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心靈感應
不過令她為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因為電話那頭沒人接聽。楊柳以為江風睡的死,不甘心,一連打了三遍。又打江風的手機,結果一個女的接了電話,說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楊柳放下電話,憂心忡忡。他喝多了,昏迷了?突發急病了?家裏的煤氣閥門忘記關閉,跑了煤氣了?楊柳這樣一想,把自己嚇了一跳,再也坐不住了,騰地從床上跳下來,急慌慌穿上衣服,拿把雨傘下了樓,毫不猶豫地衝進了雨裏。她要回家看看,看看他的江風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危險。因為自己做的夢太詭異了,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覺。
楊柳打出租車到了自己熟悉的家,先敲門,很久都沒反應。又不敢大聲敲,怕吵醒了鄰居,隻好用鑰匙打開門。開了門廳的燈,一眼看到江風的拖鞋整整齊齊地放著,就知道他並未在家。
兩個臥室一看,果然空無一人。楊柳慌了,在屋子裏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一著急,給唐鋼打了個電話。
唐鋼也是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人,電話響了一聲,就接通了。他顯然剛才睡夢中醒來,帶著鼻音說楊柳,深更半夜的,有事嗎?
楊柳是一種急得要哭的語氣,說唐鋼,江風出事了!
那邊的唐鋼忽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說出了什麽事?你慢慢說。
楊柳說,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出事了。
唐鋼聽得雲裏霧裏,還以為她在說夢話,就說楊柳你在哪?楊柳說,在家。又補充說,在我家。
唐鋼說,江風他不在家嗎?
楊柳說是呀,不在家,手機也關機。
唐鋼嗨了一聲,說我當出了什麽大事呢。江風這家夥不總是愛關機嗎,愛玩失蹤。再說最近他鬱鬱不得誌的,可能心情不好,去哪裏散心了,你不用擔心他。
楊柳固執地說,他不是去散心了,他出事了。
唐鋼感覺有點好笑,說你怎麽那麽肯定?楊柳說,我做夢了,他被人抓走了。
那邊的唐鋼啞然失笑,說楊柳呀,你老老實實睡覺吧,什麽事都沒有。我看你是操心太多,有點神經過敏了。江風那麽大的人了,會自己照顧自己的,再說他那麽大個子,身強體壯的,又沒有犯什麽錯誤,誰敢抓他?夢都是相反的,睡吧睡吧,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楊柳卻不依,說,唐鋼,你不懂的,我相信自己的感覺,江風他真的出事了。
唐鋼被楊柳纏的頭暈,苦笑著說好好,就算他出事了,你現在怎麽辦?有什麽辦法?電話又打不通,不還得等他回來嗎。
楊柳說,不,我要去找他!你來過,我們一起去找。
唐鋼被逗笑了,說楊柳呀楊柳,你還是小孩子脾氣。雲湖這麽大,我們去哪裏找他?這不等於是大海撈針嗎?
楊柳說,我不管,反正我要去找他,你趕緊開上你的車過來,我在樓下等你。
楊柳說完,不等唐鋼再說什麽,啪地掛了電話。那邊的唐鋼隻好嗬欠連天地起了床,開車過來接楊柳。
楊柳早就等在路邊,不等唐鋼的車的停穩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說,快走!唐鋼迷茫地說,去哪?楊柳說,我也不知道,你隨便開好了。
唐鋼轉身認真地看楊柳。楊柳說看什麽看,我沒發燒,專心開你的車吧。唐鋼說你沒有目的地,起碼得有個大方向吧?我朝哪個方向開?楊柳說,向西。
西邊是江風的老家。
唐鋼載著楊柳,出了市區,一路向西,沿著國道,跑出了四五十公裏。哪裏有江風的影子?
楊柳又說這樣不行,和夢裏的環境不相符合,指揮著唐鋼下了公路。說咱們去那種土路上,荒野上找,我夢中見江風就是在那種路上。
唐鋼被楊柳鬧得頭暈,隻得開車下了國道,在鄉間小路上亂竄。剛下過雨,路又泥濘,路很不好走,車數次打滑。一直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楊柳才停止了折騰,讓唐鋼上大路回到了市區。
到了二院,楊柳無心上班,先給江風班上打了電話。她電話簿裏記的還是項管科科長辦公室的電話,接電話的當然是賈新文。
賈新文天生是拍馬屁的高手,最擅長的是溜須拍馬,所以深得關天浩的器重,在機關牛叉的不行,連走路鼻孔都朝著天。一聽有個女的找江風,聲音還挺好聽,就陰陽怪氣地問,你是哪位啊?
