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巧遇張鈺將軍
我們此次遠征軍的戰事,雖然在桐城打得比較慘烈,但其它地方還沒有遇到有什麽有力的抵抗力量。
百勝軍的戰鬥力,在桐城受到了比較嚴峻的考驗,這是一個比較好的事情,至少,它讓我們不再那麽盲目自大,知道強中更有強中手的道理。
從攻占了桐城以後,我們向西南方向的進軍速度頗快,雖然在這其中,也曾有過一些小小的麻煩,但比起桐城的那場攻防戰來說,那些抵抗都已經是微不足道的了。
看來,由於韓軍的整個戰線拖得太長,他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兵力來控製他們所有的占領區。
他們隻能夠把這些地區的防守重任交付給那些,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投降的投效軍去處理,去防守。
這個情況,對於我們百勝軍來說,這是一個相當好的事情,也是一個收複失去土地的相當重要的機會。
而那些投效軍的戰鬥力之低下,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所以這一路西征的後半程,可以說是勢如破竹,沒有形成什麽有效的抵抗,他們也不願意真正用心去抵抗。
我們百勝軍西征的兵鋒,直指襄黔一帶,隻要能夠順利地收複這幾個地方,我們就準備再向四川和重慶地區進發。
聽說四川和重慶方麵的守軍,至今還在英勇抵抗著韓國軍隊的入侵,他們寧願戰鬥到最後時刻,也絕對不願意放棄最後一絲希望的。
現在,這正是我們的一個收複黃河南岸的一個絕佳時間,如果我們沒有能夠很好地把握這個機會,隻要一錯過了,就很難再有了。
正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羅安民從重慶方向回來了。他們一行人除了他的幾名親衛,他還帶著另外的幾個軍將回來,其中有一個昏迷不醒的老人,那是一個一身戎裝的精瘦老人。
還在遠征軍剛開始出發的時候,我就決定派出羅安民到重慶方向去,準備讓他去聯絡下全川方麵原梁國的守軍,看看能不能共同組織起來,結成一個統一的防禦陣線。
因為我知道四川的位置太過於重要,且不說什麽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天府之國豐饒的物產和礦藏,都是我們今後的發展所必須的資源啊。
與其放棄了拱手送給韓軍,還不如我們自己用來作為我們自己的大本軍營,以此為基地再向四麵八方發展才是正道。
並且,釣魚城的守將張鈺將軍的雄才大略是我早就欽佩不已的。如果我們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和指教,那麽我們肯定會獲益非淺的啊。至少我們很少走許多的彎路啊。
“玉琳,你一去掉麵紗,變得就是好看了許多,看來是連人也變聰明了很多啊!”羅安民在那裏調侃道。
當我向羅安民詢問重慶方麵的情況到底如何的時候,這個家夥竟然不管我對時局的十分關注,居然還有心調侃起玉琳來。
“你們知道我帶回的那個老人是誰嗎?”看到我一臉不善的臉色,羅安民發覺勢頭不對,他收起了嘻笑的神色,然後臉色一正,說道:“和我一起來的就是張鈺將軍!”
“什麽?他就是張鈺將軍?”,我和玉琳同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驚訝的問道。
玉琳也是來自後世的人,她當然清楚張鈺是誰,也清楚張鈺的結局是什麽?
