恭敬聽著,那黑衣女子就留下這麽簡單幾句話,然後轉身走了。
等她走了後,我再看半步多店主,她卻消沉了不少,哀婉站在一旁,莫名惆悵,我問道:“她是你什麽人呐?好不講理。”
半步多店主隨後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惆悵地道:“一千多年前,洛陽城中出了個絕世美女,無數文人墨客慕名前往拜會,皆被那女子一一拒絕。一天夜裏,城中來了個妖道名叫火龍真人,火龍真人擄走了那女子,正欲行不軌之事時被另外一翩翩公子救了下來。”
火龍真人,都是真人級別了,竟然還會被美色吸引,要麽就說明這火龍真人道心不堅,要麽就說明那女子太過美麗了,連真人都無法釋懷。
能從火龍真人手裏救下那女子,救人的那公子,實力怕也不弱。
“那女子原本是洛陽城一歌姬,名叫白牡丹。救下她的那人乃是個修道之人,名叫呂岩。呂岩與火龍真人並不一樣,僅僅一麵便被白牡丹勾去了心魂。此後常去酒樓看望白牡丹,時而送上各種精美禮物,白牡丹都欣然接受。白牡丹美得不可方物,呂岩也是少年美貌,兩人一來二去真成了一對神仙眷侶,白晝時,白牡丹歌曲,呂岩舞劍相伴,夜裏更是翻雲覆雨。”
“隻是後來,呂岩突然告訴白牡丹,他為全真道祖,並非凡人,修道需斬斷世俗情願,白牡丹自然不肯應允,可呂岩去意已決,不管白牡丹如何挽留,呂岩終歸還是走了。白牡丹因思念呂岩,便也開始四處尋仙問道,步入修道之路,隻是還沒等她去找呂岩,呂岩先一步找上了她,呂岩告訴白牡丹,他即將證得大道,但白牡丹已經亂了他的道心,隻有斬掉白牡丹,他方能證道成天尊。那時候的白牡丹如何是呂岩的對手,曾經的戀人一朝刀劍相向,最終白牡丹被呂岩打落至一方詭異世界。”
我聽後點點頭:“我懂了,剛才那個黑衣女子就是白牡丹,至於呂岩嘛,再熟悉不過了。”
呂岩便是呂洞賓,全真道祖純陽子,道教神仙中唯一一個劍神,之前在給秦夢看過去未來之時,還見到了他。
半步多店主又道:“白牡丹便落在了這妖劍山,即便白牡丹已經從原來的世界消失,但呂岩還是不肯放過她,帶著他的道徒追到了這裏,欲斬掉白牡丹。奈何白牡丹在妖劍山獲得了大機緣,實力不同往日,呂岩和他的道徒最終失敗,那時候呂岩已經到了修道最緊要關頭,便暫且放下了這事。不過卻並沒打算放過她,留下一紙荒唐言,引得各方勢力攻打妖劍山,直至今日。”
我聽得怔怔出神,呂洞賓作為全真道祖,早已成了天尊,按道理說白牡丹也不會成為他的負擔了,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她?這其中原因耐人尋味。
不過僅憑這故事來看,純陽子確實做得太不地道了,也難怪剛才那黑衣女子那麽痛恨男人。
由此看來,大家都被純陽子耍了,這裏哪兒有什麽長生奧秘,不過是他留下的一個借口,吸引諸方勢力來攻打這裏而已。
“那麽你跟白牡丹又是什麽關係?”我問道。
半步多店主思索了會兒,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半步多的老人跟我說,很久之前是她抱著我去的半步多,從此我在半步多長大,身受詛咒,不能觸碰任何人,也不能以真麵目示人。他們說我是她和呂岩的女兒,我也問過她,她不告訴我。”
我點點頭,這白牡丹也是個可憐人,那麽多才子佳人追求她,卻選擇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修道之人,最後落得這個下場,隻能說是造物弄人。
我在屋子裏走了幾步,這屋子有一麵小銅鏡,當我邁步到小銅鏡前時,卻登時愣了。
伸手朝自己臉上摸去,在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完全是一副野人的麵孔,頭發長了不少,蓬頭垢麵,臉上橫七豎八分布著灰色紋路,再摸了摸自己下巴,竟已經長出了胡子。
“我在這裏躺了多久了?”我忙問這店主。
她聽著卻愣了會兒,好久才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經書說:“我也忘記了時間,我隻知每十日為你念誦一本經書,這裏的經書就是這段時間為你念的。”
我嚇得趕忙蹲下身去把地上經書一本一本拾起來,直到數完最後一本,我怔住了。
“兩百本!五年多了!”我整個人頓時都空了,我竟然與世隔絕了五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