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個月一百文
看了看在不遠處井邊洗臉的娘，雅歌道：“娘，我等會去前麵打掃打掃，娘你去街上買點吃食，我們也好做飯，這整天買著吃也是不行的。”
紀母聽了點頭，道：“我也正好有這個想法呢。”
紀母洗完了臉，胡亂吃了點東西，便上街了。
雅歌走到了前麵鋪子，上了二樓，還是很多的塵土，從角落裏拿了兩塊抹布，細細的擦了起來，這一幹便是一上午。
等到了中午，雅歌才算是將將二樓給收拾幹淨了，便接著收拾一樓。紀母早已經買了果蔬回來，還買了一塊豬肉。隻想著這以前過的日子苦，雅歌都十二歲了，卻看著隻是八九歲的樣子，將來還是要好好的補補的。
“收拾完了嗎？趕緊過來吃法。”紀母朝雅歌那邊喊著，雅歌聽到了這話，放下了手中的抹布，確實是有些餓了。
香噴噴的飯菜一端上來，雅歌便是覺得自己餓的不行了，拿起了一個白麵饅頭，便先是狠狠的咬了一口。這一吃，雅歌自己便吃了兩個大白麵饅頭。吃完飯之後，紀母去收拾廚房，雅歌便接著收拾一樓，等到了西陽西下，終於算是收拾幹淨了。接下來便是將那些桌椅板凳什麽的給擦洗幹淨了，放到鋪子廳堂中了。至於這二樓，這座椅也都是重的，雅歌想來想去，也隻有先不放了，等以後再說吧。
第二天一大早，雅歌便起來，將那些桌椅給好好的清洗了一遍，一想到將來這鋪子開起來，還不知道會掙多少銀子，便是渾身充滿的幹勁。
周瑞從門口經過，不經意間的一瞥，怎麽，這小子不是挺有錢的嘛？怎麽會在這裏幹苦力？不過，這和自己沒有半點的關係。
雅歌也算是知道什麽叫死沉，這些桌椅便是死沉啊！光是搬這些桌椅便已經是耗費了整整一日的功夫。不過看著這一樓的廳堂中是滿滿的桌椅，也算是覺得這沒算白忙活。
這弄完這座椅，接下來便是要做這豆花了，雅歌先去買了一袋子黃豆。回家之後泡發了用院子中的磨盤給細細的磨了，接下來的東西便是要交給娘了，這做豆花的法子，自己並不是很懂。
等到了第一碗豆花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第三天了，雅歌看著那油亮亮的豆花，先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的美味，這豆花有點澀。
紀母道：“這哪裏便是有一次就成功的，想來是我這鹵水放的還不行，再多試幾次應該可以了。”
這事哪裏是一蹴而就的，雅歌也在繼續的磨著豆子。
幾天之後，這終於是做出了雅歌記憶中的豆花，這香噴噴的豆花，就是雅歌都禁不住吃了幾碗。這豆花做了出來，接下裏要做的便是要開業了，隻是雅歌看著這偌大的鋪子，隻有豆花，這怕是不行吧。這吃豆花的時候，再配上兩張蔥油餅是最好不過的。可是我們這就兩個人，要做豆花，又要做蔥油餅，這怕是忙不過來吧！
既然這樣，那就隻能是買了！
雅歌跑到了大街上，拉住了一男子，道：“這位兄弟，這天陽城中誰家的油餅是最好吃的啊？”她做不了，買還是可以的吧！
“油餅？那當然是數城門口的孟記油餅了啊！放的油也多，蔥花也多，剛出鍋的時候是又香又脆。相當好吃。”那男子道。說完便走了。
這個孟記油餅，雅歌是知道的，在來天陽城的第一天，雅歌就是在他那裏買的油餅，那個油餅確實是好吃的。看來可以從這個孟記油餅下手。
雅歌便直接去了孟記油餅那裏，見生意果然是不錯，不時地會有人來買油餅。雅歌待了一會，找了個客人少的時候，上前去問道：“這位東家，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孟掌櫃看著這會的客人也少，雖說這眼前的是個半大的小子，可是也不能不搭理，道：“怎麽，有什麽事？”說著便出來了，找了個地方。
雅歌道：“掌櫃的，我想問下，要是我一次買你很多的油餅，那能不能便宜？”
孟掌櫃上下的打量了一些這小毛孩子，上來的口氣倒是不小，道：“你先說你要買多少。”
雅歌想了想道：“也不多，一百張！一天一百。”這是雅歌的保守估計。
一百張？自己這一天下來也就能賣個三四百張，這小子口氣不小。道：“你要是能買我這一百張，我給你三文錢四張油餅！”這油餅自己賣也是一張一文錢呢，不過這小子應該要不了這麽多，這是給我唬著玩的吧！
