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有物證
這剛讓自己無話可說了,這會又給自己帶了個高帽子。這做官嘛,要是就是政績和百姓的好評,自己還想著等到離任的時候,來個十裏送行呢,所以自己還是很想和百姓搞好關係的,道:“青天大老爺那算不上,不過本官定是會依法辦理此案的,所以你將你想說的,要說的,都說不出就行。”
黃力點了點頭,道:“謝過青天大老爺。”
馮安問道:“好,那本官問你,這紀氏豆花的瀉藥是你下的嗎?”馮安被那兩聲青天大老爺還真的叫的有些飄飄然了。
黃力道:“是小的下的。”
“那你為何要下瀉藥啊?”
“是小的掌櫃的叫自己去的,說是去了,就給我五兩銀子。小的娘身體不好,很需要這筆銀子看病。”黃力隻好如實回答。
“那你掌櫃的是誰啊?”這事還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自己在這天陽城中坐鎮也有大半年了,平時也很少遇到什麽大的案件,最多就是誰家和誰家的婆子拌了嘴,結果兩家的漢子也打起來了,這樣的小事。
黃力道:“我家的掌櫃的是孟紀油餅的孟掌櫃。”
這話一出,雅歌倒是因為早已經知道了,便也就淡然了,但是馮安和衙門外的那些人可都是不知道的啊!再說了,這孟家的油餅做的也是百年的鋪子了,裏麵學徒,雜工什麽的是一大堆啊!
馮安看著雅歌,行,沒事不捅簍子,這一捅還是個大簍子。這事要是是真的,得,那人家的鋪子也開不下去了。
馮安看著下麵看熱鬧得人紛紛擾擾的,說什麽的都有,隻好又拍了一下驚堂木,道:“這事既然是和孟掌櫃有牽扯,那就去將孟掌櫃給請過來,問問吧!”
說完,堂下就有兩個衙役給跑了下去,去請人了。馮安道:“這孟家的鋪子離這裏也是有一段距離的,這來回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本官先下去休息一下了。”馮安其實是剛剛升堂之前水喝的有些多,要先跑一下茅廁。
雅歌行了個虛禮,目送馮安去了後堂。
韓雷上前道:“掌櫃的,你說這個孟掌櫃的來了以後要是不承認怎麽辦?”
雅歌道:“這都走到了這一步了,所以這事,他不承認都不行。不過,我也很擔心孟掌櫃那個老頭要是說什麽自己沒有吩咐過黃力辦這事,那還真的是不好說了。”
突然雅歌想到了一件東西,可能會有幫助,對黃力道:“當初孟掌櫃給你那五兩銀子的時候,是怎麽給你的?可是用荷包給裝了什麽的?”
黃力道:“當時給的是散碎的銀子,卻是是用個荷包裝了。”
“那荷包你還有嗎?”
黃力從袖口中掏了半天,拿出了一個荷包,道:“這個荷包我見著做工不錯,就沒丟。”
雅歌接過這荷包一看,對韓雷道:“這事,孟掌櫃的會認下的。”
“掌櫃的,你是怎麽知道的?隻看這荷包就能看出來?”韓雷這會是看不懂這荷包有什麽名堂。
雅歌將荷包給了黃力,道:“等會大人讓你拿出來的時候,你就拿出來就行。”又對韓雷道:“那個荷包就如黃力所說的,做工很是精美,這荷包應該是屬於女子的。”上麵的並蒂蓮和並蒂蓮下麵的雙魚可都是繡的栩栩如生。原本自己還想著,不管孟掌櫃認不認,隻要是這天陽城中的人都知道這瀉藥和紀家的人無關就行了,現在看來,這孟掌櫃是一定會認的了。
“屬於女子就屬於女子的唄,不過是一個荷包,這又有什麽?”韓雷還是不明白。
不過這可是是公堂之上,雅歌也不想給韓雷說的太清楚了,道:“這個你等會就知道了,好了,你先回去吧。去後麵人群中待著吧。”
韓雷隻好回去了。
又等了有一刻鍾的功夫,那兩個小衙役就帶著孟掌櫃來了。
這邊馮大人也休息好了,便正好繼續升堂。
那孟掌櫃好像也明白了為什麽自己正好好的買著油餅,就被這兩個小衙役給帶來了這裏,見馮安在上麵剛坐穩,直接一個撲通,跪在了大堂之上,倒是將馮安給嚇了一跳,道:“孟掌櫃,你這是做甚?”
那邊立馬的就哭嚎起來,道:“大人啊!我孟某人可是個好人啊,一直是兢兢業業的開鋪子做生意,從來不敢踏錯一步,這次被衙役大哥帶了來,心中惶恐啊!”
