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還以為你要與我同睡
雅歌本來就不是個禮多的人,吳煊也是很隨和的人。雅歌想了半天,這個小丫鬟好像隻見過兩麵,是叫什麽雪兒,道:“你可是叫雪兒?”
這雪兒也是平時裏被流彩給嚇唬的慣了,雅歌這突然的一叫自己的名字,倒是嚇得直接給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的道:“回主母,奴婢是叫雪兒。”
雅歌有些不大理解,道:“你回話便回話,這怎麽還跪著地上,地上這麽涼,趕緊起來吧!”
雪兒這才起來了,雅歌道:“他們都還沒起?”這院子裏就隻有這一個丫頭。
“回主母,這還沒到時辰。”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說,主母會不會覺得有什麽。
雅歌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而是點了點頭,道:“也是,這天還沒亮呢,不過你怎麽起這麽早?”
“奴婢是被流彩姐姐叫起來給她煮雞蛋羹的。隻是這會,雞蛋羹都涼了,流彩姐姐被秦嬤嬤給帶走了,還沒回來呢。”雪兒在一旁道。
吳煊在一旁道:“流彩不會回來了,那雞蛋羹你自己留著吃吧!”
這雪兒在吳家待得時間也很長了,不過是五六歲的時候就被賣到了吳家。在吳家也算是經曆過一些事情的,這話也是聽出了一些意思的,但是也隻能點頭,不敢再細問。
吳煊和雅歌見也沒有什麽事情了,便回屋子裏,打算去眯著去。
等到了巳時,這開宗祠,入宗祠便開始了。
兩個人進了屋子,雅歌見這屋子裏也沒有其他的人,道:“吳大哥,你今天在床上睡吧!這上半夜一直跪在宗祠,下半夜也沒能睡覺。”
“那你睡在哪裏?”吳煊問道。
這突然的一問,倒是讓雅歌有點楞了,因為之前的時候,雅歌都是在床上睡,而吳煊在榻上睡,這突然的一問,頗有幾分挑逗的意味。
但是天地良心,雅歌真的沒有太多的意思,隻是覺得這床上睡起來舒服些,這榻也實在是太硬了。所以雅歌才會這樣說的。
雅歌見吳煊這戲虐的眼神,有些不大好意思,低著頭道:“你既然睡床上,那我便睡在榻上了。”
吳煊笑著道:“我還以為你要我和你一同睡在床上呢!”
這話對於雅歌來說像是個晴天霹靂,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瞪著吳煊,吳煊剛剛說了什麽?同睡?
吳煊見雅歌這像是嚇呆了的樣子,頓時覺得相當的好笑,但是又怕嚇著雅歌了,道:“我這是在說笑呢,你不要生氣,也不要嚇著了,我還是睡在榻上,你在床上睡就行。”
雅歌這才明白過來,這吳煊是在戲耍自己,可是這和以往一本正經,還有剛剛在廳堂上,拉住自己的手腕,告訴自己不要給江氏求請的樣子都不一樣。
這反差,讓雅歌一時之間有些無所適從。
吳煊見雅歌還真的是嚇著了,直接從衣櫥中拿了自己之前的被子,放到榻上,道:“我先睡了!”說完便將臉給埋進了被子中。
雅歌看著吳煊為了不讓自己尷尬,用最快的速度睡著了,這會子倒是覺得這樣的吳煊也聽好的,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冷漠。也不是那種自己之前在天陽城的時候,認為的危險。自己也將被子鋪開,進了被窩,很快睡去。
吳煊在被子裏,卻有些睡不著了,自己剛剛怎麽能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難道是覺得和雅歌太過於熟悉了,便可以隨意的開玩笑了?可是那話說的對於雅歌這樣的一個女子來說,又太過於輕浮了。麵對一個女子,哪怕對方不是帝都中,那些世家大族,簪纓世家的貴女。就是街上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家碧玉,也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啊!況且這雅歌還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吳煊在榻上,雖說是身體一動不動,但是心中卻已經是波濤洶湧了。對,自己就是把雅歌當成了自己的好哥兒,所以才會像是在軍營中那樣開一些葷素不忌的玩笑。這個時候,自己隻能盼望著雅歌不要把自己當做登徒子,自己也要找了機會好好的給她解釋一下才是。
等到雅歌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是大亮了,往榻上一看,吳煊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起來的。
雅歌在床上發愣的時候,淬玉院的一眾的丫鬟婆子們也有些不知所措。這流彩在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便被秦嬤嬤叫走了,到現在了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再加上,之前一直都是流彩端著洗漱用的水去敲主母的門,這流彩不在,誰去啊?
