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酒後泄密
江風酒喝得興奮。大凡男人喝多了酒,就特別想和女人親熱,說話和動作都比平時放得開。所以江風下車看到路邊站著的身材婀娜的葉芷,上來就想來個大擁抱。
葉芷卻後退一步,推開了他,把他往樹影下拉,說,江風你喝多了吧?在大街上也不注意影響了。
江風嘿嘿笑著說,喝了點酒,但沒醉,心裏清楚的很。葉芷說,看來你是醉了,因為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江風看她心情好像不錯,說,看你春風得意的,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
葉芷本來是有好消息要給江風分享的,這會卻多了個心眼,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說,沒有好消息就不能見你嗎?你說,想你算不算好消息?江風心裏湧起一陣暖流,抓住她的手說,當然算,這是最好的消息了。
葉芷掙脫他的手說,傻子,你又來了,這是在大街上,被人看到了,對你影響多不好。你想我了等會去我那裏好好表現,不要在這裏拉拉扯扯。江風說,那現在就去?
葉芷嘴巴一嘟,說,見了麵就做啊,我豈不成了你的瀉火工具了?
江風說,你怎麽不想到我也是你的工具呢。葉芷說,少耍貧嘴,今晚我也想喝酒,你得陪我,喝醉了我們再做。
聽葉芷這樣說,江風心裏就有了壞壞的主意,心想自己今晚要略施小計,把葉芷灌醉了,看看她喝醉了到底會是什麽樣,在床上會有多瘋狂,於是趕緊答應到:奉陪到底!
江風提議還去夜市,葉芷不同意,說那裏鬧哄哄的,人多眼雜,再說那裏的男人都是光著膀子,吆五喝六地猜拳,素質太差,影響市容,我才不要去那裏。
江風聽了,心裏多少有點不樂意,因為他剛剛就和幾位大學同學在夜市上光著膀子猜拳喝酒。葉芷沒注意到江風的情緒變化,揚手叫來出租車,拉著他上了車。到了車上,葉芷就主動把自己的手交給了江風,把頭也靠在了他肩膀上。江風嗅著她頭發上的香味,心情立馬好了起來。
葉芷把江風帶到了一個名叫風信子的酒店,要了一個很小的單間。那單間專為情侶設計,隻能坐兩個人,布置的非常溫馨。江風注意到,房間的牆上掛著一幅油畫,是十八世紀俄國的一位畫家的名作——《九級浪》。畫麵上,一艘斷桅的小船在驚濤駭浪裏掙紮,最具摧毀力的九級浪正凶猛地襲來,小船岌岌可危。
兩人對麵坐了,要了幾樣下酒菜,一炮黑啤。這酒店的黑啤是自釀的,摻水少,味道還不錯。女服務生上好了菜,又給他們倒上酒,垂手站在一旁。葉芷嫌她在房間說話不方便,就從包裏摸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到她手上,說,美女,這裏不需要你了,我們不叫你的話你別進來。那服務生可能不大習慣接小費,紅了臉,聲音很小地說了聲謝謝,走出房間,帶上了房門。
葉芷把自己舒舒服服地坐了,又把領口往下拉了拉,用手朝裏麵扇著風,說,這多好,成了我們的二人世界了。房間裏光線比較暗淡,是朦朧的橘紅色,那光線撒在葉芷嫵媚的臉蛋和豐滿的身體上,感性撩人,看的江風血脈噴張的,本來就暈乎的腦袋又醉了一層,情不自禁地說,葉芷,你真漂亮。
葉芷故意扭了扭腰肢,讓自己的一雙大胸活活地晃了幾晃,說,漂亮嗎?江風說,漂亮無敵。葉芷莞爾一笑,說,女為悅己者容嘛。江風說你這麽說,我就是你的紅顏知己了?葉芷說,你是男人,是我的藍顏知己。
江風舉起杯子,說,來,為了知己,幹杯!兩人碰了杯,一飲而盡。葉芷今天果然放的開,頻頻和江風碰杯,說是要不醉不歸。江風擔心她喝的太多了瞌睡,耽誤正事,就把她杯子裏的酒往自己杯子裏倒,說你半杯我一杯吧,誰讓我是男人呢。葉芷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照顧,也不去勸他少喝。
喝了一陣,葉芷忽然說,江風,你最近去逢仙山了?江風這會大腦高度興奮,說話已經不經過大腦了,脫口而出,說,是呀,你怎麽知道?
葉芷說,哦,我隨便猜的-——你去那裏做什麽?
江風酒醒了點,警覺起來,也耍了個心眼,說當然是去看風景了。那逢仙山的風景真是天下一絕,一點都不比那些名山差,我還不知道我們雲湖有這樣好的風景。
葉芷說那你說說,就看到了什麽美景?江風信口胡謅到,哎呀太多了。仙人瀑、蓮花潭、飛石崖,那真是一步一景,步步是景,讓人流連忘返。最絕的是山頂那塊大石頭,豆腐塊似的,那真叫巧奪天工!傳說有仙人經常在上麵下棋呢。
葉芷冷眼看著江風眉飛色舞的表演,也不去點破他,等他說得差不多了,才不緊不慢地說,這些景色都是你深夜看到的?有拍照嗎?
