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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可怕的疫情

  海上行朝和船隊,在泉州港發生了意外,駐守泉州的守將叛變投敵了。本來是滿懷希望可以在泉州靠船上岸的,不得不連夜從泉州港出發,以躲避叛亂軍隊的追殺。


  從泉州港出發的第二日起,據說在大船之上開始出現了疫病。這種嚴重的疫情開始蔓延,已經有數百名士兵,因為不幸感染了這種疫情高燒而病倒。


  據夏平安右相推斷,可能是士兵們在福州期間就已經感染了這種病症,一直潛伏至今,可怕的海上行程,讓許多的人無法適應海上的生活,在極端勞累之下,疫情才開始發作。


  這種疫情來勢洶湧,不光是船隊中的下層士兵而已,連身為參知政事的劉聲伯,也因此病倒了。


  這還不算,讓朝廷中所有的人都最為恐懼的是,年幼的端宗皇帝,看來也好象是極為不幸地,也給感染上了這種可怕的疫情。


  隨行的大臣們的心都揪緊了,皇上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那麽我們大家的辛苦不就是白白浪費了?


  奇怪的是,眾位大臣們此刻擔心的,竟然不是他們皇上的安危,不是如何祝禱祝福他們的皇上早點病好痊愈,而是擔心起他們自己的前途和命運來。


  在這種可怕的疫情之下,感染了疫情的病人,他們往往都是伴隨著高燒,發生嚴重的上吐下瀉,時間不長,可憐的病人就陷入了脫水狀態。


  緊接著,病人的肺部開始局部發炎,並開始不停地蔓延,他們咽喉之中不斷生痰,在劇烈而顫抖地咳嗽不止的情況之下,可憐的病人連夜晚都整夜整夜不得安眠,病人因此一日比一日地衰弱。


  “這個病使用大黃應該會見效才對。讓士兵們也一起服用這帖藥吧!”精通醫術的右相夏平安,開出了一貼比較見效的藥方來,傳遍了整個海上船隊。


  說起來,夏相的藥,還是比較有效果的,它令數百人以上感染疫情的士兵們,都迅速地恢複了健康,因為他們的身體都比較壯實,具有較強的抵抗疫病之能力。


  士兵們有強壯的身體和體能,但劉聲伯卻遠沒有那麽的幸運,他孱弱的身體裏,怎麽能夠經受得住那無情疾病的摧殘,很忙地,劉聲伯就斷氣了。


  斷氣了的劉聲伯的遺體,同其他的疫情死者一樣,立刻被水葬處置。風聲鶴唳的朝廷中人,已經顧及不了那麽多了,就連病人穿過的衣服、用過的寢具,也全都被丟入了海裏。


  他們已經是驚弓之鳥了,為了防止這種可怕的疫情擴大,他們都不得不采取如此絕情的手段。


  年幼的端宗皇帝,病得極為嚴重。在座船之中,他整日被母親梅太後緊緊地抱在懷裏。極端難受的端宗皇帝,他終日裏隻是不停地哭泣著、叫喊著,他漸漸地連哭泣的聲音或嘔吐都發不出來,隻能在母親的懷裏,極端虛弱地痛苦喘息著。


  龐大的海上行朝的船隊終於在廣州登陸了,他們決定暫時停駐在這裏,等待勤王的軍隊趕上來。


  就在行朝在廣州上陸不久之後,端宗皇帝就開始發起高燒來了,這高燒來勢凶猛,持續不退,情形著實令人擔驚受怕。


  說起來,這種疫情來襲之下,即使是成人或者是軍隊的部份士卒,都因為因為長期的海土生活而感到疲累,不幸染上疫情。


  本來身體就差的端宗皇帝,在長途的逃難途中,他身體的的衰弱程度也是很可憐的,所以他被這場疫情所感染,也是在所難免。


  相對比較之下,他的弟弟衛王,卻奇跡般地能夠在這逃亡途中,長保身體健康而不感染疫情,這對風雨飄搖中的海上行朝而言,實屬相當難得之事,也是這些大臣們感到相當幸運的事。


  “聽說右丞相你相當精通醫術,不知右相你可否為皇上診斷一下呢?”梅太後有些病急亂投醫,向右相夏平安請求說道。


  夏平安聽到梅太後的請求,他感覺到相當的猶豫。端宗皇帝身邊不是應該有一群太醫隨待在側嗎?


