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楊柳離家
葉歡歡對江風的家並不陌生。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江風家裏和他偷愛了。她覺得這很刺激,很過癮。是啊,生活太平淡了,平淡的能把人的神經麻木掉。如果再沒有一點刺激的話,生活就會變成一潭水波不興的死水。
葉歡歡不到半個小時就打車到了江風家。二人二話不說,直接用身體對話。兩人都是輕車熟路了,彼此對對方的身體都了若指掌,都知道怎樣做才能讓對方更享受,更滿足,所以彼此恣意奉承著,或清風細雨,或暴風驟雨,或迂迂回回,極盡纏綿。
兩人就像是乘坐在一艘乘風破浪的帆船上,迎接著一波又一波的狂風巨浪;又像是兩個大汗淋漓的爬山運動員,征服著一座又一座的高峰。身下的汗水,早已經打濕了床單,那床單都能擰出水來了。
好半天,葉歡歡都軟在床上爬不起來。江風看看表,馬上就要到了楊柳下班回來的時間了,就催促著葉歡歡趕緊穿衣服。但葉歡歡手腳無力,不會動,江風隻好幫她穿。
他把內衣穿在她身上,問她,扣第幾個扣子?葉歡歡少氣無力地說,當然是第一個了,你想把我勒死啊。
江風就認真地幫她扣好了扣子,再把她身子翻過來一看,一雙豐滿還露在外麵,就又一個一個提起來裝到杯裏。
好不容易把葉歡歡穿齊整了,江風把渾身稀軟的她從床上拉起來,說快走,一會都不敢再耽誤了。
葉歡歡撅著感性的嘴巴撒嬌,說再休息一會嘛,人家沒勁走路的嘛。江風說歡歡你打起點精神吧,等你有勁了我倆就被捉在床了。江風說著,打開臥室的門,把她往門外推。葉歡歡卻一聲驚叫,返身折了回來,一頭鑽進了江風懷裏。
江風抬眼一看,門口站著剛剛進門的楊柳,手裏還提著一兜番茄。他隻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響,就變得一片空白了,完全沒有了思維。楊柳的大腦可能也處於空白狀態,他愣愣地看著江風和他懷裏的葉歡歡,手裏的番茄啪嗒掉到了地上。
忽然,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像一頭發瘋的母豹,閃電般衝進了臥室,一把抓住了葉歡歡的頭發往門外拖,嘴裏大叫著你這個賤女人,滾出去!他是我的男人!他是我的男人!
江風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可怕的楊柳。她雙目圓睜,由於憤怒,臉上的肌肉都變了形,看上去非常猙獰。她渾身顫抖著,整個人已經有些神經質了,歇斯裏地地狂叫著,把嚇眯瞪了的葉歡歡拖翻在地。她手裏緊緊揪著葉歡歡的頭發,把她狠命地朝門外拖。葉歡歡哭著叫道,江風……
聽到葉歡歡的哭聲,看到她向自己伸出的手,江風才恢複了點意識,衝上去掰楊柳的手。可能是把楊柳的指頭掰疼了,楊柳竟騰出手來,啪地給了他一耳光。
江風捂著發燙的臉,不相信似的看著楊柳,他沒有想到,楊柳竟然會打他!他像一頭紅了眼的野獸,朝楊柳大吼到:楊柳,不要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這是我的私人房間,我現在請你出去!
楊柳像被施了定身法,不動了。她張大嘴巴看著江風,想要弄清楚剛才這句話是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江風被她咄咄的目光逼得身子都矮了半截。
楊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她捂著臉,跑出了江風的房間。葉歡歡趁機起身逃跑了。
江風頹然坐在床上,等待著楊柳來找他算賬,但楊柳沒有。他努力地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腦袋裏亂糟糟的沒個頭緒,又感覺頭疼欲裂,便和衣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地睡了過去。
早晨醒來,感覺家裏靜悄悄的,靜的有點不正常。他趕緊爬起來,來到客廳裏,就見楊柳臥室的門大開著。江風走進她的臥室,哪裏還有楊柳的影子!和她一起消失的,還有她的洗漱用品,化妝品,以及她的衣服。
楊柳離開了這個家。
蘇榮市長的政績工程-——陽光花園通過2年多的緊張施工,於國慶前夕提前竣工了,比預定工期整整提前了三個月。10棟紅牆白頂的高層建築齊刷刷矗立在市中心,映襯著城市上空的藍天白雲,果然是鱗次櫛比,氣勢非凡,當之無愧地成為了雲湖市區標誌性的建築,為城市增添了一道現代化氣息濃鬱的風景線。
雲湖這座小城的城市的品味也隨著這個高檔小區的建成,一下子提高了不少。早在工程竣工之前,《雲湖日報》、雲湖電視台等新聞媒體就不斷地對陽光花園進行長篇累牘的報道,對其建成後所具有的重大意義進行了深入的分析,認為陽光花園作為棚戶區改造的成功典型,是市委、市政府響應黨和國家的號召,貫徹落實國家有關舊城改造精神的具體行動,是雲湖市城市建設模式的一次重大突破和創新,在加快城中村改造,改善低收入者住房條件方麵邁出了堅實的一步,畢將對以後的城市建設產生重大而深遠的影響。
雲湖電視台隨機采訪了幾位等待入住的回遷戶,一位大媽對著鏡頭興奮地說,俺呀,一天往這裏跑八趟!為啥?我急呀!急得心裏貓爪子抓了似的,就嫌這房子蓋的慢。你說說,我們這些住了一輩子窩棚的下崗工人馬上就要搬到帶電梯的房子裏去住了,俺做夢都在笑哩!感謝黨和政府的好政策,有了這房子,俺孩兒再也不發愁找不來媳婦了!