江風沒有想到葉芷竟然連他何時去了逢仙山都掌握的這麽清楚,謊言被點破,一時語塞,麵紅耳赤,結結巴巴地說,當然……是……不是……我白天也去過的。
葉芷嗤嗤地笑了,說來來,不說這個了,我們喝酒。喝了幾杯,又說,光這樣碰著喝沒意思,想個什麽法子賭個輸贏唄。江風就說,我們猜拳吧?葉芷說你個野蠻人,就知道猜拳,一會喊起來,別人還以為咱們在吵架呢。說著拿一塊餐巾紙團了,說,我們猜寶吧,文明些——你猜還是我猜?
江風最擅長的就是猜寶,自認為非常會揣摩對方的心裏,今天當然想在葉芷麵前露一手,就很有把握地說你來出,我來猜,不許耍賴。
葉芷也不客氣,微微一笑,雙手放在桌子下一倒騰,攥了個拳頭出來,說,說吧,有了誰不喝?江風心想十寶九空,以葉芷虛虛實實的性格,這第一寶肯定是個空拳頭,就說,有了我不喝。葉芷伸開拳頭,果然是空拳,卻把酒端給了江風,說,你說的是有了你不喝,現在是沒有,你得喝。江風想了想,是這個理,接過來喝了,一抹嘴,不服氣地說,再來。葉芷又伸出拳頭說注意,這次變了啊,你聽好了,沒有誰不喝?江風斷定這次應該是有,怕葉芷變卦,伸手抓了她的拳頭,很豪邁地說,沒有你不喝!葉芷一笑,攤開手亮出紙團,說,沒有我不喝,有了你喝。你又輸啦!江風又喝了一杯,心想今晚是怎麽搞的,戰無不勝的猜寶秘籍怎麽到了葉芷這裏就失效了呢?
就這樣,江風接二連三地喝,葉芷一杯也不輸。江風連喝了七八杯,直喝得醉眼迷離,把酒杯也打碎了一個。葉芷看他輸得可憐,陪了他一杯,把江風感動的,感覺這女人心真好。
猜了一陣,江風漸漸迷過來些,說葉芷,這猜法有問題吧?怎麽你一次都不會輸呢?就是按概率算,你也得輸掉幾次才對啊。葉芷笑得捂住了肚子,說誰讓你那麽倒黴,都鑽到概率的空子裏去了。江風說不行不行,換種玩法,你這方法繞口令似的,把我搞迷糊了。葉芷說好,那就來個透明的,你看著我出怎麽樣?江風說,哈哈,欺負我眼花啊,來吧。
葉芷把那紙團撕得剩米粒大小,捏在左手拇指和食指之間,又拿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過來扣在一起,放在江風眼前,說你看清楚了啊,撲地一吹,兩手分開捏著,讓江風猜。江風視力雖好,但這會喝了不少酒,看東西都快成雙的了,怎能看清楚葉芷那一瞬間的動作?隻好瞎猜一氣,又輸了個慘不忍睹。
看江風喝得差不多了,葉芷說好了好了,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什麽事都做不成了。江風看對麵坐著兩個葉芷,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喝了,還牽掛著一會的戰鬥,就大著舌頭說,好吧,酒不喝了,去辦正事吧。葉芷羞他,說喝成這樣還不忘那事,怕你是硬不起來了。江風哼哼一笑,說,小瞧我的本領,等會有你好瞧的,求饒我也不答應你!葉芷說這會先別吹,你要用事實說話。走吧,去我家。
兩人打車到了嘉園,江風卻因為喝酒過多,威武不起來了。
葉芷捏著他的鼻子說,今天我算是體會到什麽叫做釜底抽薪了。好吧,等我開完人代會,你得十倍百倍地補償我!
看江風眉頭緊皺,葉芷知道他不舒服,就說江風,你頭疼的厲害吧?我給你按摩吧。說著,光著身在跪在床頭,地給他按摩頭部。
葉芷的手法還不錯,輕重結合,按了一陣,江風果然感覺輕鬆多了。睜眼一看,隻見葉芷的一雙胸鍾乳石似的,沉甸甸地在自己眼晃悠,體內的某個地方抑製不住地霍霍跳了兩下,就覺得從丹田升起一股熱流,瞬間傳遍了全身,所到之處,陡然生出千鈞力量來。也不讓葉芷再給他按摩了。伸出手,一把把她拉翻在床上。葉芷驚喜地叫了一聲:哎呀,你厲害了!
江風這會卻要逞能,說,剛才是虛晃一槍,讓你喪失警惕的,這回來真的!
