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迷霧

  正好一個小廝端著兩碗茶,躬身給遞了進來。


  賈蘭趕緊給北靜王獻茶之後,才執筆恭恭敬敬的寫了一篇論語後,看了自覺無誤才雙手遞給了一旁,靜靜坐著的北靜王。


  “寫好了!”放下了手中的《論語》,北靜王含笑接過賈蘭手中的紙張。


  定睛一看,這字竟然是很眼熟,倒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記憶裏的字體俊秀,靈巧,帶著特有的靈氣,隻是眼前這賈蘭的字就少了靈秀的筆觸,俊秀有餘,靈氣不足,顯得有些匠氣。


  臨摹的再多高手的作品,但是高手之所以是高手,就是在這毫厘之間的差別而已,或是一橫一捺,或是一點一滴,總之是會有些許的不同。


  隻是這賈蘭估計是有高人指點,除了在氣韻上差點意思,果真是一篇好字。


  “你的先生倒是沒有誇錯你,你這字果然是好字。”北靜王的眼睛眨了一下後說道:“不知蘭兒的師從何人?本王倒是想見一麵,當麵討教一下。”


  被這北靜王的期待的看著,賈蘭也有點不知所措,這個老師如何能和王爺見麵。


  想要說謊話圓過去,謊稱有一個這樣先生也是不可以,畢竟這玉兒姑姑的字就是平常人臨摹也是很難學會。


  而且隨意叫一個人過來,是很容易在北靜王麵前穿幫,如此反而是弄巧成拙。


  賈蘭思慮半天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好了,就撲通一聲跪到在了北靜王麵前說道:“還請王爺饒恕小的罪過。”


  “這是做什麽的?趕緊起來,不過是問你的師從何人而已?有何罪?趕緊起來.”北靜王扶起了賈蘭,還貼心的給他膝蓋拍打了幾下,才握著他的手,讓賈蘭坐在自己的下首說道:“師從何人,蘭兒說便是了,在本王這裏沒有那樣多的禮數。”


  賈蘭這才開口說道:“小的這字是和偷偷向著小的姑姑學的,開始隻是悄悄的模範,隻是來我小的姑姑生了一場大病後,隻好在自己的院子裏養著,姑姑從來以後就和我的母親交好,自從姑姑生病之後,母親就每日都去姑姑處照顧姑姑。小的有時候也跟過去。”賈蘭臉一紅。


  說道:“姑姑看我喜歡寫字,就教導了幾句,和點撥了幾次後,小的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如今這字也就寫成了如今的樣子,隻時姑姑常說,學無止境,切不可以因為如今有了一點點的成績就驕傲。”


  一說起這姑姑就是滔滔不絕賈蘭,若不是被王爺阻擋了一下,估計這話回如洪水一般傾倒而出。


  “你的姑姑生了重病,是什麽樣的病?”這消息讓北靜王有了一絲的迷惑,這不是結婚嗎?怎麽如今又是生病。這寶玉到底結的什麽親的。


  如果說剛才還是疑惑,如今就有了很大的疑點,讓北靜王有了不得不去問清楚的欲望。


  “這個……”其實林黛玉得的是什麽病,這在賈府都是諱莫如深的話題,隻是知道她這病也病的奇怪,好也是好的奇怪。


  賈蘭私下問過母親,誰知道得到的答案也是簡單的令人發指:“好人自有天佑!”


  這賈蘭都沒有辦法明白的事情,如何同王爺解釋的通。


  隻好說道:“姑姑的病如今是好了,就在院子裏將養著,老祖宗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她,隻說是大病初愈,不讓別人打擾。”


  “如此說來……”還沒有等北靜王說完,那賈蘭的小廝走了進來,打個千兒後說道:“王爺,蘭爺,外麵如今立等著王爺去才開席,讓小的來請王爺。”


  北靜王自然是知道今日來賈府的官員裏就是自己最大,若自己不出去,這席果然是沒有辦法開的。


  隻是這心裏的疑問,北靜王想了一想,等著酒宴之後再問,也是一樣的。倒也不是急在這一時的。


  就同站著伺候的賈蘭說道:“也好,這出來半日,走吧。”


  兩人方才一同回到了席麵上。


  開席之後,北靜王草草的領了兩杯酒,正要去找賈蘭的時候,就瞧著跟自己來的士兵如今在賈府下人的帶領下,在那花廳外焦急的等候著。


  這北靜王就讓人去將那士兵叫了進來,讓他在耳旁將事情說了之後,看著那士兵說道:“可是真的?”


  “是的。”士兵肯定的說道。


  當下北靜王立刻就同寶玉告別,帶著士兵就匆忙要走。


  寶玉知道苦留不住,也隻好帶著家下眾人將北靜王送到大門看著他飛身上馬後,走了老遠之後,方才回頭招呼客人們繼續。


  隻是這都是在官場中的老人了,看著北靜王臉色淩然的樣子,而起行色匆匆,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樂不得的事情,不然一向以沉穩為名的北靜王,怎麽會有如此匆忙的模樣。


  所以也都紛紛告別,還是回到府中等候消息心裏來的更加的踏實一些。


  如此,這外間的客人散了,在府中女眷的聚會的內廳裏,這些誥命夫人們也都有家中的丫頭來告知,老爺要走的消息。


  誥命,夫人們聽家中老爺要走,也都紛紛告辭而去。


  寶釵和王夫人隻好是苦笑著將這些夫人都送到了門口,看著她們一起起的上了轎子後,方才揉著酸痛的腳回到了上房。


  寶釵並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這好好的一場聚會,她才同這些誥命夫人們相談甚歡的時候,怎麽這些夫人們說走就要走,半點麵子都不給她。


  這讓寶釵的臉色也不是好看,她對襲人說道:“你去前麵花廳打聽一下,你的寶二爺在做什麽?前麵的客人都走完了,怎麽他還不回來的。”


  襲人趕緊領命而去。


  在外麵的花廳裏找到了一個人喝的爛醉的寶玉,人去樓空,空留一人。


  滿屋的杯盤碗碟中,隻看道寶玉一人坐在那大紅色的桌子旁,手中提著一壺女兒紅,不斷地往嘴裏灌去。


  “二爺,你這是何苦?”話剛一說完,這淚水就布滿了整個麵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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