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要扮成丫鬟
等到了晚上，李勇像是在看什麽珍貴的寶貝一樣，一時不停的盯著韓雷，就是想看出這個少年和普通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但是這都看了一天了，也沒有看出個什麽來。
紀母在一邊笑道：“李勇，這韓雷不管怎麽說，都是個十多歲的人了，做事出不了差錯的，你這老是盯著，都不敢讓人孩子有停歇的時候！”
雅歌在一邊聽了這話，是一直抿著嘴在笑，娘那裏知道李勇的想法，還以為李勇是愛惜韓雷，怕他做錯了事情呢。
李勇聽了這話，隻好訕訕的笑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到了晚上，紀母給韓雷在李勇住的那屋子收拾了個床榻出來，這忙乎了一天了，韓雷倒還真的是累了，洗漱完了，倒下便睡了，隻有這李勇，同一個屋子中，還躺了這麽一個人，是真的睡不好，這韓雷白天看著是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是晚上呢？會不會，趁著大家都睡著的時候，給北蠻那邊發消息什麽的？不行，自己不能睡！
即使是有強大的意誌力，終於在看了韓雷前半夜之後，後半夜，李勇抵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李勇頂著大黑眼圈出現的時候，雅歌還小小的嘲笑了一番。
過了兩天，周瑞又來了，這次的臉上的笑意更甚。
雅歌隻看這臉色，便知道，這是有好事了。道:“你也別客氣了，拿來吧。”
周瑞嘿嘿一笑，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冊子，還有一個筆帖，給我雅歌。這冊子，雅歌都不用打開，就知道是寫的什麽了，而這筆帖，倒是雅歌最為關心的，拿到手，便翻看了起來，果然，上麵寫的清清楚楚的，說請周瑞去參加今年的商會去。
“厲害啊，你是怎麽搞到的？”
周瑞笑道:“山人自有妙計，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周瑞是絕對不會告訴雅歌，這府尹今年還真的不想給自己發筆帖的，但是自己使了點小手段，給府尹製造了點小麻煩，並且放出風去，說今年年下，周小爺太無聊了，想去商會看看。想來這府尹覺得讓周瑞去也無傷大雅，便寫了這個，送了來。周瑞接了這個，立馬就將那給府尹製造的小麻煩給解決了。 這人還學自己說話，雅歌撇了撇嘴，笑道:“這過兩天就是了，到時候我扮成你的小廝，跟著你進去。”
周瑞聽了這話，眼中卻是有點犯難了。道:“我今天來也是主要給你商量這個的。這商會，除了各大掌櫃的，其餘的都是女的。就是說，不能帶小廝，小弟。隻能帶丫鬟，所以我想著，到時候，你要不扮成丫鬟，我帶你進去就行。” 雖說讓雅歌扮成丫鬟，確實是有些不合適，但是這不是特殊情況嘛，這天陽城中還有伶官呢，也沒什麽。
雅歌一拍桌子，道:“你說什麽？”
一邊的紀母聽了這話，也給嚇了一跳，道:“不行！”
周瑞沒有想到，這兩人是這麽大的反應，你看李勇在一旁不是笑的和花一樣嘛！ 周瑞還以為雅歌生氣了，道:“我沒有任何貶低你的意思，隻是，規定就是這麽個規定，再說了，你現在年歲小，扮起小姑娘，沒人懷疑的。”又對紀母道:“嬸子，你別生氣，隻是讓你兒子扮成丫鬟，又不是真成小姑娘了。隻一天，一天以後，您兒子還是您兒子，成不了您閨女。”
雅歌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剛剛的反應有點過了，你看著李勇都沒把這事當什麽大事，不過是後麵穿出去，人家笑兩聲罷了。可是自己真的正兒八經的女孩子啊！這開鋪子沒什麽，官府隻是覺得，東家是女的，又不代表經營鋪子，拋頭露麵的是女子。大戶人家，鋪子在女子名下的有的是。可是自己要是在扮女子的時候，被發現了，那這鋪子可怎麽開！
雅歌轉頭看向娘，娘，你攔一下啊！
紀母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道:“這是你們的事情，雅歌你自己看著辦吧！”這事自己要是說不行，那不是引人懷疑嘛。幹脆不管了。
周瑞道：“那就這樣決定了，雅歌，過兩天我找好了女子的衣服來找你啊！”說完便走了，不走，他也怕自己在鋪子裏笑起來沒完，這雅歌生氣了再打自己怎麽辦。
雅歌看著一溜煙跑的沒影的周瑞，是想說什麽都說不出來了，隻希望到時候，自己換成女裝的時候，不要被認出來。