刀光劍影。幾番征戰,葉芷投降,而江風卻不優待俘虜,務必要趕盡殺絕。
江風醉酒後又出了這麽大的力,累的如一頭剛卸了套的老牛,汗流浹背,整個人剛才水裏撈上來似的,把床單都弄濕了一大片。又覺得頭暈的厲害,天旋地轉的,眼睛發黑,也如一堵坍塌的牆,轟然倒了下去。
過了足足半個小時,葉芷才又活了過來,說,江風,今晚你睡在這裏吧,我不能陪你了,我還得去飯店住。
江風不舍得她走,說一晚上不去住有什麽呢?又不點名。
葉芷說,是不點名,但我不能給房間裏那些女人留下夜不歸宿的印象。
江風迷迷糊糊地說,你還不如不做這個什麽人大代表呢,沒有一點意思,三手代表。
葉芷說什麽是三手代表?江風說,你沒聽說過嗎?就是見麵握手,表決舉手,通過拍手。
葉芷咯咯地笑了,說,真是形象的很,我就是一個三手代表。不過有什麽辦法呢,作為人大代表,代表的是人民的利益,前提是必須和省委、市委保持高度一致。比如這次薑愛民到省人大任副主任,蘇市長接任市委書記,都已經是安排好的事情了,不過是走走程序罷了。
江風哼了一聲,說,蘇榮能順利升任市委書記嗎?我看不一定。
葉芷又把他的手拉回到自己胸上,按結實了,說,一定的很,我看是百分之百。
江風說,你別忘了,他這個市長是人大代表選舉出來的,人大代表也同樣可以提出罷免他的提案。
葉芷嗤地一笑,說,那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現實中就有活生生的例子。前些年婁底有個代表提出罷免市長的提案,結果怎麽樣?市長還是市長,這個代表直到現在還在監獄蹲著。
葉芷輕輕撫摸著江風的胸肌,說,江風,知道嗎,胳膊擰不過大腿的,硬拿著雞蛋去碰石頭,結果隻能是粉身碎骨。這個世界,永遠是順者昌,逆者亡。
江風想起了鄭爽,想起了那個秘密會議,想起了自己寫的那個提案。鄭爽那悲壯的表情,破釜沉舟的精神,以及她被鮮血染紅的右胸一幕幕出現在他眼前,好像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以鄭爽的睿智,她何嚐不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她何嚐不知道順者昌,逆者亡的道理?但她身上有凜然正氣,浩然骨氣,為了匡扶正義,她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這一點,又怎麽是葉芷能比擬得了的?
想到此,江風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忽地坐起了身子,眼睛直直地盯著葉芷說,葉芷,自認識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一個非常有本領的女人。我認為,你作為商人,唯利是圖是對的,但前提是要分清楚大是大非,更不能為虎作倀,賺昧心錢。你告訴我,如果現在有一份罷免蘇榮的提案放在你眼前,你這個人大代表敢不敢在上麵簽字?
葉芷沒料到江風會說出這樣的話,吃驚地啊了一聲,身子猛地一激靈,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麽。她迅速恢複了平靜,輕描淡寫地說,我才不會那麽傻呢。剛才已經給你說過了,那叫以卵擊石,自討苦吃。
江風很鄙夷地在鼻孔裏哼了一聲,說,就知道你不敢。葉芷緊接著他的話問,我不敢,有人敢嗎?
江風大聲說,當然……正要脫口說出鄭爽、崔定、童剛正等人的名字,猛然意識到這是鄭爽反複交代的絕密事情,趕緊來了個急刹車,改口說,當然——我隻是假設。
葉芷若有所思地說,哦。
江風意識到剛才自己有點失言,想盡快把葉芷的注意力給轉移到別處,就伸了手去她身上摳,說,葉芷,再來一次。
說著話不等她答應,就把手按在了她的敏感部位。這在以前,絕對是葉芷的電門,一挨著身體就酥了,奇怪的是這會她卻突然停電了,對江風的撥弄毫無反應,有點心不在焉,恰似那會的江風。
這回輪到江風問她了,說你怎麽了,也喝酒多了,不敏感了?
葉芷說是啊,可能也有點累了。江風悻悻地收了手,說,那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葉芷起身下床,急急地往身上套衣服,說,江風,你好好休息,不早了,我必須趕回飯店了。
江風覺得葉芷這會好像有什麽事著急去辦似的,把內衣都穿反了,就說,葉芷,你衣服穿反了。
葉芷也懶得再脫下來,說就這樣吧,反正都一樣,有每日棉呢。江風說你不去衝衝?身上很黏的。葉芷說,不衝了,我就喜歡帶著你的味,讓別人一聞到,就知道我做了什麽。
葉芷說著,匆匆在江風額頭上吻了一下,說,馬,晚安。
江風還想再說些什麽,卻發現她已經急急地出了門,房門在她身後輕輕關上了。江風心裏說,不就是回飯店住一晚上嗎,用得著這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