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解毒
“夫人脈象很是平穩,想來這幾日既沒有大動肝火,也有按時服藥吧!”梅景道。
雅歌點了點頭,心道,你是不知道,這蜜餞都讓自己吃了一小罐子了,這麽甜的東西都沒有壓住你那藥的苦,這說明自己是真的有認真在喝。
梅景也在心中道,自己開的這藥方可以說是十分苦了,這一個瘦瘦小小的丫頭也沒有抱怨,看來還挺厲害的。可是又反過來說,沒有點厲害,又怎麽能在皇帝麵前大膽進言說城外有流民的事情呢。
梅景從自己藥箱中拿出了一個瓷瓶,又從中倒出了一個黑乎乎的藥丸。道:“這便是讓夫人望穿秋水的解藥,用溫水衝服即可。”
一旁的雪兒忙接了過去,去倒了一碗溫水,服侍雅歌服下。
雅歌倒是覺得在腹腔中升起了一股子的溫熱,讓整個身體都暖烘烘的,這感覺就像是喝了幾杯溫熱的小酒一般,覺得還挺舒服的。
梅景在一旁道:“你覺得怎麽樣?這藥也是我第一次研製,不知道管不管用。”
這話說的便有些過分了吧,什麽叫第一次研製不知道管不管用?雅歌心道,難道是你這把我自己當藥人了?
頓時是黑了臉。
在不遠處站著的吳煊也是覺得,這個梅大夫竟然是這樣說,那這解藥管不管用啊?
“不過這解藥我看了以往的醫學典籍,就是這樣解的,你要是覺得腹腔之中有溫熱之感,那便是對了。”自己不過是隨口一說,想謙虛一下的,沒有想到這兩個人變臉倒是很快。這讓梅景倒是覺得有幾分有趣了。
雅歌道:“確實是有溫熱之感!”這個什麽神醫,看來也是有真本事的。
吳煊聽雅歌這樣說,臉色才算是好一點,剛剛梅大夫說的,自己以為是這解藥不管用呢。還真的是嚇了自己一跳。
梅景道:“夫人再伸手,讓我把下脈吧!”
雅歌將手給伸了出去,過了一會,梅景便道:“這解藥是對的,不過夫人還是會難受這幾日,這渾身上下的酸痛感是會慢慢消失的。之前的那藥給停了,從新換一種養身體的藥,慢慢調理,就好了。”
聽到梅大夫這樣說,不光是雅歌,就是吳煊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吳煊問道:“那這毒以後對於身子不知道有沒有影響?”這萬一再有什麽後遺症之類的可就麻煩了。
梅景起身,到了吳煊那書房的案幾上,開始寫藥方,道:“這毒既然已經解了,那便沒事了,以後也不會對身子有什麽傷害的。”這吳煊倒是和疼媳婦的,還不忘問問,怕以後也有什麽妨礙。
寫完了藥方,道:“這藥還是先一天兩副的來,等到夫人能下床走動了,在改成一天一副,等到身上沒有酸疼之感了。再服用兩天就沒事了。”
雪兒恭敬的接過了藥方。
雅歌在床上道:“還是要多謝梅大夫。”這梅大夫別看年紀是大了些,但是麵相上可不顯,而且長得也好看。主要是心地還好,聽吳煊說這梅大夫出現在帝都完全就是為了城外的那些流民的。
梅景道:“夫人客氣了,這醫者父母心。都是應該的。”又對吳煊道:“既然這解藥也給了,梅某便不多逗留了,就先告辭了。”
吳煊道:“我送梅大夫。”說著跟著梅景出了門。到了二門處,吳煊突然道:“梅大夫請留步!”
梅景心道,我這毒都給你解了,你怎麽還讓我留,還有什麽事情不成。道:“不知道吳將軍可是有有什麽事情?”
吳煊還沒說話,一旁的衛林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了,後麵還跟著兩個小廝,這兩個小廝都各自捧著一個匣子。
吳煊道:“這是一千兩銀子,和一些較為珍貴的藥材。都是診費,希望梅大夫笑納。”
梅景微微的搖了搖頭,將那兩個匣子都打開了,其中一個是滿目的黃金,這不用看也知道就是金條。這些應該不止一千兩。再看另外一個,也確實是一些名貴的藥材,都是比較難找的,可以說是有價無市的了。
看過之後,梅景又將這兩個匣子給關上了,一言不發。這倒是弄得吳煊不知道這是怎麽個意思了。
“這藥材我留下了,至於這銀子。我不收。”梅景道。
不收?吳煊道:“這世人看病哪裏有不收銀子的道理。”
“你若是真的想給,也不用給我,用這銀子在城外施上幾天的粥去吧。這外麵的人可是連個吃喝都沒有。或者是換成一般的藥材,往城外那些義診的大夫手中送也是可以的。”
這就是明擺著不會要了,吳煊道:“梅大夫說的是,我這就去照辦。”吳煊道。
梅景沒說什麽,帶著那個手捧著藥材匣子的小廝,上了馬車走了。
吳煊見人走了,對衛林道:“你再去賬上支一千兩的銀子去,一千兩買成藥材,剩下的一千兩買成糧食,明天都分給城外的那些人去。”
衛林稱了是,便下去了。
雅歌在床上躺著,不過是在梅景走了又一會的功夫便已經覺得渾身上下的酸疼沒有這麽厲害了。這解藥果然是厲害的很的。
雪兒看著雅歌,卻像是有什麽話要說,但是偏偏的又覺得說不出口的,雅歌雖說是在床上躺著,可是也是注意了好久的,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給我說?那就說吧!何必在這裏扭扭捏捏的。”
雪兒道:“那既然主母問,我可就說了啊!”
