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酒肆慘案,事出反常
修士釀酒,往往是采用各種天材地寶、靈花異草,所釀出來的酒無不是靈氣氤氳,美妙非凡,皆可稱之為瓊漿玉液,玉肪流膏。
然而孤劍客卻是不喜這種以元氣釀造出來的酒,他更喜歡平民百姓中,以五穀雜糧釀造出來的反酒,認為這種酒才足夠有味兒!
雲子淵並不飲酒,非是不喜,隻是無感,他並不明白孤劍客對於酒的種種看法,隻是孤劍客讓去打酒,他便去了;孤劍客想要喝凡酒,那雲子淵便給他打點凡酒……
萬戈城裏凡俗之人不少,年年陡增,釀酒之人自然也是不少。雲子淵提著藏劍葫蘆,一路走過萬戈城的大街小巷……更多的時候,雲子淵還是行走在小巷子裏,他覺得巷子裏遇到美酒的可能性會更高一些。
就如此刻,雲子淵眼前所見一條小巷子裏,張貼著一張大大的“酒”字橫幅,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注釋。
雲子淵以為,像這般既是低調,也是張狂的橫幅,其背後的商家一定是那種有真正實力的百年千年老字號,品質絕對非同一般。所以雲子淵見了,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就走進了這條小巷子。
而在雲子淵走進小巷之後,在雲子淵的身後,有兩個身著黑衣的青壯男子一閃即逝,顯露出極其高超的身法與境界。
“好俊的身法,起碼是清淨圓滿的境界!”
那兩名青壯男子並未跟著雲子淵,或者說,他們隻是與雲子淵順路,從雲子淵的身邊一掠而過,快得驚人,連雲子淵也沒能將其麵容看清。
隻是出來買酒,雲子淵便莫名路遇兩個境界高深的高手,他並未覺得有哪裏不妥,畢竟萬戈城雖然近年來凡俗之人日漸趨多,但畢竟還是個修士掌控的城池,遇到些實力高強的修士,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雲子淵能感覺得到,自己並不是那二人的目標,他們真隻是從自己身邊路過,並未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所以雲子淵也懶得去想那二人是誰,來自哪裏,要去做什麽?
“我隻是去買酒,買的也隻是凡酒,哪裏會遇到什麽麻煩呢?!”
雲子淵是這麽想的,但是事情卻不是這麽走的。
隻見雲子淵在巷子裏彎彎繞繞,循著一路“酒”字橫幅的指引,他最後來到了一間酒。
這件酒肆並不大,隻比尋常店麵大上一些,鋪麵之內堆積有密密麻麻不知多少缸、多少壺酒,雲子淵還未靠近,便有一股濃鬱的酒香飄來,衝進雲子淵的鼻子裏。
酒香入鼻,雲子淵情不自禁地抽動了兩下鼻子,心中有些意味,這隻是凡人釀造的凡酒,竟然會有這麽濃鬱的酒香,甚至可以影響雲子淵的五感,實在驚人。
“好酒!定是真正的絕世美酒!”
哪怕是不懂酒的雲子淵,在聞到這酒香的時候,也忍不住眼前一亮,發出這樣的感慨。他快步走上前去,卻在轉瞬又站立原地,沒有輕舉妄動。
“血的味道……”
在這濃鬱的酒香之下,還有一股隱隱約約的血腥味道,雖然很淡,但是的確存在。雲子淵內心咯噔一聲,知道事有不妙,他轉身便要離去,甚至連進酒肆一看的念頭也沒有,一點不在乎血從哪裏來。
“血的味道很淡,說明是經過了處理,但是在這濃鬱的酒香之下,卻還可以讓我聞到,說明那酒肆裏死的人不在少數!”
雲子淵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兩道身影,正是先前從自己的身邊經過,身法極快,境界高深的兩名身著黑衣青壯男子。
兩名清淨圓滿境界的男子,酒肆裏極可能死去的許多人,能夠在無聲無息間做到,那便意味著死去的那些人都隻是酒肆裏沒有元氣的凡俗百姓。
而兩名清淨圓滿的修士會專門去殺一些凡俗之人?雲子淵並不這麽認為,沒有人會這麽認為。雲子淵隻是微一尋思,便知道這其中肯定牽連甚廣,那兩名可疑的青壯男子真正的目標應該另有其人,那酒肆裏死去的人,很可能隻是無辜的陪葬而已。
雲子淵雖然意識到了這些,但他隻是一個進入萬戈城不過半天時間的小修士,完全不想牽扯到這件事情中去,所以他轉身便走,毫不猶豫。
隻是事與願違,雲子淵方才一轉身,右腳虛踏未落,便有一隊披甲兵士眨眼衝至。領頭之人呼喝一聲“拿下”,立刻便有數名兵士衝到雲子淵的身前,幾把長槍閃著凜凜寒光,架在了雲子淵身體各處。
雲子淵並未有反抗的動作,這幾把長槍雖然淩厲,也有元氣充盈,但也不過是尋常清淨的境界,雲子淵抬手可脫身,隻是在暗中,在雲子淵看不見的各個陰暗角落裏,有數把特殊弓弩遙遙瞄向了雲子淵。
雖然看不到那些弓弩,但是聽著弩箭上弦的聲音,感受到其中元氣的磅礴,雲子淵知道這些弓弩一定是專供修士使用的特殊弓弩,威力不凡,所以雲子淵並沒有輕舉妄動。
雲子淵也沒有解釋什麽,他自己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對酒肆裏的情況一無所知,隻知死了不少人,他就算想要解釋什麽,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解釋,解釋什麽……
同時,雲子淵還注意到,此時前來的這批披甲兵士身上所著甲胄,與萬戈城鎮守城門的那些士兵極為相似,隻是要更加銳利不少。
“林家的人!”