一位提著鳥籠的大爺在接受女記者的采訪時,顫動著雪白的胡須,指點著花園小區的10棟高層,口占了一首打油詩:扒掉窩棚蓋新居,市民百姓拍手唱。不是黨的政策好,哪能住上這洋房?
但市民也有不和諧的傳言,說這個陽光小區雖說是棚戶區改造項目,政府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改善那些城市低收入者家庭的住房條件,但由於房價過高,按照“拆一補一”的補償政策,原來的拆遷戶根本沒有能力購買,隻有望房興歎的份。能拿出30多萬的下崗工人,連十分之一的比例都不到。不少拆遷戶由於交不上首付款,隻好把房子悄悄轉讓了,本來還有個窩棚,現在隻還繼續在外麵租房了。所以這個小區,入住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有錢人。當今這個社會,窮人確實不少,但有錢人也確實很多很多。
星期一一大早,江風在去上班的路上,就接到了局辦公室的短信通知,要求全局副科級以上幹部務必於上午9點準時趕到陽光花園,參加工程竣工典禮。同時要求男同誌必須穿深色西服打深色領帶,做到儀表端莊。
江風心中暗笑,心想在單位大家一看到穿西服打領帶的進了辦公室,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是推銷東西的,茶葉、保險、按摩器什麽的,西服領帶那是推銷員的行頭。雖然是這樣想著,還是調轉車頭回家換了衣服,翻出一條藍色的領帶係了,在鏡中端詳了一下自己,果然比剛才要顯得要容光煥發。又覺得頭發有點不服帖,就噴了定型發膠,梳理得水亮亮的,人模狗樣的出了門。
江風趕到陽光花園時,差5分鍾9點。離陽光花園那氣派的大門還有好遠,車就被攔了下來,腰裏別著槍的警察很客氣地說前麵戒嚴,不允許車輛通行,請繞行。
江風剛把車調了個頭,就看見大路上一陣旋風似的急速開過來一行車隊,領頭的是兩輛豐田霸道警車,後麵是清一色的黑色奧迪,最後麵是兩輛特警的大巴。所有的車都打著雙蹦兒,一副十萬火急的模樣。那開道的警車警燈閃爍,車上的高音喇叭一迭聲地喊著靠邊靠邊靠邊!麵的,靠邊!!
江風把車遠遠地停了,走到陽光花園的大門前,就見彩旗招展,氣球高懸,鼓樂喧天。腰鼓隊、舞獅隊分列兩旁,臉畫的像猴屁股似的腰鼓隊員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距離大門50米開外,就鋪上了猩紅的地毯,地毯兩邊擺滿了盛開的鮮花。那地毯一直通到陽光花園蹲著兩隻黑漆漆的石獅的大門前,那裏是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主席台。主席台邊上擺了一溜鮮豔的紅掌,發言台上是一大簇鮮花,鮮花後麵,是一排鋪著紅色綢緞的桌子凳子,桌子上麵放著座位牌。
江風看到,有市委書記薑愛民、市長蘇榮、分管城建的副市長田喜民等市領導,還有住建局局長鄭爽。江風再看下去,就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緊挨著鄭爽的座位牌的,竟然是葉芷!
江風最近很少和葉芷聯係。“水岸豪庭”事件後,葉芷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手機始終處於關閉狀態。兩個月後,她忽然給江風發了信息,兩人在“嘉園”她的住處見了麵。一番雨雲過後,葉芷倒了兩杯葡萄酒,和江風碰杯說,你不說點祝賀我的話嗎?
江風很迷茫地說祝賀你什麽,難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葉芷說不是,你來的時候沒看到樓下停著的悍馬嗎?你以後得叫我葉總了。
江風恍然大悟,原來劉漢在押解途中逃跑被擊斃後,葉芷接替他做了銀河公司的老總。這一下子就讓江風對葉芷這個女人刮目相看了。
據說劉漢的親弟弟也是銀河公司的副總,劉漢出事後,有關銀河公司總經理的位置爭奪的非常慘烈,連市領導都插手了。葉芷作為一個女人,能把公司的大權獨攬過來,沒有超強的手腕顯然是做不到的。
更難以做到的,是她竟然能把幾位副總馴得服服帖帖,心甘情願地跟著她幹。江風望著葉芷撩人的眼睛,漸漸得有點看不到底了,覺得自己除了熟悉她的身體外,對她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問她:這兩個月去了哪裏?葉芷說哪裏也沒去,就在本市。江風說那你幹嘛要關手機?葉芷笑,說這個你現在不需要知道,以後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