這孟家的油餅，自己也是知道的，一文錢一個，那想來成本也不會低的，所以這價格還好，等將來自己要的更多了，再壓價就是了。
“好，你就這麽定了，我過兩天一早過來拿油餅。”
“行，來吧！來吧！”孟掌櫃看見又有人來買餅子了，忙回了自己的鋪子。
雅歌見此也隻好回去了，和娘又好好的商量了一下，定在了後天開業。又趕緊的做了一塊簡易的牌匾，上麵寫了“紀氏豆花”四個字。
“走過路過的來看一看了啊！一碗豆花一文錢，還送一張油餅，好吃不貴啊！”在放了鞭炮之後，雅歌便在門口奮力的吆喝著，不時地有人進去嚐嚐，紀母則在一旁盛豆花，拿油餅。這一天下來，，等到了下午時分，已經是早早的將所做的豆花給賣了個幹淨，後麵油餅不夠，雅歌還去孟記又拿了五十個油餅。
銅板落在了桌子上，嘩啦嘩啦的響，雅歌將銅板一個一個的數了，整整一百五十個銅板，除去成本，今天也算不上掙了多少銀錢，但是這表明開了一個好頭。這天陽城中的人還是很喜歡吃他們紀氏豆花的，將來這銀錢還不是滾滾來啊！
第二天也好，第三天也好，每天都能賣出去二百多碗，等到了第四天，雅歌決定這油餅不在白送了，按照自己從孟記那裏拿來的價格出售。這孟記的掌櫃的看的生意做得不錯，從自己這拿的油餅也是不少，便也將價格又低了一些。
這天清晨，小石頭看著周瑞又在那裏發呆，心中歎息，自己家老大這是又想自己的親身父母到底是誰了？何必呢！大街上的孤兒多了去了，也沒有一個像老大這樣的啊！動不動便是這樣的愁眉苦臉的。小石頭走上前去，道：“老大，我聽說這東邊大街上開了一家豆花店，聽人說還是挺好喝的，不過他們還沒有來拜會碼頭，所以我們要不要過去啊！”
他們這收什麽保護費是天經地義的嘛！
周瑞也沒有聽的很仔細，誠如小石頭所說的，自己確實是在想親生爹娘是誰，便隨口道：“你去收吧！按照慣例就行啊！”
小石頭在這看著老大愁眉苦臉的，自己也覺得無趣。便答了一聲好，出了院子。
雅歌正在招呼著客人進鋪子，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這鋪子是你開的？”雅歌抬頭一看，是前幾天偷自己荷包的那個小子。沒好氣的道：“是我開的。”
小石頭沒想到自己對麵的這個小子能耐還挺大的，直接道 ：“是你開的便好了，給保護費，不然，我拆了你這店！”
雅歌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道：“你要多少？”
“一個月一百文錢。”這確實是慣例了。
雅歌一聽這話，差點背過氣去，這不是收保護費，這是來打劫的吧！自己這辛辛苦苦的幹一個月才能掙多少銀錢啊！這張口就是要一百文。自己一碗豆花才一文錢。還有成本呢。雅歌道：“你這也太多了吧！”
小石頭一聽樂了，道：“我說你這人，真是。你滿大街去打聽去，我石頭收保護費的時候，還有多要的？”要不是上次看老大對他的態度還比較好，所以自己現在說話才這麽客氣的，不然現在自己早就掀桌子了。
雅歌也是年輕氣盛的，見著人在自己麵前叫囂著，已經有好幾個客人想進來喝豆花的，一看石頭在這裏便沒有進來，直接走了。這不是擋自己的生意嗎？道：“我告訴你，我們這家店是已經在府衙中寫了文書的，是正兒八經的營生，為什麽要給你什麽勞什子的保護費，你又不是我店中的小二，我憑什麽要給你銀錢。”
邊上很多認識小石頭的，聽了這話，都嗤嗤的笑了起來，這紀氏豆花的小東家，還是個伶牙俐齒的。
小石頭一聽這話，像是收到了極大地侮辱一般，將最近桌子上放著的一摞碗勺一把推落下地，叫囂道：“你要是不給，我就把你這鋪子給你砸了！”說著還要動手。
雅歌沒有想到這小石頭上來便來這麽狠的，自己也不是那軟柿子任人宰割，立馬一擼袖子，和那小石頭扭打了起來。正打著不分上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小石頭一聽這話，忙也不打了，直接起來，站好，這是他們周老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