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吳煊到訪
胡微雨跑到了韓雷那邊,道:“韓雷哥哥,我們等會去玩吧,我還沒有去過花燈節呢。”
“不去!”
韓雷瞅了一眼雅歌,這胳膊上的傷得什麽時候好啊!
胡微雨是發現了,這個韓雷哥哥,動不動的就盯著紀掌櫃看,像是很在意紀掌櫃的樣子,可是紀掌櫃可是男的啊!這難道?韓雷哥哥有龍陽之好?
雅歌這會覺得胡微雨的眼神是越來越不對勁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呢,從懷中摸出了一點碎銀子,給了胡微雨,道:“你等會和韓雷去買點好吃的。”
又對韓雷道:“你這反正在家又沒有什麽事情做,帶著微雨去轉轉吧!畢竟微雨也沒有去過。”
韓雷這才悶著聲音道:“那掌櫃的你等會好好歇著。”
雅歌點了點頭,紀母道:“都過來吃飯。”
吃過飯,韓雷和胡微雨去了外麵玩,紀母則帶著雅歌去了屋子裏,給雅歌換藥。
這傷口深的很,怕是很難好,紀母將雅歌的衣袖給脫了,從新上了藥,眼淚卻是一點一點的往下落,道:“你這好歹也是個女兒家呢,身上這麽大的疤,以後可怎麽嫁人啊!”
雅歌可沒有想怎麽多,隻是覺得有點疼了,道:“娘,這個事情還早著呢,再說了,這也不是傷在了臉上,這胳膊又不往外麵露,哪裏還嫁不出去了。”
紀母這才心情好點了,道:“也是,以後我們好好的養,看看這個疤能不能樣好。”
雅歌道:“以後我多吃點好的。”
紀母給雅歌細細的上了藥,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道:“雅歌,你覺得韓雷這孩子怎麽樣?”
雅歌被娘問的突然,道:“娘怎麽突然問這個?韓雷不像是會叛國的人!”這點雅歌隱隱有這個自信,韓雷別看整天的不愛說話,也不和周瑞似的,就喜歡滿天陽城的遊蕩,但是雅歌覺得,韓雷心中對大周是有感情的。
沒有想到紀母卻打了雅歌一下,道:“娘不是說這個,娘是問你,你覺得韓雷怎麽樣?”
雅歌道:“幹活勤快,是個好的夥計。”
紀母道:“你這腦子,是不是掉錢眼裏了。我是說,韓雷將來做你的夫婿怎麽樣?”
這一句話,讓雅歌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直接呆了。
“你這默不作聲的樣子,難道是覺得還不錯?娘也覺得還不做,這孩子幹活勤快,人也老實,也不像周瑞有哪些的花花腸子。就是我覺得胡微雨好像也喜歡韓雷。”
雅歌暗自咽了一口口水,也不知道娘從哪裏冒出來的這等的想法,道:“娘,你這開什麽玩笑呢?韓雷比我大,我都是將其當做哥哥對待的。”
紀母道:“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還哥哥?”
也是,雅歌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
“娘也不是在逼你,隻是覺得,你都這麽大了,也該為自己考慮一下了,我們也不是想做生意做多大,現在也有點銀子了,娘想著你要是能找個好人家,娘就什麽都不求了。”
這一番話說得雅歌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半天,雅歌才道:“娘,這個我記到心裏了。”
上好了藥,已經快到了中午了,韓雷和胡微雨也從外麵回來了,韓雷還是那樣的麵無表情,胡微雨倒是興致很高的樣子,在韓雷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麽,韓雷也不過是時不時的回一句。
雅歌站在院子裏,道:“你們都買了什麽好吃的,好玩的。”
胡微雨道:“好吃的不多,或者說,賣吃食的都不多,但是有很多賣各種各樣的小玩意的,我買了發簪,小泥偶,好多的東西呢。”說著還一一拿出來給雅歌看。
雅歌心道,這會子,天陽城中吃的東西正緊缺呢,這大街上賣吃食的要是多了才怪呢。
“對了,剛剛在街上還聽說了,等到了晚上,還有焰火表演呢,那可是在過年的時候才會放的焰火呢。”胡微雨道。
這次天陽城可真的是下了血本了,竟然連城庫中的焰火都搬了出來。
雅歌道:“那挺好,等到了晚上,我們一起看焰火。”
胡微雨開心的點了點頭,去了一邊收拾自己剛剛買的東西去了。
韓雷上前,對雅歌道:“掌櫃的,你現在的傷怎麽樣了?”
雅歌道:“好了很多了,這個你不用擔心。”今天上藥的時候,雖然疼,但是已經沒有之前這麽疼了。
紀母在一旁道:“你們中午吃點什麽啊?”
