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家法伺候
吳煊低著頭不說話。
一旁的江氏一臉的憂傷,將安國公給安撫住,道:“國公爺,你這身子要緊,煊哥兒不過就是弄了個外室在外麵養著,這滿帝都城中弄外室的多了,也不差我們煊哥兒這一個。”
這話是安撫嗎?雅歌這種平時大大咧咧的人都覺得這是火上澆油吧!
果然那安國公一聽這話,更是惱怒,直叫喊著要請家法。道:“弄外室都是些紈絝子弟,難不成你要給他們學?”
說著就要打人。
雅歌偷偷的給吳煊使了個眼色,就是想問問他什麽時候置了外室的,也不給自己說一聲。
雅歌忙攔著,道:“公爺,您先息怒,要是夫君真的又外室,且看看人怎麽樣,要是也是個良家子,直接給抬進來就是了。”反正這院子裏有一個風煙呢,雅歌不介意再多一個,不過是多一處花銷的事情啦,而且花的又不是她的銀子,她才不會不讓呢。
這話倒是聽得江氏微微的有些吃驚,看雅歌的神情還是那般的鎮定,好像說的不是抬姨娘,而是今天天不好將放在外麵的衣服給收了一樣。
安國公道:“你看看你媳婦,你有這樣的媳婦,還有什麽不知足的?”想想自己要是想抬個妾室,那江氏可是要鬧翻天的。
吳煊倒是聽了雅歌的話,有幾分的吃驚,繼而道:“父親,我沒有養外室!”
這話自己都說了十多遍了,可是偏偏的父親不信!
這話安國公不信,可是雅歌是信的啊!對於吳煊,雅歌覺得吳煊沒有必要拿這事騙自己,道:“公爺,兒媳信夫君的,若是沒有什麽確切的證據,便不能說夫君養了外室。”
這養外室可不是說著玩玩的,那可是京中的豪門紈絝的不能再紈絝的才辦的出來的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可是要丟人的。這和家中妻妾眾多還不一樣呢。
而且這丟的還不是吳煊自己一個人的臉,而是整個吳家的臉。
那江氏道:“煊哥兒,你媳婦都說了,你既然都養在了外麵,還是不如在家中的好,洛哥兒都看到了,你還不如給抬進門呢。”
雅歌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怎麽就這麽巧的 被洛哥兒給看到了,怕是故意的吧!
安國公又道:“還沒給你說呢,你且不要忘了,你現在是被陛下罰著在家中麵壁思過的人。你倒好為了哥不知道哪裏來的外室,竟然還偷偷的跑了出去。要是被言官知道了,且還不知道如何參你一本呢!”說著更是生氣。
雅歌聽到了這裏算是明白了,吳煊哪裏會養外室,洛哥兒看到的應該就是林叔一家吧。雅歌可是還記得的,那個林叔家中還有一個女兒,很有可能是看到的林姑娘,就說這是什麽外室了。
看來吳煊少給了那五百裏銀子就要拿著這事來說了。
吳煊道:“兒子本來就沒有養外室,行的正,坐得直。不怕那些言官。”一副剛正不屈的表情。
雅歌在一旁看了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那些言官吃的就是這一碗飯,就是喜歡雞蛋裏挑骨頭的那種。這話別說國公爺了,就是雅歌聽了都是氣憤的。
“好!你這不孝子,給我拿家法來!”說著就有一小廝拿來了一個碗口粗壯的棍子。國公爺也不讓他們下人動手,直接是自己來,拿過了棍子,就打了吳煊一下。這一悶棍,雅歌都聽得心驚肉跳的。
“你說你沒有養外室,好,那外室沒有站在我麵前,我且先不說了。但是你在陛下讓你閉門思過期間你竟然還給我往外麵跑,那是對陛下的不忠,你說你該不該打!”
雅歌看了一眼吳煊,不知道該怎麽給吳煊辯白,畢竟是為著呂家的事情才一趟又一趟的外出的。
吳煊卻道:“應該。”
這是說明這事要瞞著,不能說,那吳煊這打挨的怪冤枉的。雅歌也隻能看著。
“你倒是個有種的!”說著哐哐哐的都打了幾下子。雅歌隻能是在一旁不涉及呂家的求情,說什麽吳煊年紀小,不知道輕重之類的。
吳煊也不求情,就這麽讓國公爺打下去。足足的打了有七八下,才算是停了,那棍子都差點打斷。
國公爺將棍子一扔,道:“你還不給我滾!”
