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破境劍氣,太乙劍現
如火掌勁不斷轟擊,血焰老祖一連數掌、數十掌、數百掌拍出,直至體內回氣不足,勁氣泄去,他捂著胸口,急劇喘息,猛一抬頭,卻見被其不斷轟擊的雲子淵竟是閉著雙眼,安然無恙。
血焰老祖的掌勁火勢雖然不猛,但初時連綿不絕,血焰老祖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每一記重掌都準確無誤地轟擊在雲子淵的胸膛心窩,以雲子淵的脆弱肉身,不該如此才是。
“怎麽可能!?”血焰老祖滿臉緊張和不可思議。
便在這時,隻見雲子淵閉著眼,將身一振,左臂高高揚起,複又重重落下,竟是一掌拍出,拍在了其手中的長棍之上。
瞬間,一道劍氣轟然爆發,在血焰老祖的刃尾上一閃而過。
“啊——”
血焰老祖飛身速退,其刃尾被一分為二,鋒刃部分被斬斷,截麵平滑光潔,劇烈的痛楚湧現血焰老祖的心頭,他難以抑製的淒厲慘嚎聲響徹雲霄。
另一邊,隻見雲子淵全身劍氣流轉,其身上的九道氣劍之上,不知何時爬滿了一條條鮮紅的血線,先前血焰老祖轟出的如火掌勁便是被這九道氣劍所承受。
正當時,雲子淵陡然睜開了雙眼,眼中劍氣暴射,九道氣劍竟而一一暴碎開來!
轟!轟!轟!轟……
一連九聲轟天怒鳴,隆隆響過天際,晃眼之間,激蕩起萬丈黃沙,千尋惡浪,天地之間海嘯山崩。
一柱擎天劍氣之側,又見九道劍氣相隨,與之互相交纏,如同九龍盤柱下,夭矯盤曲,仿佛有駭人的氣息撲麵而來。
血焰老祖一眼望去,瞬間憶起了四年前在南域群山麵對那道萬丈劍光時的場景,心頭驚懼、焦灼和不安的情緒無從掩藏,臉上神情是滿是呆滯。
通天劍柱緩緩凝縮,雖是緩慢,但是其震懾天地,無人敢動,無人能想,便不覺時間的流逝,待劍氣全數湧入雲子淵的身體裏後,他放聲怒喝,體內劍氣瘋狂流轉,一息之間便不知運行了多少個周天。
雲子淵此刻已經正式開始了破境清靜的流程,隻是他的境界與其他修士截然不同,不論是先天真一劍氣的存在,還是先前九道氣劍鎮壓己身,亦或是此刻他仍操控著有法相之力的天玄劫雷,這些都讓他現在的破境情況完全不同,所以血焰老祖一時也不知究竟這個少年身上發生了什麽。
隻是在這時,雲子淵身上的改天換地之術已然被驅散,露出了他真正的容貌,讓血焰老祖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並且留下過深刻影響。
……
在先前九道氣劍的滋養下,雲子淵的身體已然全麵傷愈,無論是左肩處的刃尾貫穿傷,還是臉上的焦黑裂傷,都盡數恢複。
此刻,在雲子淵的體內,經脈竅穴中,血肉骨骼裏,五髒六腑見,無不被先天真一劍氣充斥其間,沒有一絲多餘的元氣在體內流動,甚至是天玄劫雷也無法停留在他的身體裏。
現在的雲子淵,四肢重得如同灌滿濃鉛水,整個人更像是一個隨時便會破裂的瓷娃娃,隻要再多一絲先天真一劍氣,他的五髒六腑便會同時爆裂,筋骨血管也將寸寸斷開,他的身體將徹底四分五裂,煙消雲散。
不過,雲子淵很清楚現在他應該做什麽,他需要將全身的先天真一劍氣都逼回至丹田道種之中。
不同於尋常清靜修士,為了從天地之間汲取元氣,而讓道種延伸出根須至體外,雲子淵的道種乃是由他的劍骨本源鍛成,並不從天地汲取力量,先天真一劍氣皆是從道種中蘊生而出。
所以,此刻雲子淵便是要將體內劍氣都再壓回道種之中,讓道種進行進化。
而要達成這一點,僅靠雲子淵自己無疑是無比困難的,但若是有外力的協助……
雲子淵看著遠處的血焰老祖,腦中冒出一個想法。
隻見其雙手一振,右手猛地一翻腕,便見長棍徹底化為飛灰,木屑紛飛之中,一道黑芒出現,被雲子淵緊握手中。
“那是……”血焰老祖瞳孔一縮,瞧見雲子淵手中的那道黑芒,那是一把劍,一把納於鞘中的劍。
突然間的一抹靈光閃過,血焰老祖驚呼道“是那把劍!是你!”
血焰老祖腦中回憶一起湧現,他憶起了當初的那個少年,憶起了當時少年精妙的劍法,也憶起了他手中的那把劍,那是一把先天靈寶級的寶劍,因為這把劍,他還遇到了人生中最恐怖的一道劍光……
雲子淵一邊竭力壓製著體內不停湧動的先天真一劍氣,一邊摸了把自己的臉、說道“血焰老鬼,好久不見了,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血焰老祖臉色驟然變得極為難看,他現在已經沒有了繼續戰鬥的想法,他隻想轉身就走。有了前車之鑒,他可是知道,在雲子淵的背後還站著一個極其恐怖的天玄大能!