這話說的,自己憋不住了,還在這裏這樣說,雅歌道:“是,是我想聽,你說吧!”
“不知道主母想怎麽處置那內侍?這整個安國公府邸可都是給傳遍了的。風言風語的。”
雅歌道:“你們煊爺沒有處置?”雅歌還以為從出事之後,吳煊就已經給處置了呢。畢竟這可不算是小事。
雪兒搖了搖頭,道:“在主母昏過去的當天晚上,梅大夫看出來是那點心和香囊有毒之後,老夫人便將兩個人給關到了柴房之中。後來,第二天煊爺是去過那裏一趟,但是又正好趕上主母您醒了過來。煊爺好像是隻問了話,但是也沒處置,一直到現在了,也沒有再去過。”
雅歌聽雪兒講的是再也沒有去過,這就說明。吳煊是另有打算了,道:雪兒你給下麵的人說一下,這亂嚼舌根子可不是應該的,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活清閑了?若是都亂說,那我們淬玉院也用不起這樣的人,直接打發了吧!”
這吳煊不怎麽來後院,所以想來也不知道那些下人在胡亂的說些什麽,但是這種的內侍毒害主母的事情,說出去可不是什麽好事。哪怕是為了吳家的顏麵,雅歌也是要管住他們下人的嘴的。
雪兒其實剛剛直言的給雅歌說,也是覺得這淬玉院中的人,尤其是那些粗使的婆子,在做完事情之後,就幾個人聚在一起的大肆談論這事,說的可是什麽都有,就是雪兒都聽不下去的。
道:“奴婢這就告訴他們去!”
果然這雅歌的話一出,頓時的整個淬玉院清淨了很多。
到了晚上,吳煊從外麵回了淬玉院,雅歌這會子已經不用完全的平躺在床上了,而是可是倚靠在軟枕上看那些雅歌愛看的話本子了。吳煊見雅歌這好的還挺快,道:“這梅大夫的解藥果然是管用的,不過是半日的功夫,你這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說著自己倒了一杯茶,現在這天是越來越熱了,這會子天還沒黑,可是都已經到了用晚飯的點了。
雅歌放下了手中的話本子,對吳煊道:“吳大哥,我聽聞你還沒有處置那兩個內侍?”
吳煊拿著茶杯的手一愣,繼續說道:“確是是還沒有。”
“為何?”這夜長夢多的,再說了吳煊這會也隻是被奪去了兵權,閑散在家,又不是沒有時間。
吳煊其實這事是覺得愧對雅歌的,道:“她們兩個雖說是我的內侍,但是傷的可是你的性命,所以我想將這兩個人交給你來處置。”到時候就算是雅歌生氣,將兩個人給殺了,自己也不會多說什麽的。剛開始的時候自己也是覺得夜長夢多的,但是後又一想,自己處置了,要是雅歌心裏不痛快怎麽辦,便沒有動這兩個人,而是隻關起來,每天送點吃食罷了。
雅歌是不知道吳煊存了這心思的,吳煊這樣說,自己自然是心中感激的,可是這不處置外麵的人都看著呢。道:“煊爺還是趕緊的處置了吧。今天雪兒給我說,這淬玉院中的人都看著呢,你是不知道都傳出了什麽話。”
雅歌是女子,又是開了這麽久的鋪子,在這市井之中和南來北往的商客中待了這麽久,自然是知道那些碎嘴子人的厲害的,所以即使雪兒不說,雅歌也大概能知道這院中的人都說了些什麽。
可是這吳煊並不這樣啊!從小是林氏看著長大的。林氏是真正的大家閨秀,自然不會在背後說別人什麽。後來林氏去了之後,也隻在老夫人膝下待了兩年,便跑到了軍中。這軍中是什麽地方,都是些大老爺們,平時不打仗的時候,就是一起喝酒吃肉,頂多是開些葷素不忌的玩笑話。所以吳煊並沒有發覺這淬玉院中風言風語的厲害。道:“這兩個內侍,都是女子,要我說,該傷主母,直接一人一劍就完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等你身子好了,你去審問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