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從宮中回來
雪兒老早就在二門處等著了,等馬車停下。雅歌也不等吳煊先下馬車了,直接挑開了簾子,連仆人凳子都還沒來得及放,自己便跳下了馬車。
雪兒看這雅歌頭發竟然是和早上的不一樣,散落了一半,下麵的頭發都散著披在了肩膀上。這怎麽和未出閣的姑娘的發飾一樣,細細一看,竟然是上麵的頭發也有些鬆散。心中一涼,作勢就要下跪,口中道:“奴婢該死!”
要是真的是因著自己梳頭的手藝不好,讓主母在皇宮中丟失了顏麵,就是將自己給亂棍打死都不為過的。
雅歌這會一跳,這金釵又掉了一個,隻好給撿了起來。見雪兒直接跪倒在地,也知道是因為什麽,這都是出來討生活的,雅歌也不樂意為難雪兒,道:“起來吧!有什麽事情,等回了院子再說。”
雪兒一想,這裏不光是自己,還有來接吳煊的小廝,在這裏主母也不好教訓自己的,忙爬了起來。
雅歌對著在後麵下來的吳煊道:“煊爺,妾身今天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等會再去老夫人哪裏。”
吳家沒有這麽多的人,所以也沒有這麽多的規矩,所以也不用雅歌從宮中出來就要去給老夫人請安,便道:“你今天也真的是累著了,去休息吧!”
雅歌這會是不想看見吳煊,得去歇一歇的。聽見了吳煊同意,行了個禮,帶著雪兒便回去了。
這其餘的人看著雅歌的發飾也覺得奇怪,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的。
吳煊對著眾人道:“給府上的人都說一聲,今天夫人頭發發髻的事情,誰都不可說出去,要是被我聽到了些什麽,直接給亂棍打死,就是發賣的機會都沒有!”吳煊知道這事事關重大,所以絕對不能被人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對雅歌的名聲不好。
那些下人見吳煊說的這樣的嚴重,也都明白這事重大的很,都不敢在說什麽,忙應著,但是多餘的卻是一個字不敢再說。
吳煊見下人都應下了,才去了前院,前院那裏自己有一處小書房,是平時的時候來招呼客人的。這會吳煊不知道怎麽的,不想回淬玉院,隻好去了前院。
雅歌帶著雪兒,就這樣一路散著頭發回到了淬玉院。進了屋子,雪兒就連忙跪下。雅歌倒是毫無反應,將之前放在袖口中的金簪之類的給掏了出來,挨個放在了桌子上。道:“雪兒,你起來吧!”今天不知道為何,有些累了。雅歌便順勢將外衣給脫了。
雪兒搖了搖頭,道:“奴婢是犯了天大的錯,主母將奴婢亂棍打死,還是給攆出去都是應該的。”
雅歌道:“沒有這麽嚴重,這也不怪你,要怪也隻能是怪我自己。你若是真的想做點什麽,那便將這奉賞的聖旨給供起來吧!”說著將聖旨給了雪兒。
雪兒自然不敢怠慢,直接高高接過,找了個後麵的房間,原先供奉佛像的地方給供奉了起來。
等到雪兒忙完這些,再回去,卻看到雅歌已經躺在了床上。側臥著,估計著是睡著了的。便不好在打擾,去做別的了。
雅歌雖然是覺得累了,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睡意。眼睛睜著,看著煙羅帳上的紋飾。在心中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這吳煊原本就是心有所屬的,那幹什麽不和老夫人抗爭到底直接娶德清郡主就行了嘛!還和皇家成了親戚,怎麽的都和比自己這種鄉野小姑娘要好吧!
而且,雅歌想了想吳煊今天的所作所為,還真的是覺得吳煊夠會欺負人的,看著自己在皇帝皇後麵前出醜,但是卻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使。還是皇後娘娘親自給提點出來的,這德清郡主是在明麵上笑話自己,這皇後麵上不顯,但是心中是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個不懂規矩的。
想到這裏,雅歌真的是覺得鬱悶。這等會自己還要去老夫人那裏領罰去!自己這才嫁進來幾天啊!這吳家的日子過得就沒有一天舒心過!
這東想西想的,雅歌也或許是真的累了,真的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夢也是做得亂七八糟的,一會是德清郡主用帕子捂著嘴巴笑話自己,一會又是吳煊和德清郡主兩個在說著悄悄話,把自己給忘在了一旁。一會又是老夫人言辭狠厲的說要打自己板子。
等到雅歌醒來,看了看窗子外麵,太陽還老高呢。看來自己沒睡多長時間。雅歌既然醒了,也沒了在睡的意思,但是起得猛了。頭倒是微微的有些疼了。
雪兒在外間忙活,見雅歌醒了。忙過來問安。雅歌道:“這已經是到了下午了?”