誰都不願意做那強出頭的鳥兒,所以都不敢去!
雅歌在床上等了一會,見這天都是大亮了,卻沒有一個人來給自己送洗漱用的水,這和往日有些不大一樣啊!便自己下了床。隻是將衣服簡單的一披,開了門,去問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不曾想,這一開門,倒是將雅歌也嚇了一跳,因為自己的門前可是站了不少的人的。雅歌定了定心神。道:“可是我起晚了?這開宗祠的事已經開始了?”
前麵站著的一個婆子道:“主母沒有起晚,這離開宗祠還有一個時辰呢。”
雅歌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自己起晚了呢,還嚇了一跳。道:“我看著天也是大亮了,怎麽都沒有一個人去給我送洗漱用的水?”
這下沒有人說話了,良久嗎,才有一個人道:“主母,之前都是流彩姑娘給您送的,這會流彩姑娘被秦嬤嬤叫走了,到現在沒有回來,所以我等也不敢進去。”
雅歌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好像確實都是流彩給自己梳頭什麽的。雅歌看了一圈,見這裏麵大多都是個麵熟的,但是要是真的叫名字還真的叫不出來。看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叫的出來的。道:“雪兒?”
雪兒這會正站著一個角落中,絲毫的不起眼。聽到了有人叫自己,還頗為吃驚,再一抬頭,見是雅歌,就更是驚訝了。但是還是趕緊上了前,道:“主母,可有何吩咐?”
“你會梳頭嗎?”雅歌問道。
洗漱也好,穿衣也好,這些雅歌都可以自己搞定,但是唯獨這個梳頭,自己不行。要知道尤其是這豪門的夫人,什麽樣的發髻可是有講究的,這梳的好不好看,樣式新不新,也是一門手藝。
再說了,這衣服可以讓外麵的繡坊給做,但是這個梳頭,卻是不行的。
那雪兒上前道:“奴婢會一些。”之前雪兒剛剛被發賣到吳家的時候,就是老夫人手底下的梳頭嬤嬤在教引的。所以也會梳一些的。
雅歌心道,這可真的是碰巧了,道:“行,那你去打盆水來端到我房中吧!”然後又對周圍的那些丫鬟婆子道:“你們沒事都下去吧,不要聚集在這裏了。”
說完將門一關,雅歌要去沐浴更衣了。
雪兒去打水去了。剩下的那些丫鬟婆子卻是有些麵麵相覷的,這主母也聽見了流彩被秦嬤嬤叫去了,卻說什麽,權當沒有聽見一般,反而是問有沒有雪兒會不會梳頭。這就有些奇怪了,難道是這流彩犯了什麽錯?可是這流彩的房間還這樣開著,裏麵的東西都還在呢。
可是這主母都發話了,所以也不敢再多逗留,不過是奇怪了幾句,便都四散開來,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雪兒打了一盆溫水,敲開了雅歌的房間,這個時候,雅歌已經是簡單的泡了個澡,隻剩下淨麵了,等到雪兒把溫乎的麵巾子遞給自己的時候,雅歌倒是微微的一愣。
這雪兒本來就是個謹小慎微的,見雅歌這個樣子,以為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忙跪下道:“主母,可是雪兒哪裏做的不好?”
雅歌道:“你快起來,哪裏用的著動不動就跪的,我不是說你做的不好,隻是這嫁進來也好幾天了,每天早上都是用涼水沃麵,你這給我的是溫熱的麵巾,倒是讓我有些不大適應。”其實仔細想想也知道,這流彩之前怕是偷懶,便直接打了涼水來給自己洗漱,而不是再去一趟小廚房,去打了熱水來。
雪兒卻微微有些驚訝,因為按著規矩,這一直到端午之前,都是要給主子上熱水洗漱的。這流彩對著我們這些下人是頤指氣使的也就算了,沒有想到這對主子也是這樣的。看來流彩這樣長久以來,是真的被抓住了。道:“奴婢不知道之前流彩姐姐是在怎麽伺候的,但是按照吳家的規矩,在端午之前都要給主子上熱水的,不過是深冬之時送稍微燙一些的,倒是五月,便送一些溫熱的。”
雅歌點了點頭,道:“真的沒有想到,吳家還有這樣的規矩。”
“主母要是更喜歡用涼水洗麵,那奴婢這就換了去。”說著要去端盆子。
雅歌忙擺手道:“不用,不用,就用溫水吧!”自己對於溫水和涼水都沒有什麽要求的,既然這是吳家的規矩,那邊按照規矩來,這樣也不會被人給挑出錯來。
雪兒便隻好繼續伺候雅歌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