國公爺都說了滾了,那自然是要走的。雅歌忙扶起了吳煊,並著幾個小廝,將人扶到了淬玉院。
吳煊連趟都不能趟,隻能是趴在床上,雅歌忙吩咐了人去請了大夫。
吳煊在床上道:“雅歌,你看著今天的這場景,你覺得我要是再在家中呆著,還有多少好。指不定的那天的就被自己親爹給打死了。他是信誰都不信我的。”
雅歌忙道:“這會子屋裏來來往往的多少人,你且不要胡說。”萬一被那個聽去了,又要生事。又道:“再說了,國公爺也是為著你好,你到時還要給陛下寫請罪的折子呢。”
這能怪誰,隻能是說吳煊出門真的是太不小心了,直接讓江氏那邊的人給看見了。至於說什麽是洛哥兒看到的,別說是吳煊了,就是自己都不信的。那林叔住的別院,是在帝都的窮苦之地,他一個世家公子,沒事去那裏逛?還正好看到吳煊?
過了一會,來了大夫,給吳煊瞧了,隻說是皮肉傷,養著就行,又開了藥方子才走。
雅歌將所有的人都給退了下去,然後找了一個看起來很是普通的小茶盞,直接給扔到了地上。頓時小茶盞四分五裂,瓷片亂飛。
口中罵道:“那個外室,不過是個小賤人,我是不會讓他進你院子的!”
吳煊沒有明白過來這是怎麽回事。楞道:“你這是幹什麽?”
雅歌道:“這次江氏這樣子行事,一來是要給你弄這一出,讓國公爺生你的氣,二來還能針對我,畢竟那個正房夫人知道自己夫君在外麵置了外室,都恨不得要氣死的,我之前表現的太過於淡定了,這會子要裝做人前賢惠,人後生氣的樣子。”
雅歌說著還頗為得意的眨眼,覺得自己還是很聰明的。
吳煊趴在床上,道:“可是你扔的是前朝的官窯,不是一般的茶盞。”那還是一套的,你這隻扔了這一個,那剩下的也不圓滿了。
不過後麵的話,吳煊沒敢說,怕說了雅歌要心疼死。就這說出來,雅歌已經是要哭的模樣了,道:“你怎麽不早說!這都多少兩銀子啊!自己就聽了個響!”
吳煊見雅歌這樣子,反倒是覺得好笑,道:“行,我提前給你說,你這屋裏,就是地上的青磚都是百年的老物了,你且還是悠著點吧!”
雅歌覺著這屋子自己都快不敢呆著了。
被雅歌這樣一折騰,吳煊覺得這安國公府邸還是有點趣處的,收斂了笑意,道:“不說這次江氏是什麽意思呢?”
雅歌又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還能有什麽意思?不過就是氣氣你我,也動不了什麽實在的。”
“可是,那林叔的女兒,林月娘,是真的對我有意思。”吳煊道。
雅歌卻是拿著茶盞的手一愣,道:“林月娘對你真的有意思?”
吳煊點了點頭,那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還有就是什麽非要送自己出門,自己又不是個傻的,當然看的出來。
雅歌眯了眯眼睛,道:“那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江氏還真的是有其他的意思了,她或許是看的出林月娘真的是對你有意思的,然後用這種辦法讓你將林月娘給抬進來。你要知道這個林月娘就是個還沒出門的小姑娘,竟然這樣對男子獻殷勤,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吳煊當然是知道的,那個林月娘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飄來飄去的,看的自己都有些不大自在了。哪裏像是個安分的姑娘,自己隻能是想著這小姑娘剛到帝都,被這繁華迷住了眼睛罷了。
雅歌道:“隻希望這呂家的事情能快點過去,這樣也能趕緊的將林叔一家送回衛城去。”
吳煊也點了點頭,兩個人相顧無言都沒有說話。
吳煊看著雅歌忙裏忙外的,心中道。自己都說了那個林月娘有心於自己,她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這話要是讓雅歌給知道了,怕是要大笑三聲的,光這淬玉院中對吳煊有心的,上趕著做姨娘的,背後說自己不賢德,天天抓著煊爺不放的就一抓一大把。自己要是個個都有反應也不用活著了。
吳煊因著被打了幾棍子,倒是老實了很多,沒有再往外麵跑了,有什麽事情也都是衛林幫著做的。不過是兩天的功夫,這呂家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皇帝親自命大理寺主審了的。也將這仇算在了北蠻人的身上,但是怎麽說呢,還是沒能算在拓跋達野的身上。
不過那拓跋達野也假惺惺的上表說這凶手是金國人這一消息可真的是讓人震驚,表示回國之後也定是要給自己的皇兄說,讓他好好的查一查。
這等的場麵話就這樣說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