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先天體質
鬼牙利索地走上前去，利索地退了下來，對雲子淵說道“尋常體質。”
雲子淵突然愣住，久久無語。
“你沒點想說的嗎？”鬼牙敲了敲雲子淵的腦袋，說道。
“……隻是普通體質，但你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遺憾失落？”
鬼牙嘁了一聲，說道“老娘戴著麵具，你能看出來我的表情？不過不遺憾，不失落也是真的。”
“為什麽？”
“哪有什麽為什麽，這個結果我早就知道了，一點也不意外。而且普通體質怎麽了，之前就跟你說過，過往的曆史中，一百個道衍裏，起碼有七十個都是普通體質，我又有什麽好失落的。說不定，我會比上麵那些人走得都遠！”
雲子淵對鬼牙有點刮目相看了。
“你看得很是透徹。”
“哼哼。”鬼牙隨口應了兩聲，轉身坐下，不再廢話。
事實上，在鬼麵狼牙麵具下，鬼牙的表情其實還是有些失落的，前麵那些話隻是她早就想好的借口而已。
不過，她也僅僅是有點失落而已，借口也不全是假的
緊接著，武癡厙力強和敖和正兩人也都測完下來了。他們和鬼牙一樣，也都是普通體質。不過看他們的表情，蠻不在乎的，想來也是和鬼牙一樣的想法。
雲子淵比較意外的則是靈萱，她竟然也是個特殊體質。靈道仙體，聽說這是一種比靈元體更加恐怖的體質，不僅修煉速度要更勝於靈元體，更是因為天生近道的緣故，對於術法神通的領悟掌握遠超旁人。
到最後，薛神官名冊上隻剩最角落的一個名字了，對應的，坐在最角落的雲子淵。
“最後一個，雲子淵。”
雲子淵站起身來，一步步邁出，忽有勁風拂麵，青絲亂舞，披風飛揚，衣袂飄淩，氣度翩然。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默默注視著雲子淵，隻見他麵色平靜淡漠，腳步沉穩，不疾不徐，在所有人緊迫到極限的注視下，走上前去，站在了晶鏡前。
薛神官也在看著雲子淵，感受到雲子淵身上那濃鬱到極點的先天氣息，薛神官同樣興奮到了極點。
“先天體質！絕對是純正的先天體質！這樣的仙苗被我發現，必能在大神官那裏換得一份天大的功勞啊啊！”
卻在這時，薛神官陡然看見雲子淵披風下若隱若現的太乙天都劍，興奮神色為之一僵……
……
雲子淵在晶鏡前站定，隻見丈許大小的晶鏡之上，映照出了雲子淵的身影，那身影修長挺直，分毫畢現。
薛神官滿臉期待地看著晶鏡，等待馬上就要出現的異象。然而許久之後，晶鏡也沒有出現變化。
“怎麽回事？怎麽沒有反應？”薛神官一臉茫然。
雲子淵覺得應該是晶鏡出現問題了，不然不應該如此，他的體質，毋庸置疑，是特殊體質，這是經過劍玄和靖玄認證過的，雲子淵深信不疑。
於是雲子淵狐疑地上前拍了拍晶鏡，低聲嘀咕道“你可別是壞了啊。”
不遠處的陰九嗤笑一聲，嘲諷道“普通體質就乖乖下去，在這裏瞎拍什麽，這種寶物是你能胡亂動手的嗎！”
雲子淵扭頭瞥了陰九一眼，道“手下敗將，也敢在我麵前狺狺狂吠。”
“你！”陰九大怒，狠剌剌地在雲子淵臉上剜了一眼，很想上前再與雲子淵鬥上一場，隻可惜……
“別吵！”薛神官喝退陰九，走上前來，也學著雲子淵的樣子，拍了拍晶鏡，疑惑說道，“難道真的壞了？”
陰九等人離得近，聽到薛神官和雲子淵的話，隻覺得有些無語，怎麽看情況，薛神官和雲子淵兩人都是認定了雲子淵是特殊體質，是晶鏡出了問題？
“這麽有自信？”陰九麵色古怪地看著雲子淵，不明白為什麽。
就在這時，雲子淵又拍了拍晶鏡，這一次，他拍得相當用力了，直把晶鏡拍得砰砰作響，連薛神官都覺得有些太過。
然而正當薛神官想要阻止雲子淵的動作，想要換一塊晶鏡時，雲子淵的右手結結實實拍在了晶鏡的正中央，瞬間，他體內的劍氣突然傾瀉而出，通過五指經絡，灌注到了晶鏡之中。
“這又是什麽情況？”雲子淵瞬間將手收了回來，卻發現，就這麽短暫一瞬的功夫，他體內的劍氣就被晶鏡吸走了一大半。
雲子淵抬頭看去，果然，晶鏡之中劍氣彌漫，縱橫交錯，陡然發出劍鳴聲聲，尖銳無比，聲裂金石直衝雲霄。
所有人都捂著耳朵，倒在地上，不斷顫抖著，顯然是無法承受這股劍嘯之聲。此刻，也就隻有雲子淵和薛神官兩人還能站立在原地。
雲子淵不受影響，自然是因為鏡中劍氣、劍鳴本就是因他而起，源自他的體內。而薛神官則是境界高深，強撐著運行體內元氣以抵抗劍氣的影響而已。
便在這時，鏡中劍鳴終於消失，薛神官還來不及鬆口氣，又見鏡中彌漫的劍氣竟然從鏡中穿透出來，四散迸射。
薛神官麵色驟變，若是仍由劍氣迸射，隻怕這五百多人將會死傷慘重啊。於是隻見薛神官一把將雲子淵推開，抖手甩出一塊幕布，將鏡子蓋住。
這塊幕布將晶鏡罩住，如此一來，等若是切斷了兩界交流的渠道。隻是鏡中劍氣勃發，不斷迸射，這塊幕布不時裂出小口細縫。
薛神官更加驚駭，趕忙掐訣念咒，幕布上道紋浮現，將鏡中劍氣強行鎮壓。
晶鏡旁，雲子淵一臉無辜地站著，看著薛神官施展手段。陰九、冷高逸等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身來，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就在這時，劍氣也消失了，幕布也漸漸變得平緩，不再鼓脹了。薛神官輕輕吐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幕布取下。