雲子淵知道事情果然是大條了,竟然牽連進了掌控萬戈城的林家,此間發生的事情一定非常重大。
雲子淵不斷猜想那酒肆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便在這時,去到酒肆裏的那名兵士頭領率眾而出,一臉怒氣衝衝,他憤怒地暴喝了一聲,開始安排自己的手下,而後他走到雲子淵的身前,伸手就是一記重拳,就要往雲子淵的麵門打去。
平白無故的,雲子淵自然不會任由他欺辱,隻見其頭顱微仰,而後猛地向前一撞,臉上的銀白色麵甲瞬間浮現,又瞬間消失。隻聽鏘得一聲,兵士頭領麵色微變,腳步連退,出拳的右臂止不住的顫抖,顯然是傷到了筋骨。
一旁的兵士瞬間接上,連聲怒喝,一把把長槍直往雲子淵的身上戳去,同時,在各個陰暗的角落裏,還有弩機牽發的聲音此起彼伏,即將要射出一支支迅猛的弩箭。
卻在這時,那兵士頭領抬手一喝,“停!”
瞬間,長槍止住,弩箭不發,所有兵士都後退數步,仍是謹慎戒備地看著雲子淵,但已經給了雲子淵活動的空間。
雲子淵見狀,知道已經不是自己沉默的時候了,他環視四周過後,鄭重說道“我隻是來買酒,路過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們不要來牽連我!”
“買酒?路過?”
那名兵士頭領看著雲子淵手中提著的葫蘆,上麵確實有酒味不散,因該所言非虛。
見那兵士頭領沒有立刻出言反駁,雲子淵把握時機,立刻將自己從進那小巷子,遇見兩名青壯男子,再到嗅出酒肆血腥……雲子淵將這短短的經曆說與兵士頭領聽。
因為故事不長,而且很好驗證,兵士頭領並沒有懷疑雲子淵的話,於是他揮了揮手手,讓雲子淵自行離去,不要逗留。
雖然那兵士頭領並沒有將酒肆裏發生的事情告訴給雲子淵聽,雲子淵也知道一定和林家有關,那兩名黑衣青壯男子應該就是衝著林家來的。
既然如此,那麽這件事便是十分重大,大到可以影響萬戈城的安寧。
但是這畢竟與雲子淵無關,所以他毫不猶豫地轉身便走,不去理會周遭兵士審視的目光。
……
“老大,就這麽讓他離開?小少爺現在生死未卜,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線索才是啊!”
兵士頭領給了這名多嘴的兵士一個嘴巴子,低聲冷喝道“胡言亂語!你給我記住了!今天這裏什麽也沒有發生,我們什麽也都不知道!”
“唔,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兵士頭領猛一瞪眼,狠狠踹了這名兵士一腳。
“哦不不,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
……
遠處,已經快要走到巷口的雲子淵耳朵微微一動,那兵士頭領與兵士之間的對話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沒頭沒腦,但是雲子淵也判斷出,似乎是林家的一位小少爺來此飲酒,被那兩名青壯男子擄走。這本來也在雲子淵的預料之中,應是林家的什麽敵對勢力前來綁架林家小少爺。但是讓雲子淵感到不對勁的,是這名林家的兵士統領竟然沒有想著去尋找林家小少爺,反而是想要將這件事隱瞞下去!
雲子淵立刻便感到了一絲不安,知道那兵士頭領一定是不會真的將他輕易放走的,畢竟自己很可能聽到見到了些不可高人的隱秘。
哪怕雲子淵其實真的並沒有……
果不其然,在雲子淵逐漸遠離之後,那兵士頭領喚過幾名手持弓弩的兵士,讓他們悄悄跟上雲子淵,尋個沒人的僻靜地方,直接做掉!
“不要怪我!小夥子,怪就隻怪你在錯誤的時間,見到了錯誤的人與事!”低聲喃喃著,兵士頭領左手扶著還在不住顫抖的右手,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
聽到頭領的指示,幾名手持特殊弓弩的兵士也不稱是,直接飛身向後退去,沉默著,真像是兩具沒有生命的行屍一般。
……
“果真如此!”
雲子淵全程聽完了那兵士頭頭領與下屬的對話,知道現在在自己的身後,應該便是有幾支弩箭正緊緊盯著自己,隨時要祛痘自己的生命。
比如此刻!一陣呼嘯風聲飄過,一陣弩箭入雨,從雲子淵的身後激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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