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公道自在人心
那天我屋頂上撞見了林詩雲和夏平安的密謀,心中大為震驚,這兩個投降泒人物也太過於心狠手辣了。
當即,他顧不得處理其它事,立即飛奔回到鳳禧樓,卻沒有看到蔣清揚,他到軍營中去了。
我當即又馬不停蹄地趕赴軍營,將這幾天來的所見所聞和盤托出,詳細地說與蔣田說聽。
蔣清揚聽完之後,沉默了半響,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緊緊地握了握我的手卻沒有說話。
我知道,蔣伯伯是這種耿介的稟性,也不善於處理這類紛繁複雜的朝堂之爭。
我發現,近段時間從臨安府出逃的人相當多。有平民,有貴族,也有高官。
那些打算向燕軍投降的人,從北城門出去後一直向北而去。而不願意輕易投降,打算反抗到底的人,則是從南城門出去,一直向南方而去。
也可以說,話說得極端一點,隻要看這個出逃的人,是從北城門出去還是從南城門出去,幾乎就可以斷定這位人物的去向了。
“看到剛才出去的那個大官了嗎?我可是親眼看到他也從北城門出去了呢。”臨安城內的居民們毫不避諱地大聲談論著這些消息。
“哼,我就看不慣這們狗官,他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象是很了不起的樣子。看看他現在,竟然是如此不堪的模樣,一遇到事情還真是醜態畢露呀。”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們這些高官,平日國家養著他們,不就是要他們在國家危難的時候,讓他們為國盡忠、死而後已嗎?”
“國家白白浪費那麽多錢糧來養活這批蛀蟲,讓他們享有那麽豐厚的俸祿,就是讓他們去投敵人的嗎連皇帝和太後的死活也不管不顧了?”
“這些厚顏無恥的家夥,到頭來還不是要靠出賣天子投靠敵人,厚顏無恥地隻求保住自已的地位。什麽忠誠節義,全都是廢話。”
臨安府的居民,從他們自身的角度來說,天下烏鴉一般黑,誰當皇帝都無所謂,對他們來說意義不大。
他們是不太願見到臨安府置身戰火之中的,亂世之中保全自己的一條小命要緊。
如果是因為那些對燕國的強硬派,偏偏要做些在他們看來毫無意義的抵抗,而讓整個臨安城飽受腥風血雨之的殘害,還是不流一滴血地開城投降要好一點。至少可以讓他們這些蟻螻小命能夠得以撿回一條性命。
但話雖如此,他們對於向大燕帝國投降,以求自保甚至謀取高官厚祿的朝廷大官們,卻不會心生好感,更會深惡痛絕。
這段時間以來,臨安府的熱鬧程度,並沒有因為戰爭的臨近而有半點的衰退。酒樓裏天天都擠滿了各式各樣的客人。
幾天以來,我都是獨自一人,手執酒杯,默默地聽著這些人的對話。他要從這些市井人物的閑談中理出一些頭緒,尋找一些有用的線索。
“和那些卑鄙無恥的狗官比較起來,蔣公(蔣清揚)實在太令人敬佩了。他可是一個真心為民作主的好官,他是實實在在的心口如一呀!”也有人這樣說,不過這樣的聲音太過微弱,一下子就淹沒在眾多的口水中了。
我在心中默默地思考著。那些身居高位的達官貴人們,曾經發表過多少高高在上的高談闊論,就算他們自己早已忘得一幹二淨,可是在下麵聽話的老百姓們,卻永遠都不會忘記。
“蔣清揚究竟是有何居心?竟然在臨安府裏集結了兩萬名之義軍。”這樣究究私語漸漸地在宮廷內外蔓延開來。
“他這不是要把戰火引燃到我們臨安來嗎?”說的人還顯得比較氣憤。可他並沒有想到,其它許多被戰火引燃的地方並沒有蔣清揚的存在。
其實蔣清揚什麽居心也沒有,不過是為了報效國家,單純地回應朝廷之詔命,才會募集了這麽一批保衛國家的義勇軍,而且還投入了自己的所有家產。
正是這毫無半點私心的正義之舉,在自私執著的凡人眼中看來,竟成了這般不可理解的局麵。
“肯定是有所圖謀吧!”。有人言之鑿鑿,好象真的看到蔣清揚的圖謀一樣。
“難不成他竟然打算以二萬的私人軍隊做為後盾,企圖接管我們臨安府的政權嗎?”
“天啊,要是他真的和燕軍密謀串通該如何是好?二萬名義軍同時起來作亂,臨安府可是片刻都無法抵擋的呀!”
我的在義軍中的職務為承信卿,簡單地說,就是蔣清揚之秘書官。負責蔣清揚的庶務處理和安全保衛工作,所以他經常會四處收集些相關資料,探聽些各種言論。
雖然他身為蔣清揚的部下,但他同時也是蔣清揚最值得信賴的友人。他畢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擁有超強的實務才能,於輔佐蔣清揚之事務極為稱職。
他有些氣憤地向蔣清揚匯報他所聽到的上述言論,蔣清揚的所作所為不得並不被人所理解,而且給人相當深的誤解,心裏覺得是相當不值得。
“氣憤是氣憤,但總不可能四處一一加以反駁吧!”蔣清揚竟然是這樣回答的。
但是蔣清揚畢竟是個凡人,他還是會感到氣憤、感到悲哀。隻不過,和牆頭草燕依中完全不同的是,不論遭受到怎麽可惡的誹謗,蔣清揚都會堅持著自己信仰,走著自己獨立特行的道路,絕不會踏錯了腳步。
“另外,我還聽到有一個傳言,就是蔣伯伯很可能會被派往蘇州鎮守。”我提醒他說。
“去蘇州好啊!我們隻需三四天的路程就可以抵達了。我也正好期待能和敵軍痛痛快快地打上一仗呢!”
“這麽說來,蔣伯伯你是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回絕嗎?”
“這句話問得太奇怪了。你倒說說看,我回絕之理由何在。還有,為人臣者豈能拒絕皇上下達的詔命?”
“他們是要逐你出臨安府呀!”這句話,我實在說不出口,隻能暗自在心中為田祥伯伯正直而感到不平。
“你父親應該就是這兩天到達臨安了吧?”蔣清揚轉頭去問身邊的張秀清。
“是的,蔣伯伯,應當是明天就該到達了”,張秀清恭恭敬敬地回答。
“冰潔小姐回來了,”一個下人滿麵喜色急衝衝地進來通報。
“嗬嗬,冰潔那麽快就回來了”,蔣清揚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好象回來的冰潔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弄得我一點也不好意思。
“爹爹,我回來了,”人還沒有到,聲音到先到了,冰潔可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也沒有。
“羅平君安全送到了嗎?”蔣清揚笑眯眯地問女兒。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沒安全送到,我大小姐會這麽高興的嗎?冰潔在心裏腹誹著。
“你高興的恐怕不是這個原因吧?”蔣清揚有心要看看女孩兒的笑話了,嗬嗬。
“爹爹,我不理你了,看你還說,”冰潔有些撒嬌地不依不饒地說。
“好啦,爹爹不說了,爹爹知道你高興原因並不是因為我,讓他空歡喜一場”,蔣清揚哈哈大笑。
“爹爹,你還說”,冰潔跺了跺腳,羞紅了臉。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都大笑了起來。
籠照眾人心頭的陰雲,好象一下子就飄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