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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撿到信封不亂拆

  “十一哥哥原來功夫這麽好?”初月晚不禁好奇,走上去看人撿箭。


  忽然她發現旁邊草叢中有一支落在地上的箭,便順手撿起來,正要交出去,卻看到這箭杆子上戳著根繩子。


  “小殿下?”寒香走來,“您撿著什麽好東西了?”


  初月晚將那根繩子拆下來瞧了瞧,道:“這是摩天塔放信鴿時,用來捆信的繩子。”


  “摩天塔的?”寒香接過來。


  “這繩子很結實,一般是套在信筒上用的。”初月晚說,“所以很好認。”


  “這麽說,菁郡主射落的那隻信鴿,還真的是摩天塔放出來的。”


  “應該是了。”


  初月晚卻覺得還不對勁:“這怎會隻有繩子呢?寒香幫我找找,這附近有沒有信筒或者紙?”


  寒香答應著,立刻在旁邊找起來。


  方才在靶場上射落的那隻信鴿飛得很低,身上也沒有綁著信。


  也沒準是十一哥哥先射的箭擦中了信鴿,將它身上綁的信筒給刮了下來,導致信鴿受了輕傷飛不高,又被菁兒給射中的呢?

  這也太巧了。


  可是初月晚這輩子巧的事情別提多多,還沒準是真的,涵涵回去帶鴿子驗傷,應該可以驗得出來。


  “小殿下!”寒香叫道,“找到信筒了!”


  初月晚驚喜,急忙走過來,寒香手裏的信筒隻有小指粗細,上麵還有穿繩子的孔。


  “沒錯,就是摩天塔的。”初月晚拔下一根簪子試著翹了翹信筒的蓋子,忽然想起什麽,忙把簪子插回去,“或許是重要的傳信,我不該打開看,還是拿回摩天塔去問問吧。”


  寒香剛剛提起的好奇心瞬間回落。


  初月晚讓她先幫忙收著,因父皇說了,最近能不出宮就不出宮,所以準備轉手給應順讓他捎去摩天塔。


  待初月晚乘車回椒房殿,寒香拿著信筒出了門。


  她好奇地瞅瞅,這麽個小東西,裏麵能裝得下一封信?


  “寒香姑姑,這個要送給摩天塔的誰呀?”應順問。


  “給鬆苓長史吧。”寒香說著要遞給他,忽然心中一股子壞水兒泛濫,縮回手沒給。


  應順已經攤開手要接了,不禁奇怪:“寒香姑姑這是何意?”


  “你不好奇裏麵的信什麽樣兒?”寒香笑道,“反正他們再重要的大事,我們看了也不能怎樣,說不定還看不懂呢,我就想看看,信是怎麽塞進來的。”


  “肯定隻是一張小紙,寫的蠅頭小楷吧?”


  “那能寫幾個字啊?看看看看。”


  寒香想起初月晚之前拔簪子撬蓋,便也就手拔了一根下來,輕輕戳了戳,不開。


  她還就擰上這個勁兒了,狠狠一挑,那銀簪子都彎了起來,好歹“啪”一下子,真給撬開了。


  “誒呦姑姑您小點兒勁兒,別把信給崩出去!”應順連忙接著。


  寒香才不理他,將那裏麵一卷小羊皮紙撚開,隻見上麵一堆黑黑的烙點,看著像骰子似的。


  “還真是看不懂。”她討了個沒趣,將紙卷起來重新塞好。


  應順接過信筒,點了個頭出去了。


  車夫待他上來,問:“小公公,咱上哪兒去?”


  應順合計了合計,眼珠子一轉:“輔國公府。”


  ……


  初月晚回房的時候,正趕上太醫從後廂出來,在回廊裏給她行了個禮。


  “江太醫可是剛去看了輕鴻?”初月晚問道。


  “正是。”江太醫年紀輕輕,是太醫院新轉正的,眉清目秀,像個姑娘。


  之前初月晚說需要一個人來看看宮女的病,不知怎的讓人傳出那病人其實是宮外來的伎女,於是太醫院的人都覺得是髒病苦活兒,而且撈不到油水,相互推諉,推到了這個新太醫身上。


  江太醫本也以為如此,但是沒他拒絕的份兒,隻得和和氣氣地接下來。


  來了一瞧,那女子已經沐浴清洗,穿戴和一般宮女沒什麽兩樣,並不髒臭。而且身上大多是刑房作踐下的傷,不是花柳病。那張臉縱然是毀了,可傷看著也不怎嚇人,甚至還能瞧出曾經的漂亮來。


  對於太醫大多不願來這件事,初月晚並不知情,本身也沒有著重指名要什麽級別的太醫,所以照例給了江太醫賞賜,甚至還多加了幾分跑腿費,包兩頓飯。


  江太醫因禍得福,這些日常來常往,還認識了雲皇後親信的太醫院院首,短短幾天平步青雲,現在已經是太醫院叫得上名號的紅人了。


  “輕鴻現在怎麽樣?”初月晚問他。


  “回小殿下,輕鴻姑娘現在傷已大好了,可以自如下床走動。除卻有時發呆,精神沒有太大問題,記憶、辨識,都如常。”江太醫答道,“隻是輕鴻姑娘不大愛見人,也不怎說話,小殿下是要去見她?”


  “是的,不合適麽?”初月晚擔憂道。


  “沒有不合適。”江太醫說,“有時宮裏人提起小殿下,輕鴻姑娘的反應比對別的事都關心,想來小殿下親自去見,她也許還比往日能開心些。”


  “謝謝江太醫。”初月晚說著和他別過,去後廂了。


  輕鴻正獨自在窗邊倚著小桌案坐著,其他宮女見初月晚來,都行禮問候,隻有她默默背著身不動。


  初月晚主動走過去坐在小桌對麵,旁的宮女端上果盤來。


  “殿下怎想起我這賤民來了?”輕鴻的嗓音恢複了些許,仍是啞的。


  “哪有民見了本公主愛答不理的。”初月晚故意調侃她,“你這分明是小主子給本公主臉色瞧呢。”


  輕鴻轉身便要給她下跪,初月晚忙把她按在榻上。


  “還當真?”初月晚笑著往她嘴裏塞了一塊梨。


  輕鴻不情不願地嚼了嚼,那蜜汁梨子甜得發膩。


  “今日來看看你。”初月晚把鞋蹬了,盤腿坐,“聽說你身體已經好很多了。”


  “是,有什麽事情,可以我做了麽?”輕鴻說,“成日裏閑的,光看人臉色了。”


  她的話馬上引起周圍一圈宮女的恐慌。


  初月晚聳聳肩,讓別人先出去。


  輕鴻冷笑兩聲,說:“她們倒也沒有苛待我,隻是我本就是娼家女,管不了人家看不起我。不過她們也都是奴籍,一樣的伺候人混飯吃,她們隨便看不起我,我可不會看不起自己。”


  “輕鴻是我也不敢小覷的人呢。”初月晚說著溫柔地同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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