等到了年底商會的前一天，這滿天陽城中大街上人也多了起來，雅歌也早早的讓韓磊多多的備著食材，等來了客人好及時的招待。
下午的時候，周瑞就帶了個小包袱到了鋪子裏，將那小包袱放在了櫃台上，道：“這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你穿著應該合適。”
雅歌打開包袱一看，是個粉色的夾襖，下麵是個同色的裙子，說真的，自己長這麽大還真的沒有穿過裙子，之前家中貧苦，都是穿的和男子一樣的褲子，因為這樣方便，而且大都是孟修遠不要的。後來，到了天陽城，因為要隱瞞這女兒家的身份，所以也沒有穿過裙子。
周瑞看雅歌對這裙子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道：“你別看了，這裙子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了，我明天下午來接你，你到時換好了衣服等著我。”
雅歌點頭，道：“行，知道了。”
周瑞見沒事才出了鋪子。但是雅歌看著這衣裙卻是有些哭笑不得。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雅歌也將東西都給收拾了，剛剛打算躺下，便聽得不遠處的娘的聲音傳來，“雅歌，這會子屋子裏就我們兩個人，你給娘穿一下那衣服好不好。”
紀母也隻是想看看，自己孩子穿裙子是什麽樣的，這孩子從小跟著自己吃苦，一直都是做男兒的打扮，其實自己也想讓雅歌像大街上其他的那些閨中兒女一樣，穿著裙子，打扮的漂亮一些的。
雅歌見今天娘精神頭不是很好，以為娘是累了，再說了娘不是早早的就進了被窩休息了嗎。忙道：“娘，你沒睡啊？”
紀母道：“沒有，雅歌，你穿上周瑞拿來的那套衣服，娘看看。”
雅歌是知道娘是什麽意思的，這半年，開鋪子掙了些銀子，但是雅歌也從來沒有穿過裙子，還是穿著男子的衣服，想來娘也是想看看自己穿襖裙是什麽樣的吧！道：“行，我穿上看看，看合不合身。”說著，雅歌便爬了起來，從衣櫥中拿了那襖裙，給換上了。因著是第一次穿，這穿法還有點不大一樣，費了一番功夫，也算是勉強穿上了。
紀母看著雅歌穿著一身粉色的襖裙，忙拿了燭台，靠近了看。看了半晌，道：“雅歌，娘對不起你。娘狠你那狠心就找不到了的爹，狠沒有把你托生成個男兒，也狠你這個世道，對女子是這樣的看法。”說著便是淚眼婆娑了。
雅歌笑道：“娘，這苦日子都已經過去了，現在，還有以後都是好日子了。再說了，這以前女子出門都是極少的，現在這大街上女子很是常見了。等過兩年，我們生意做的大了，我們也去帝都，聽說帝都中女子都像男子一般做活呢。”她那失蹤了的爹也好，娘把自己生成了女兒家也好，這些都是已經發生的了，不可逆轉的。而雅歌在做的，就是找一個對女子要求寬鬆一些，再寬鬆一些的地方，將自己的鋪子開下去。
紀母想放聲大哭一場，但是又想到這隔壁住著韓雷和李勇呢，所以這隻是低聲的哭泣，雅歌又勸慰了好一陣，這才算是歇了。
第二天一早，雅歌便沒有到前麵鋪子中去，而是起來便換了襖裙，至於前麵鋪子中的事情，雅歌在昨天就已經安排了韓雷，這些都讓韓雷去做就好。至於自己，要好好的裝扮一下，這發髻什麽的，也要按照女兒家的樣式來才可以。畢竟這商會，是放在了上午的，所以雅歌時間還是有些緊的。
紀母是知道，雅歌是不會給自己給自己梳發髻的，所以等雅歌換好了衣裳，紀母便給雅歌梳了一個雙丫髻。雅歌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原來自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粉色的襖裙，雙丫髻下垂下的穗子，倒是顯得可愛的很，雅歌苦笑了一下，但是自己不能這樣活著啊！
雅歌看著自己手中的兩本小冊子，這兩本冊子，裏麵的內容，自己也已經是看了好幾遍的，這成與不成，就看今天了。
還在想著，韓雷便來敲門了，也沒有進門，直接在院子中道：“東家，這周小爺來了，在鋪子裏呢。”
雅歌道：“行，我這就出去。”看來這周瑞比自己還心急，來的還挺早。說完，韓雷就跑開了，想來前麵鋪子客人有點多。雅歌又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和街上的那些女孩子無異。才起身。
紀母道：“你還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人給認出來你是女兒身。”
雅歌點了點頭，才開了門，穿過院子，往鋪子外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