“呼！真是駭人的劍氣啊！好在已經過去了。”
薛神官又招呼雲子淵過來，示意他重新站在晶鏡前。
“沒問題嗎？”雲子淵問道。
“放心吧，已經沒事了，你現在可以站過去了。”薛神官抹去額頭上的汗，故作鎮定地說道。
雲子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晶鏡前。這一次，鏡中確實沒有劍氣迸射了，也沒有聲聲劍鳴了，隻是單純地倒映出雲子淵的身影。
不過轉眼之後，雲子淵的鏡中身影就如浮雲一般四下飄散，再一轉眼，流雲又重新匯聚，凝結成一把天劍。
“修先天真一劍氣，鍛九天流雲神劍，散形，滅魂，斷根，斬靈，好一把驚天地，泣鬼神的天劍！”薛神官看著晶鏡中的天劍，喃喃自語，麵容看似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在思索什麽，又仿佛頭腦放空，什麽都沒有想。
直到片刻之後，雲子淵推了推薛神官的身體，他才驚呼出聲“天劍！天生劍子！難怪方才會出現那種異象，好不可思議的體質！”
……
眾人議論紛紛，皆是不明白天生劍子是什麽體質。
鬼牙嘀咕了一聲，“天生劍子？這是什麽體質，我從未聽說過……”
冷高逸也低頭思索著，隻是無論他如何回憶，腦海裏也似乎是完全沒有這個印象。
陰九則是冷哼了一聲，隻把強烈怨毒的目光投向了雲子淵。
有人壯著膽子向薛神官問道“先生，這天生劍子……究竟是什麽體質啊，怎麽從未聽說過？”
薛神官難掩興奮地解釋道“這天生劍子可不是尋常體質，它並不是……”
話說一半，薛神官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轉頭看向雲子淵，發現雲子淵是一臉的平靜，於是問道“你早就知道？”
“是。”雲子淵點了點頭。
這時，先前提問的人又趕著問道“先生先生，您這邊還沒說完呐。”
“是啊是啊，先生，快告訴我們吧，這天生劍子究竟是什麽？”
“……”
薛神官按了按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又向雲子淵眼神暗示，隻是見雲子淵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樣子，薛神官心下了然，轉身麵對眾人，粗略說道“這天生劍子，準確而言，其實並不是一種體質的名稱，而是其來曆。”
“來曆？先生，這是何意？”
“天生劍子，顧名思義，天地孕生，劍道之子。若以體質論，或可稱其為先天劍體、先天真一劍胎，等。也便是我先前所講，極少數能在靈武境界，甚至在還未修煉時，便有異能展露的先天體質之一。”
“先天體質……”
“更多的，我也不甚清楚。先天體質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出現過了，現如今，已經沒有太多人會了解這種體質了。”
眾人還是一頭霧水，不甚了解。薛神官也不多做解釋，即便是他，也確實對這種體質了解不深，所以解釋不清。
“你們若想深入了解先天體質，可自去尋古籍典藏，在一些久遠前的記載裏，有更全麵的對於先天體質的介紹。”
……
最後，隨著雲子淵的測試結束，薛神官最終是在五百二十一人中，尋找到了四十二位特殊體質。這個比例要遠遠超出他原本的預料，原本他以為，在五百人中，能尋到十人，便已是老天爺垂青了，實在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多！
“聽說星海樓、昭天城等勢力，近來也都出現了一些天資卓絕的仙苗，個個生猛無比，現在看來，這世道怕是真的又要開始變了，難道是天道終於開始自我修複了？”薛神官思緒如飛，想到天道若真是開始自我修複了，那也許在不久的將來，神州將會重回鼎盛時光。
鐺！一聲洪亮的鍾聲悠揚敲響，把薛神官的思緒帶了回來。也在這時，紅衣仆從再度出現，躬身向薛神官請示，神色恭敬。
“好了，今天的課程到這裏就結束了。”薛神官向眾人行了一禮，又轉身對雲子淵、冷高逸等人說道，“你們隨我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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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子淵等人隨著薛神官出了問道宮，在一名黑衣仆從的指引下，來到了附近的一座兩層高的小樓，隻見這小樓青瓦朱漆，與周遭其他建築相比，氣派不足，清雅有餘。
這裏便是問道宮附屬的藏書閣。
雲子淵等人上了藏書閣二樓，頓時書香陣陣，隻見此地有眾多的書架，上麵放著一排排書冊竹簡。雲子淵隨意抽出一本書冊翻看，發現上麵滿是朱文篆字，古色古香，不難看懂。
“若非符契天緣事，故把天機訣與君。片言半句無多字，萬卷仙經一語通……”
雲子淵將書合上，才發現，這是本道家典籍——《破迷正道歌》。雲子淵饒有興趣地多看了幾眼，沒想到越看越有興趣，於是便拿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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