楊柳說我是他家屬,請問江風在嗎?
賈新文哼哼一笑,說,那人現在是神仙,我哪裏會知道他的下落!啪地掛了電話。
楊柳又給江風的妹妹打電話。江風的妹妹滿不在乎地說,我哥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嫂子你放心,不會有什麽事的,估計晚上就回來了。
楊柳打了一圈電話,好像隻有自己在擔心江風。一整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下午四點多那會,楊柳正在給一個因車禍做了截肢的病號針紮,忽然心驚肉跳起來,手抖個不停,連紮了兩針都沒紮上,氣的病號在那裏發脾氣,要求換護士。
楊柳做護士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紮不上針的情況,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她漲紅著臉,默默地聽著病號的牢騷,連聲說著對不起,叫來了另外一個護士,自己去到休息室躺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像是病了,心慌意亂,身體直出冷汗,心髒跳的很不規律。還以為是早飯和午飯沒有吃好的原因。而這個時候,江風正在被人按到在地,遭受著殘酷的鞭刑。看來,世上確實有“心靈感應”這一說。
下午,楊柳因為身體不適,請了半天的假,躺在自己的單身宿舍裏休息。心裏想著江風的安危,翻來覆去睡不著。正在似睡非睡之際,聽到有人敲門。
開了門,原來是護士長羅娟。楊柳搬到這個單身宿舍後,羅娟經常來看她,給她講一些她走後幹部病房發生的一些事。乍看到麵容憔悴,臉色發白的楊柳,吃了一驚,說呀,楊柳,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怎麽這麽不好!
說著話,拿手去她額頭上試體溫。楊柳拉著她的手在床上坐下來,說,沒什麽大病,就是感覺有點心慌,可能是低血糖了。
羅娟愛憐地說,楊柳,你總是不照顧好自己,吃飯有一頓沒一頓的,這樣長期下去,是不行的。說著,從包裏掏出幾隻蘋果,去洗了,遞到楊柳手上,自己也拿了一隻吃起來。
羅娟打量著房間裏簡陋的陳設,再看看臉色既消瘦又蒼白的楊柳,心裏開始替她淒楚起來,不知道拿什麽話去安慰她。作為女人,羅娟自己也是不幸的,也有一本難念的經,所以非常了解女人的痛苦。
羅娟的丈夫是性無能,時間短了還能忍受,時間長了就有些饑餓了。兩年前,空房已久的羅娟在一次值夜班時,被科室主任石本元強行侮辱了。說是強,也不貼切。因為開頭是強,進行到一半,羅娟卻開始配合起來,並且似乎比石本元更迫切些,動作更主動,更粗野些。
石本元占有羅娟,也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日記本上的方案就有五六套,事後的心得體會就寫了十來頁。羅娟雖然受辱,但重新找回了做女人的感覺,於是強發展成為了順。那以後,他們幾乎每周都要操練一次。
石本元可能看日本片看多了,跟著蒼老師麻老師武老師她們學了不少手段,又在淘寶上淘了一箱子奇形怪狀的用品,放在一個專門的密碼箱裏,鎖在辦公室的櫃子裏,非常專業。和羅娟做的時候,甚至把婦科器械都用上了,所以每次都把羅娟搞的非常滿足。羅娟對他並沒有感情,完全是肉體上的依賴。
今天羅娟來看楊柳,是要告訴她一件事情的,這事事關那個白衣色魔石本元,事關楊柳的命運。
一個月前的一天晚上,羅娟值夜班。幹部病房主任石本元當天才從北京回來,他在那裏開了一周的心腦血管學術研討會,又有學術論文獲獎了。這一周裏,會議安排比較緊湊,石本元也沒顧上放鬆,所以養精蓄銳,積攢了一肚子的精華,準備回來找護士長羅娟好好瀉瀉火。
上飛機之前,他就給羅娟發了個信息,要她晚上做好抗日準備。
羅娟回信息說:田已荒蕪,雜草叢生,迫切需要深耕。
天賜良機,剛好當晚羅娟值夜班。石本元到底是科室領導,思想覺悟高,責任心強,不顧旅途勞頓,到家來不及和妻子溫存,當晚就來到科室裏帶班了。羅娟在病房忙活著,石本元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急不可待,不停地給她發信息催她。直到將近夜裏12點,羅娟才忙完。趁四下無人,閃身進了石本元的辦公室。
空房許久,羅娟也急了。石本元的辦公室是個套間,外間是辦公的地方,裏麵有床可以休息。石本元就是在這張床上,給科裏的好幾位護士送去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