雖然血焰老祖現在也有了天玄的境界,但毫無疑問的是,他還遠沒有能夠與那神秘大能叫板的實力,甚至,他現在連天玄雷劫都還未徹底渡完。
“是……那位,安排你來殺我?”血焰老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看其謹小慎微的模樣,無疑是擔心當初出手救下雲子淵的那位大能此刻也在現場,隱在暗中,隨時可以再次救下雲子淵,並出手抹殺自己。
“確是來殺你無誤……”雲子淵想了想,沒有提及靖玄道人。他看出血焰老祖有了退意,隻是雲子淵是不會放過他的,且不說為了借力破境,殺死血焰老祖還是修羅殿安排給他的修羅試煉,不在時限裏完成這項任務,雲子淵自己隻怕也會被修羅殿拋棄、抹殺。
所以,無論如何,血焰老祖今天都必須死,死在他的手上。
於是雲子淵沒有給血焰老祖逃跑的機會,二話不說,搶先衝將上去,手中太乙天都劍纏上天玄劫雷,瞬化雷芒,直朝著血焰老祖的胸口刺去。
血焰老祖被迫迎擊,處處小心謹慎,卻不是擔心被雲子淵傷到,而是擔心傷到雲子淵。
原先不知道時,血焰老祖可以目中無人,張狂肆意,渾不把雲子淵放在眼裏,隻要做得到,便可以隨意撚死。
但現在,血焰老祖已然知道了,在雲子淵的身後站著一個恐怖非常的天玄大能,隨時都可能隔空出手,將自己滅殺,所以血焰老祖自覺束手束腳,處處小心翼翼,根本不敢真的向雲子淵出手,生怕激怒了那位大能。
而且,他雖然不知道雲子淵現在身上發生的變化,但是也能感知到,雲子淵此刻的身體力量蟄伏,除了外在的天玄劫雷供其驅使外,別無手段。
所以,血焰老祖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出手,隻守不攻,仍由雲子淵揮動太乙天都劍,仍由雲子淵揮使天玄劫雷,隻是想盡一切手段,不斷退避阻擋。
不過,想要完全避過雲子淵的攻擊並不是一件易事,雲子淵身體裏的先天真一劍氣雖然無法動用,隻能全以劫雷出手,但有了太乙天都劍的加持,更在其精妙絕倫的無名劍經之九式劍招,雲子淵的攻勢仍是淩厲,縷縷破開血焰老祖的肌肉,將太乙天都劍刺進他的身體裏。
雲子淵並不喜這種情況,先不說旁的什麽,若是這樣的話,雲子淵甚至無法磨礪借機劍氣,無法順利突破清靜境界,所以,他需要血焰老祖全力以赴,像先前一樣出手。
故而雲子淵以言語相激,斥道“血焰老鬼,你連想我出手也不敢嗎?!”
“你害怕殺死我,但是不殺了我,你便要死在我的手上了!”
“別的先不說,你的雷劫可是還沒渡完!不殺了我,你便不算渡過雷劫!”
“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
一連串的言語挑釁,言語刺激,雲子淵隻想激起血焰老祖的戰心。
終於,血焰老祖似是被雲子淵說服了,他一掌震退雲子淵,而後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劫雲,知道雲子淵說的關於雷劫之事,是真的。
但最後真正讓血焰老祖決定出手的,還是雲子淵隻言身後大能並不會為此而對其出手,他才最終下定決心而出手。
隻見血焰老祖一掌撥開太乙天都劍後,猛然一掌拍出,第一次真正的反攻雲子淵了。
“來得好!”
雲子淵麵上一喜,太乙天都劍運轉如飛,間不容發地擋在了血焰老祖的厲掌之前。
霎時間,來自血焰老祖的磅礴勁力透掌而過,竟由太乙天都劍,傳遞到了雲子淵的體內,爆發出一連串的霹靂雷聲。
雲子淵化掌勁為壓力,將體內的先天真一劍氣往丹田壓去,竟然真有奇效,劍氣在血焰老祖法相以上的勁力下,反抗不過,真被壓進了丹田之中去。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雲子淵也不好受,除了先天真一劍氣的反抗對其經脈竅穴造成的撕裂傷害,血焰老祖的掌勁也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
如果不是有先天真一劍氣的支撐,雲子淵可不敢就這麽不做防備地接下血焰老祖的攻擊。
值此,雲子淵和血焰老祖再度爆發了近身激戰,雲子淵連消帶打,即是將血焰老祖視作磨練戰鬥技藝的對象,也是將其視為壓縮先天真一劍氣的最大助力。
而另一邊,血焰老祖卻是越戰越加驚心,雲子淵少加防護,硬接他的攻擊的舉動,血焰老祖也是看在眼裏,對於雲子淵舉動之奇怪甚是不解。
於是,出於對雲子淵身體的隱懼,以及對其手中太乙天都劍的恐懼,血焰老祖有心拉開距離,隻以術法將其斬殺,但是雲子淵卻是如附骨之疽一般,每每當血焰老祖企圖拉開距離,他便會踩著奇怪的步法,在身後披風的幫助下,再度出現在他的身前身後,身左身右……
隻不過,在一番激鬥之後,雲子淵險些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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