現在我們能夠得以與張鈺將軍提前相遇,可能曆史的走向也會提前在這裏拐一個彎了。
看著我們二人相當驚奇的樣子,好象連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模樣,羅安民這小子不禁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不過,羅安民他也知道,目前時機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相當緊迫的了,他也就不再賣關子了。
羅安民接著說道:“我這次進到重慶的時候,正好趕上重慶城被韓軍攻破,張將軍帶領少數的幾位手下,奮力殺出了重重圍困。當我遇見他的時候,正好碰上他們正被一大隊的韓軍追殺。在我的接應下,他們一行人才能得以逃進山中暫時躲避起來。”
羅安民喝了口茶,,潤了潤幹渴的嗓子,他繼續說道:“我們從重慶的群山之中一路出來,沿途就遭到那些狗東西們的一路追殺,一直沒有間斷,本來還有二十餘人的,現在上剩下的,也就隻有我們這五個人了。”
“哦,原來是這樣的,那麽重慶城已經丟失了?那張將軍怎麽突然昏迷了呢?他受傷了嗎?”玉琳好奇的問道。
她剛才看見羅安民的神色,竟然有些慌張的樣子。她心裏也正在奇怪,羅安民這個一向穩重有度的家夥,為什麽會在突然之間就失去了方寸,竟然也會慌張了起來。
“唉!”羅安民隻是搖了搖頭,接著他又歎了口氣道:“張將軍他之所以昏迷不醒,並不是他受了什麽傷,或者他是生了什麽病。說起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他根本就是被我一拳頭給打昏過去的。”
“啊,張將軍他是給你打昏過去的?你怎麽可以打昏他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玉琳更加不理解了。
而我卻已經猜測到了是怎麽一回事。鑒於金伯伯的前車之鑒,我早就明白了張鈺將軍會做些什麽。
象張將軍這樣的人,同金懷安伯伯是同一類的人,他們對於丟城失地的責任心看得很重,如果沒有機會再報效國家,他們都會選擇為國殉難的。
“是這樣的,當張鈺將軍他在數倍於已的敵軍圍困之下,殊死血戰之後,才無可奈何地失去重慶城。”
“張將軍把丟失重慶城的所有責任,全都攬在了他自己一個人的身上。在這南逃的路上,他一直說他張鈺自己,已經無顏麵對朝廷深恩,要自殺後以身殉國。”
“但是我們任何人都是知道的,不管是這次的重慶不敵敵人的重重圍困而陷落,還是我們大梁的其它地方經過了浴血奮戰後的失陷,這些都是非戰之罪。”
“這種失陷的責任,怎麽能算是他一個人的過錯呢?我看他的情緒那麽激動,精神狀態也是比較亢奮的,他隨時都可能自殺殉國。無可奈何之下,我隻好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一拳頭把他給打暈過去。”羅安民十分耐心地向玉琳解釋道。
說到最後,他還是長聲歎氣,顯得十分無奈的樣子。
隻是不知道,他這一拳頭下去,沒輕沒重的,對張鈺他老人家會不會有什麽傷害啊,要是讓他因此而受到什麽傷害,則這才真正是他羅安民的責任啊!
我和玉琳聽到以後,也沒有出聲說些什麽,我是早就有所明白和理解的。玉琳當然也沒有什麽話可以再說的了。
我們看著羅安民那風塵仆仆的臉上,已經開始布上了皺紋了,他今年也不過是才三十多歲的人,現在看起來,在戰爭的歲月折磨之下,他竟然顯得有些滄桑起來。
這個時候,隻聽見外麵大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
隨著門簾掀動的響聲,一個一身戎裝的年輕人,從掀開的門簾外飛身進來。
這個一身戎裝的年輕人,徑直走到羅安民麵前,朝著羅安民俯下身來倒頭就拜,沒有任何的一點猶豫。
羅安民連忙上前扶起他來。他抬起頭來,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茫然。
見我也是一臉的不解,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戎裝年輕人的來曆,羅安民他便對這個年輕人問道,“你是?張鈺將軍的什麽人啊?”
“晚輩張欣唐,家父是正是重慶製置使張鈺。”那個年輕人恭敬地回答到。
“我真的很佩服你爹爹他老人家,你爹爹他真是一條有擔當的好漢子,由此看來,你也是相當的不錯啊。”羅安民在知道麵前的人是誰後,他的心情還是顯得很高興的。
不過羅安民他馬上又關心的問起另外的一個問題,他對張欣唐道:“那麽你不在那裏守候和服侍你的父親,你怎麽到來這兒來了,張製置使那裏,情況怎麽樣了?”
“我父親他已經醒了,神色也十分的正常,他也不再說什麽要自殺殉國的事了。我把你如何救他的事情也說了,他老人家也極為感激你的。
現在他們那些人,正在幫我父親換衣服,父親他準備馬上前來見一見建北大都督。晚輩比家父先來一步,是想前來替我父親感謝他的救命恩人的。”張欣唐恭敬的回答道。
“哦,說什麽感謝的話,倒是不必了,隻要張將軍他老人家沒有什麽事情就好。”羅安民欣慰的笑了一下。
“哦,給你介紹下,這位將軍,就是建北大都督,唐夢龍將軍。”羅安民連忙向張欣唐介紹起來。
經過一番寒喧之後,我們大家彼此算是都認識了。雖然張欣唐比較奇怪我的年齡比他還小,但他也並沒有在言行中表現出來什麽輕視的眼神。
看來,張製使對他的公子的教育還是很不錯的。
我知道,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看看張鈺這個曆史上的名人。雖然說他現在正在換衣服,準備馬上來拜見我。
不過畢竟這個張鈺,在前世的我的心目中,也算是我的一個偶像,在學習曆史的課程的時候,我對他老人家總是心向往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