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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好有人要滅口

  這邊,是通往肅親王府的路。


  他們並沒有丟掉南宮繆,反而是南宮繆站在院牆附近左環右顧,仿佛找不到自己的目標了。


  初月晚抱著馬脖子,抬頭眺望他。


  那邊的高牆大院門前匾額是裕寧公主府,果然是這邊。


  他為何將鐲子帶來此處?肅親王早就死了,這個院落的主人也已經換了,他又為何要到這裏來?

  南宮繆在門口兜兜轉轉,看到他們,愣在原地。


  初月晚看著他,猜測著那些話的含義。


  他的父親做了什麽,罪不至死,被軟禁之後,全家被害,埋在院中。南宮繆見證了那一切,但因為被關在狗窩中才得以幸存。


  他何以得到的浴芳鐲,何以要把這東西給別人,都還不知道。


  忽然,她的耳畔傳來一聲尖銳的嗚鳴。


  仿佛箭矢破風而來,朝著南宮繆的頭顱飛去。


  “南宮繆!!”初月晚驚叫。


  飛矢的尖端直紮向南宮繆的腦門,刹那間裘鳴從房上躍下,猛地單手攥住箭杆擰斷,那箭尖在南宮繆額間擦過一道血痕。


  再晚一步,那箭必定洞穿南宮繆的頭顱!


  初月晚急忙朝著箭來的方向尋找,天邊飄散著淡淡的脂粉味,杳無人煙。


  沒有命令,裘鳴沒追刺客,還是呆在南宮繆身邊保障他的安全。初月晚立即叫府中出來幾個人,傳訊去叫羽林軍巡查京城。


  南宮繆跌倒在地,那枚浴芳鐲滾落在旁邊。


  初月晚下馬走來,應順急忙吹口哨叫來周圍暗中護送的人馬,前來保護初月晚。


  “南宮公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初月晚指著“公主府”問道。


  南宮繆搖頭:“不知道了。”


  初月晚:“這裏是肅親王府,你要將鐲子給這裏麵的人麽?”


  曾經的肅親王府太大了,裏麵的人也太多了,就算猜到可能會隻是給二皇兄或者皇嫂,甚至阿康菁兒,可是還是無法斷定是不是有其他的可能。


  “走,進來看看。”初月晚擦淨他額上的血,拉起他,走進府中。


  南宮繆在這院子裏繞了一圈,完全沒有明白過來什麽的樣子。


  “有你認識的地方麽?”初月晚問,“這裏原本住的人已經不在了,現在隻有我住在這裏。”


  南宮繆疑惑地看著她:“你是福星大將軍。”


  初月晚:“我不僅僅是福星大將軍,我還是裕寧公主。”


  南宮繆低頭想了想,拿著那個鐲子遞給她:“給你的。”


  初月晚僵住。


  ……


  沒想到,兜了一大圈子,東西還是回到自己手上了。


  初月晚後悔為什麽沒有早告訴南宮繆自己是裕寧公主。


  現在弄清楚了,南宮繆一直沒給出去鐲子,是因為進不去宮中見不到裕寧公主,後來他知道裕寧公主在京中買了府邸,要來送東西之前就被抓住了,也不認識初月晚,所以直到讓他去了府中,才知道來龍去脈。


  可是那天潛伏在屋裏的人,絕對不是南宮繆。


  初月晚感覺自己在一個個排除,小舅舅不是,裘鳴不是,南宮繆也不是。


  南宮繆把鐲子交給她以後說,鐲子是他在父親死後的棺材裏拿出來的。因為那天他餓得不行了,從狗窩裏麵爬出來,去偷吃貢品,碰翻了棺材蓋,看到了鐲子。


  初月晚問他為何覺得要給自己,南宮繆斷斷續續地解釋說,因為聽父親生前說過裕寧公主,但是已經不知道這個東西和她有什麽關係了。


  隻是直覺,有關聯。


  初月晚覺得不是直覺,或許是他之前的確知道了什麽,但是由於精神錯亂,已經記不清楚。


  而且鐲子究竟怎麽回事,初月晚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


  這天她沒有立刻回宮,在將南宮繆送回大理寺之後,她去了摩天塔。


  路上聽聞,雲大人帶人去景俊王府舊址掘地三尺,挖出了三具屍體,就是景郡王、王妃和世子。


  南宮繆暫且繼續關押在大理寺,殺父兄和弑母的罪行待定。


  天擦黑時,初月晚到了摩天塔的入口,嶽清歡似乎早就知道她要來,已經站在門口微笑著等候。


  “公主今日是要問‘巫術’。”嶽清歡直白明了。


  “師父。”初月晚將浴芳鐲遞給他,“您或許知道,外域是否有一種法術,可以通過詛咒他人貼身的器物,來對他人施以傷害?”


  嶽清歡拿起鐲子瞧了瞧:“不僅外域有,中原也有。進來吧。”


  初月晚跟著他上樓,嶽清歡手握銅爐,抓起一捧彩砂,在地上畫了個複雜的法陣。


  初月晚在那一世師父給的書上見到過,這是降靈儀式的陣圖。


  嶽清歡將鐲子放上去,念念有詞。


  周圍燭火搖曳,熄滅。忽然再次亮起,已經成了淡淡的青色。


  初月晚有些怕,那鐲子的近旁點了一盞小油燈,很多晶瑩的沙塵在照明中閃爍。


  “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本座。”嶽清歡的聲音平靜沉著。


  初月晚看著那鐲子。


  “我的洗三禮上,偷走浴芳鐲的人,是想要詛咒皇祖母麽?”她問道。


  嶽清歡瞑目沉思,雙手掐訣。


  初月晚不知道他在降靈何人,這種法術初月晚從來沒有嚐試過,甚至弄不清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師父也說過,降靈術有時候招來的根本不知道是誰,可能隻是眾多知情人中的其中一位。


  “是。”嶽清歡代為答到。


  初月晚:“為什麽要詛咒她?”


  “靠山不再,孤立無援。”嶽清歡譯道。


  降靈的答案都模棱兩可難以解明,甚這句話裏麵就沒有交代究竟誰是靠山,誰孤立無援,甚至詛咒是為了讓誰陷入這種境地。


  初月晚自己還解不出,隻能繼續問。


  “是誰幹的?”她道。


  嶽清歡:“最遠,最近。最重,最輕,最高貴,最卑微。”


  初月晚徹底沒有辦法猜了。


  那盞燭燈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接著,所有的燭焰都跟著搖曳不止,宛如群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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