胡微雨剛剛雖說是說在大街上沒有什麽好吃的吃食,但是也還是吃了不少的,這會那裏還能再吃的下,道:“嬸子,我都不餓了。”
紀母道:“那就簡單的做點。”
到了下午,吃過飯,雅歌閑的無事,看著這陽光很好,便找了本話本子,拿了把椅子在這大太陽地裏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看看話本子,韓雷和胡微雨也不知道跑去那裏了。估計著是去外麵玩去了。
雅歌看了兩頁的話本子,胳膊受傷的地方有點癢了,但是也還受的了,但是也給已經沒有了看話本子的心思,將書丟在臉上,專心的曬太陽。
這天陽暖和的都是要讓雅歌睡著了,卻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聲音。“你這院子倒是滋潤。”
一邊的小毛驢微微的打了一個響鼻,這是有人來了?雅歌忙將自己臉上的書給拿了,見是吳煊,抱著一壇子酒過來了。
雅歌起身,道:“吳將軍怎麽過來了?”
吳煊微微的笑了笑,看著有些勉強,道:“我這想找人喝酒,這整個天陽城好像也就隻有你可以,但是這一來就才想起來你傷還沒好,沒法喝。”
應該是因為昨天殺了李成,這心裏不痛快吧!道:“想喝酒,這天陽城的府衙地方可大著呢,怎麽來了這裏。”
吳煊將那一壇子酒放在地上,道:“怎麽就你一個人?”
“許是都出去玩去了,這花燈和過年合二為一了,街上應該很熱鬧。”隻是自己身上有傷,也去不了。
吳煊道:“我從街上過來的時候,發現這確實是熱鬧的很。你不能出去看看,確實可惜了。”
雅歌道:“我本來就不怎麽愛湊熱鬧,也沒什麽可惜的。”
“那正好,陪我喝酒。或者說看著我喝,陪我說說話也是好的。”吳煊去後廚拿了個碗,將酒倒了進去,直接就喝了。
雅歌聞著酒香,道:“你這也是好酒。”從前麵又搬了一張凳子,讓吳煊坐了,也不能自己坐著,讓吳煊站著吧。
“那可不,這可是我從馮安那小金庫裏給弄出來的,這可是馮安的私貨。”說著又喝了一碗。
這轉眼間酒就下了有一半了。
雅歌道:“你這不光是弄出來馮大人一壇子酒,這花燈節應該也是吧!”馮安那個人向來是小氣的很的,這辦個花燈節,府衙可是要出不少銀錢和東西的。要是沒有吳煊,他才不會辦呢。
吳煊這會喝的有點暈暈乎乎的了,道:“圖個熱鬧。雅歌兄弟可真的是聰明的很,你去考個功名吧!到時我們就同朝為官了。”
雅歌搖了搖頭,道:“我對仕途沒興趣。”
吳煊笑了,道:“也是,雅歌兄弟是個妙人,要是入了這仕途,就會變的,這朝廷都是簪纓世家當道的,盤綜複雜的很。這像德孝賢皇後的父親那樣的人有幾個啊!”
雅歌不知道吳煊口中的德孝賢皇後的父親說的是誰,也沒法接話,而是道:“我想知道你辦花燈節,可不隻是為了熱鬧吧!”
一個武夫,怎麽會想著顧及百姓的熱不熱鬧。
吳煊聽了這話。明顯的有些楞了,隨即一笑,道:“真的是沒有想到啊!雅歌兄弟這樣厲害。”
雅歌道:“我沒有什麽惡意,不過是好奇罷了,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了。”這件事很顯然是吳煊在布局吧!
吳煊擺了擺手,道:“你是我兄弟,我也沒有必要瞞著你,你覺得要是再這樣圍城圍下去,這天陽城的百姓可以撐多久?”
能撐多久?“這米糧的價格,是一天一個價,我估計著,最多大家能撐到過年,要是再不能出城,這天陽城的百姓,自己就亂了。”
吳煊道:“你說的沒錯,這已經是初冬了。我也估計著,也就是到過年。”
“所以,這是一個局?引北蠻人進攻的一個局?”這冬天的陽光,曬得雅歌熱的有些發暈。這太陽都快下山了,怎麽還怎麽熱?
吳煊道:“你這不考科舉,可惜了。”
真的是和雅歌想的一樣。
吳煊繼續道:“與其讓我們自亂陣腳,還不如和北蠻人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呢。”
雅歌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道:“這樣也好。至少這會子,我們還有米糧,也還有力氣打。”
“對,馬革裹屍才是真男兒,要是餓死了,那多冤屈啊!”
雅歌道:“這才是我們大周的脊梁。你也別喝多了,等會提不起來劍。”
吳煊道:“這些酒,對我來說小意思。”說著拔起劍來,還要給雅歌舞劍。
雅歌攔又攔不住,隻好借著這灰暗的餘暉,看吳煊在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