  夏平安他的本業根本不是醫生,他隻是對醫學有一種自行的研究而已,根本就沒有經過專業和係統的培訓。


  麵對著梅太後對他,那實在是有些過度的期待,他覺得實在是太過於困擾,不知道到底應當怎麽辦?

  可是夏平安在聽見梅太後,從簾幕後所傳出的相當無助的啜泣聲後,夏平安實在無法拒絕,他決定,自己好歹也隻有勉為其難地試一試了。


  可惜的是,就是夏平安也沒有回天妙手,久經疾病折磨的端宗皇帝,終因病情太過於嚴重而不治駕崩。即位至今尚未滿二年,年齡才十一歲。


  端宗皇帝的母親梅太後,眼看著自己的兒子終於不治身亡,心裏覺得悲慟到了極點,好象整個精神世界都快要崩塌下來了。


  心心念念之間,她一心隻為了要拯救自己身體衰弱的兒子,年輕的梅太後,經常都是通宵達旦地對他加以看護,甚至達到了廢寢忘食地步。


  而且作為一國之母的太後,她還不時地焚香跪拜,懇求上天保佑他的兒子早日健康痊愈,讓他的兒子能夠長命百歲。


  然而,上天並沒有賜福給她,她的種種努力,並沒有因為她的虔誠而有所感動,她沒有得到絲毫的回報。


  朝廷重臣們當前考慮的重中之重,不是他們應當怎麽去悲傷,去哀悼,而是即刻擁立了另外一位身體健康的天子,就是端宗皇帝的弟弟衛王。


  隨著新天子即位,端宗皇帝的死亡的悲傷被人為地衝淡了,已經沒有人在意他的死亡會造成什麽影響了。


  經過各方人士的利益調配和爭論,苗子才得以敘任左丞相之職。說起來,這個時候,在朝廷裏已經沒有什麽有資格可以為相的人才了。


  早前有許多精英人物,不是戰死,就是病亡,現在剩下來的,多是一些新近投靠過來的,或者是名不見經傳的,或者是極不得人心的,或者是根本就沒有什麽才能的。


  盡管左丞相一職早先是屬於夏平安的,但是朝廷仍然堅持任命苗子才出任這個要職。這是因為夏平安已經悄然出走,離開了朝廷而不知去向。


  這個夏平安,真的無法說清楚他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早前極力鼓吹投降理論,一旦真正臨到朝廷需要投降北燕的時刻,他就棄官而走,悄悄從臨安城潛逃了。


  當他得知二王逃亡的消息後,卻又馬上趕來匯合逃亡大軍,現在端宗皇帝一死,他又覺得朝廷已經不行了,馬上又銷聲匿跡了,去向不明。


  說他善於見風使舵,或者說他做事無始無終都行,可是又都不象,他是一個相當複雜的人,性格也是極為矛盾的一個人。


  因為前任皇帝端宗之死,在大齊軍隊中的士氣,一時之間就變得極為低落,他們始終覺得這個時候出現這種事情,總之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


  許多的人在私下裏傳播著什麽“大齊朝廷已經不行了”,連夏相國都已經潛逃了,我們再堅持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時間進入夏五月,苗子才秉承新皇帝的意旨,下令更改年號,改元為祥興元年,似乎,一切事情都因為改元而變得好了起來。


  據好事者記載撰述,在新皇帝在海島上即位之時,在距離行官相當近的海麵上,天空中出現了一尾極像黃龍的雲彩。


  天空中出現黃龍這件事,他的真假我們姑且不論,這或許是來自於陽光、波濤和風之微妙作用所產生出來的自然現象吧,不過所有在曆經了這場劫難後,能夠幸存留存下來的人們,都對此“黃龍吸水吉兆”感到十分喜悅。


  這也是他們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一貼良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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