雪兒道:“還差一刻至申時。主母還沒有吃午飯,要不先吃點東西吧!”
雅歌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這會不餓。還是先給我找件衣服吧。”這會子雅歌是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還是起來去老夫人那裏吧!
雪兒想勸一勸雅歌,但是又一想,這淬玉院的當家主母也不能自己所能左右的,隻好作罷,給雅歌找了一件輕便的衣服來,伺候雅歌換上。有給雅歌重新梳了頭。
雅歌換好了衣服,也沒有帶雪兒,直接便出了門,去了老夫人那裏去。
這老夫人正在後院中和秦嬤嬤沒事閑著聊天呢,見雅歌突然來了,心中微微有點驚訝,忙讓雅歌進來了,道:“你這今天剛從宮中回來,想必也是累的很,怎麽不在自己院子中歇著,到了我這裏來?再說了,我們吳家人少,規矩就沒有這麽多,你也不用每天到我這裏晨昏定省的。”
雅歌請了安,道:“孫媳婦今日是來領罰的。”
這話說的老夫人和秦嬤嬤對視一愣,老夫人道:“為何這樣說?”
雅歌看著秦嬤嬤。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了。老夫人看出了雅歌的眼神,道:“秦嬤嬤是我的體己人,你說便是。”
雅歌道:“今日在宮中,孫媳婦直言頂撞了德清郡主,所以特地來這裏領罰的。”
這話還真的是將老夫人給嚇著了,不過轉念又一想,這德清郡主,又不是公主。不是常年住在宮中的,這雅歌去宮中領封,這德清郡主怎麽去了?
是了,這德清郡主,按照原本沒有那遊方術士那幾句話的話,這郡主應該是他們家的孫媳婦的,可是這突然的插進來一個紀雅歌,任誰都是會覺得有些不大舒服的。所以有點小摩擦也是應該的。
老夫人見雅歌麵色如常,並不覺得今天是受了氣的樣子。心中也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也幸好雅歌是個氣量大的。別被德清給氣著了才好。道:“且先不說你於德清郡主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就憑著人家是皇家貴女。我們就應該是避讓三舍才是,這事就是說出去,要是不罰你也是不好看的。你且這樣吧,回去換上一條厚一點的褲子去,再去那宗祠中跪上一個時辰就算了。這事我們就算是過去了。”
雅歌聽到了這話,心中還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的,看來這個老夫人心還是向著自己的,沒有聽到自己頂撞了德清,就上來要打自己板子。
既然老夫人這樣說了,雅歌也沒有推辭的道理,便行了跪謝禮,道:“是,孫媳婦這就去。”說著便退下了。
等到雅歌一走,那秦嬤嬤道:“老夫人,這德清郡主之前不是也並沒有多大的意向想嫁入我們吳家不是,怎麽這會子竟然專門的去了宮中刁難少夫人去了。”
老夫人擺了擺手,道:“這你就不懂了,這德清郡主是七王爺的獨女,七王爺一直都是飄逸出塵的人物,雖說是身體不好,幾年前便去了。但是這有什麽樣的父親便會有什麽樣的孩子,所以這德清一直也是清貴的很,對誰都不會放在眼中,德清很有可能也是有心於煊哥兒的,但是這礙於皇家的身份,自然是不肯底下身份有所表露的,就等著皇帝下旨呢。哪裏想到,我們吳家會突然的給煊哥兒娶了個媳婦,她這想來也是才知道,心中一慌亂,才有了這樣的事情。”
秦嬤嬤微微的點頭,道:“不過這也是可惜了,德清郡主這樣好的模樣,我們煊哥兒也是人中龍鳳,這尚哥郡主也不是不可以的。”
誰知道老夫人聽了這話,卻是有些臉色緊張了,道:“這是哪裏的話,我們煊哥兒也是跟了他娘的性子,矜持清貴的很。你說這兩個人都是這樣的性子,這日子想來也不好過了。所以我倒是喜歡雅歌這樣的,在外麵能和煊哥兒一樣,放得開。到了內堂,家中開過鋪子,也是個會管家的。”
這秦嬤嬤想了想也是,德清郡主要是和林氏是一樣的性子,那還真的是不好。這樣的人,美的很,但是也是要一隻的供著,不食一點人間煙火才好,這到時候連管家都不會的。
道:“還是老夫人會安排。”這拍馬屁也是下人的必備技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