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根於虛靜
“再喝。”陳秋又給我倒了一杯。我反正有點渴,就接過杯子再喝了下去,罷了陳秋又問我這杯子裏白開水的味道,我心說是我舌頭有毛病,還是陳秋腦子壞了,幹嘛一直讓我說白開水的味道?
搖搖頭說沒有。
“再來!”陳秋繼續。
接下來不到十分鍾,我喝了不下十杯水了,站起身來動一動都能聽見肚子裏水聲咣當,但陳秋似乎根本沒有打算停止,繼續往杯子裏倒水,我見狀連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忙道:“哥,我錯了,這水是甜的。”
陳秋抽出手去,嫌棄看了眼,然後摸了摸剛才被我抓的地方,將水壺放下了,說道:“舌不味神在於心,擯棄味覺,用心感受,當你真正明白水是什麽味道後,你便能學會雲雷訣。五雷邪法與普通法術不同,普通法術隻用玄關借助天地力量,便能施展。而五雷邪法是以自身力量,上達天地,達到顯現雷法的效果,對身體要求極大,一旦開始便沒有結束,如果不學會五個雷法,人體機能達不到平衡,你的腎髒,用不了多久就會廢掉。”
陳秋的意思是,五雷邪法是用自身力量去施展雷決的,如果不學會五個雷法,老是用腎髒的力量,其餘四髒與腎髒達不到平衡,會漸漸透支腎的力量,最後出現不可逆轉的後果。
陳秋說完後,把茶壺撥在我了我旁邊,轉身出去,離去時道:“記住,用心感受。”
“好。”我應了聲,然後看了眼水壺,馬上起身提著水壺,把裏麵的水倒掉了,第一次喝水喝出了惡心的感覺,如果真要說白開水有什麽味道的話,那也隻是惡心的味道。
也不準備喝水了,洗漱都免掉,直接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歇息了起來。
晚上連打坐都免了,躺下便睡了過去。
我很少做夢的,卻不知為何,晚上做了個非常奇怪的夢。
我夢見了鬼道道祖,負手立於九重天上,陳秋站在鬼道道祖旁邊,兩人相視看了眼,陳秋轉身離去,鬼道道祖則從九重天上縱身跳了下去。
這個夢很長,等我醒來,就隻記得這個場景了。
醒來睜眼看,卻見穆三郎和薑蘭蘭正坐在我房間裏,端著陳秋前一日給我的茶具,正品茶呢。
我看了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馬上拉過被子蓋在了身上:“你們倆幹嘛?我褲子還沒穿呢。”
薑蘭蘭馬上低下了頭,穆三郎卻從上往下打量我一眼,眼神裏充滿不屑:“你有什麽好看的?你兄長讓我們叫你起床做早課了。”
“他人呢?”我問道。
“下山工作去了。”穆三郎道。
我隨後擺手:“你們轉過頭去。”然後快速穿好衣服出了門,三人一起到了大殿,燒香做早課。
陳秋已經在齋堂準備好了早飯,早飯過後去了齋堂,飯間我好奇看了看薑蘭蘭和穆三郎兩人,問道:“你們倆現在什麽階段了?”
“神合。”穆三郎道。
“化生。”薑蘭蘭道。
之後穆三郎看著我:“你呢?”
我幹咳一聲,滿臉尷尬:“小可不才,隻是顯瑞等級。”
穆三郎眼神馬上充滿了嫌棄,我看了看她眼神,心說有什麽好嫌棄的,馬上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來:“瞧好了!”
吼!
吼!
一條火龍和一條綠色的龍脈出現在我頭頂左右,那條九尾妖狐的尾巴居於中間。
“我左有生龍,右有火龍,中間還有九尾妖狐的尾巴,不是我嫌棄你們,就算你到了神合階段,也不是我對手。”我道。
吼!
我話音剛落,穆三郎身體中奎木狼瞬間出現,張開嘴便向我撲了過來,將我撲倒在地,我整個腦袋都進了這奎木狼的嘴巴裏。
我還真怕它一口把我吃掉了,便伸手揪住它耳朵,奮力一甩,將奎木狼丟出了齋堂。
奎木狼滑行幾步,又做好攻擊姿勢,欲衝進來。
這奎木狼老是針對我,讓我也大為光火,瞪著它道:“你從一開始就想吃我,我今天就不用龍脈的力量,你倒是吃我試試。”
說完將龍脈和九尾妖狐的尾巴收了回去,挽起袖子直接撲了出去,與奎木狼纏鬥在了起來。
奎木狼自然不會對我下死手,但我卻用盡了全力,卻也不能撼動它半分,狼始終是狼,況且還是奎木狼,力量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
它死死壓在我身上,我掙紮了幾下,順手抓起旁邊一塊石頭,砰地砸在了它頭上,將它砸得偏移了幾分。
這更讓他憤怒了,我剛站起身來,又朝我撲了過來,不過我眼疾手快,馬上別過身子,錯了過去。
整整一個上午,我都在和奎木狼纏鬥著,石頭都不知道敲碎了多少,直到精疲力盡,我才躺在地上喘起了氣,奎木狼也累了,哈哧哈哧喘著氣。
又因為渴到了極點,讓薑蘭蘭給我倒了杯水,一杯水入口,侵入心脾,整個世界都跟隨著安靜了下來。
這股涼爽,從未體會過,不過咋舌品味了下,看著薑蘭蘭:“你給我放糖了嗎?”
“沒有呀。”薑蘭蘭有些詫異,看了看茶壺。
我再細細品味了下:“真的是甜的。”而後狂喜,“我知道白開水是什麽味道的了。”
馬上爬起來接過薑蘭蘭手中的茶壺,咕嚕咕嚕喝了起來,開始的甜味漸漸消失,這白開水漸漸變得苦澀了。
我不解看了看茶壺,思索了會兒,才明白過來:“終於知道為什麽要用心體會了,因為白開水的味道,會隨著心境的變化而變化,所以,白開水的味道,既是甜的,也是澀的,如果心境不同,還可能會出現其他的味道。”
忙提著茶壺進屋,奎木狼見我起來,也馬上起來,對我虎視眈眈起來,我對它擺擺手:“明天再跟你打。”
進了屋子,繼續開始品味起來。
一直到傍晚時分,陳秋歸來,我忙出去炫耀般地將我今天的見解跟他說了。
陳秋聽後嗯嗯點頭,露出笑意道:“悟性不錯,修道路上所有法術,不根於虛靜者,即為邪術;不歸於易簡者,即為旁門。五雷邪法因為會影響修煉者的心境,所以被道門禁止。你學了這法術,就必須時刻保持坐忘守一的狀態。你品出的水的味道,並不正確,需歸於清淨,再去悟吧,且得喝呢。”
陳秋說話時,薑蘭蘭和穆三郎也走了進來。
等他們進來,陳秋從身上掏出了一張黃表紙,放在了桌子上道:“三日後,川渝道門論道大會開始,我們道觀也受到了邀請,你們想去嗎?”
“有什麽好處嗎?”我問道。
陳秋道:“論道大會自然不會太寒磣,這次的川渝論道大會是在翠濟宮,我覺得有必要去一趟,畢竟有過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