馮安擺了擺手,道:“將他拉起來。”立馬又小衙役上前去,將孟掌櫃給拉了起開。又道:“這有什麽惶恐不惶恐的,你先起來吧,你有沒有做錯呢,也不是本官說了算的,是要這大周的法令說了算的。”
孟掌櫃便隻好站了起來,道:“不知道傳召小的是因為何事啊?”早知道這個紀雅歌會告官,自己老早就應該是打點一下的。
雅歌心道,這會了還在裝模作樣的,自己能不知道為何會被傳召?
馮安也就當他不知道了,道:“這今天一大早,紀掌櫃就來次狀告,說是你指使了你家的雜工黃力,給他家的鋪子中的豆花下了瀉藥。”
馮安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孟掌櫃,一個七尺男兒,三四十歲的老爺們,又開始了伏地痛哭。道:“那等的事情,自己沒有理由去做啊!再說了這種下等事,自己也不屑於去做啊!”
雅歌在一旁道:“你沒有理由去做?之前我紀氏豆花都是用的你家的油餅,後來我生了一場病,再去你家要油餅的時候,你公然給我漲價,我不同意。你後來又見我從別處進了油餅,你這是看不得別人好吧!”
這話說的孟掌櫃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也是事實。想了半天,道:“可是我家鋪子,每天賣出去多少油餅,這那裏會看的上賣給你的那些油餅?”就是氣勢已經不如之前的強了。
雅歌蹲下身子,道:“你是看不上我家的那每天一二百張的油餅,但是你也別在葉大哥給我紀氏送油餅的時候半路攔下問東問西的啊!這事葉大哥都告訴我了。”
孟掌櫃心道,自己果然是養了一群吃白飯的,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至於您說的您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這天底下看著長得老實,但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人實在是太過了,孟掌櫃有句話應該是知道的,知人知麵不知心吧。”雅歌說完,看著還在地上伏著的孟掌櫃道:“孟掌櫃還有什麽可以說的嗎?”
說完站了起來,自己沒吃早飯,這會還真的是有點暈。
孟掌櫃卻也起來了,對著雅歌道:“你這是在汙蔑我!”
“你要是沒有辦過這等事,我為何要汙蔑你?這天陽城中的人多了,你說我怎麽就偏偏的要汙蔑你呢?”
這話氣的孟掌櫃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這是狡辯,是在胡攪蠻纏。”
馮安端坐在堂上,看兩個人爭吵,就像是在看街頭賣藝,搞雜耍的。這可是公堂,又不是這大街上,拍了兩下驚堂木,道:“行了,先不要吵了。”
兩個人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馮安對著紀雅歌道:“你說這事是孟掌櫃指使的黃力,現在這人證是有了,那物證呢?”這什麽案件都是要將求個人證物證齊全的。
雅歌道:“自然是有物證的。”原本的時候,還以為在這公堂之上,和孟掌櫃吵上一架,也就算完了,這會連物證都有了,感覺就更是有意思了。
馮安道:“那就趕緊呈上來。”自己在這裏看兩個人吵架,還不如去自己府邸中看自己那嬌滴滴的小妾呢。
雅歌道:“物證我這裏,在黃力那裏。”
孟掌櫃卻有些迷惑了,自己好像沒有留下什麽東西吧,就是給那五兩銀子的時候,都是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給的。
“好,那黃力,你趕緊拿上來。”
黃力便從自己袖子中拿出了一個荷包,呈了上去,孟掌櫃看到了黃力手中的那個荷包,才是心中一驚,這荷包是當初放那五兩銀子的荷包,自己就這麽順手給了黃力。沒有想到這竟然會被紀雅歌當做物證。
馮安拿到手中,道:“不過是一個做工精細的荷包罷了,這也能作為物證?”
雅歌道:“正是荷包做工太過於精細,大人,黃力是孟紀油餅的雜工,家中是城郊的,母親還病重,大人,這樣的人您覺得能用的了這麽精細的荷包?”
“是有道理,那黃力,這荷包你是如何得來的?”
黃力回答道:“這個荷包是當初孟掌櫃給自己那五兩銀子的時候,裝那五兩銀子的。”
馮安看著孟掌櫃,道:“這個黃力是你家的雜工,他說的可是真的?”
這會子,孟掌櫃的腦子是轉的飛快的,道:“這個黃力是我家的雜工沒錯,但是這個荷包我不認得,這天底下的荷包多了,怎麽就說是我家的呢。再說了,這個荷包一看就是女子用的,誰知道是從哪裏得來的。”
在孟掌櫃說完這話,不遠處有個眼睛尖的小乞丐道:“這個荷包我認得,是孟夫人用過的,之前春日廟會的時候,孟夫人賞了我幾個銅板,我記得。”
雅歌沒有想到這小乞丐說的話真的是幫了自己,都讓雅歌有些懷疑這小乞丐是不是周瑞派來幫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