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淒風苦雨
仇浩宇要這個也是因為剛才在看原石的過程中,他的左眼一直在傳遞出一種‘想吃想吃好想吃’的欲望。他就想用這塊紅翡試試,自己的左眼到底發生了什麽?它到底要怎麽吃?!
強忍著心中渴望回到家,仇浩宇迫不及待的拿出了那塊紅翡。然後,他的手不受自己控製了,整個身體也不受控製了!他的手仿佛是被什麽東西牽引著一般,托著那塊紅翡放到了他的左眼處,大約十分鍾後,左眼傳出一種飽脹感,他的手也可以控製了。
這十分鍾裏,仇浩宇感覺自己就像靈魂離體了一樣,身體完全不受控製,他差點沒被嚇死。等身體一能動,他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那塊紅翡也骨碌碌的在地上打轉。
聲音驚醒了仇浩宇,他的眼珠動了動,朝那顆聲音處看去,這一看就發現,那顆原本顏色純正亮麗,偶有熒光流轉的紅翡,已經變的沉凝無比,黯淡無光,那紅色宛如幹枯了多時的血跡!若不是知道它原本是一顆紅翡,說是刷了紅漆的石頭也有人相信。
仇浩宇渾身打顫,牙齒咯咯的響,神色不停變換,最終定格在決絕上。
盡管知道自己的左眼肯定有問題,但仇浩宇舍不得左眼能帶來的好處。富貴險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就算真有什麽危險,他也認了!
小富考勤,大富靠運!這,就他的運!
他有預感,如果放棄了這次機會,他這一輩子,都將活在底層,拿著死工資,每日為房貸車貸奔波忙碌。
這樣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榮耀是掌聲,是登臨頂峰的人生!
盡管在心裏說服了自己,他還是小心翼翼的觀察了左眼一段時間。發現它除了餓得時候會‘吃’一兩顆翡翠外,並沒有其他的害處。慢慢的也就放下了心,安心的享受起了左眼帶來的好處。
可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今天他從‘左眼’處拿到多少,遲早有一天,‘左眼’會讓他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
胡思亂想了一天後的何婉秀決定明天去卓家別墅堵人,可還沒等她出門,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卓梓敏起訴了何婉秀母子三人,追討白誌剛花在她們身上的財產!
這些年,公司還有家裏的資產都在卓老爺子名下,白誌剛是摸不到大錢的,有卓老爺子鎮著,他也無法私下轉移財產,但他在卓氏也是掛了個經理的名頭的,每年都有不少的工資拿,這些錢卓家看不上,他便都花在何婉秀母子三人身上。
另外他還會時不時的從他手中的副卡上劃一筆錢給何婉秀母子三人花用。卓梓敏隻以為是男人在外麵交際需要用錢,並沒有過問。發現這麽做沒事,白誌國的膽子便大了起來,雖然每次不會劃太多,但這些年累積下來,也是不小是數目了。
看著法院傳票上追討金額的那一串零,何婉秀隻覺頭暈目眩,這些錢她都已經花了,現在從哪裏弄這麽多錢給她!她心中焦躁,一遍一遍的給白誌剛打電話,依舊打不通!那邊卻關機了!
她狠狠的將手機摔入沙發裏,低聲咒罵一聲。她頹然的坐在那裏,又開始了胡思亂想,一會兒咒罵卓梓敏吝嗇,想不明白她都那麽有錢了,為什麽還要在乎這點錢?自己可是給老白家生了個兒子的,她生不出來,自己生出來了,沒讓老白家斷了香火,難道自己不應該給自己一筆錢嗎?
一會兒又想卓梓敏鐵定不會饒了自己,如果自己拿不出錢,她肯定會將自己弄進監獄裏的!到時候小望和小柔該怎麽辦啊!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樣,她又給白誌剛撥了一通電話,這次那邊直接關機了!
巨大的恐慌隴上心頭。
她握著手機呆愣愣的坐在沙發上,想到這些年來擔驚受怕,不能見光、宛如地溝裏的老鼠一般的日子;又想到自己被正室追討財產,男人卻聯係不上,不覺悲從中來,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正在何婉秀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她接到了老家打來的電話。
原來,卓梓敏在她的老家起訴她的家人,追討何婉秀給他們的資產。
這些年來,何婉秀沒少給娘家人錢,他們不僅在村裏蓋起來三層的小洋樓,還在縣裏還買了好幾套大房子、幾間鋪子。
何婉秀的娘家人都以為她嫁了個有錢老公,她老公也願意給她娘家人花錢。他們覺得自己女兒能幹,也沒少在村子裏縣上顯擺自家的有錢女婿。
可一張法院傳票將他們打回了原處!
原來!他們的女兒妹妹竟然是給人做情婦!
現在還被人家大老婆打上門來了,要追討財產!
何家人頓時在村裏抬不起頭來。
那些好事的村民絡繹不絕的上門,想來打聽情況。還有那些早就看不慣何家得意的人將他們家的事情傳的到處都是。
“……你說城裏人扯了證就算結婚,不用辦婚宴,也不要我們過去!你還說女婿工作忙,春節不能回老家!……原來,不是不用辦婚宴,是你根本就是個做小的!男人都是你偷的搶的!你哪來的婚宴!誰會給小老婆婚宴!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幹著這麽丟人的事情,還滿嘴謊話!你騙了我和你爸二十年啊!二十年!……現在人家大老婆打上門來了,咱們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你在外麵幹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情了!你讓我和你爸怎麽抬得起頭!……你知不知道你侄子小偉談了個女朋友,人家聽說了你的事情,直接跟小偉吹了……玲玲露露她們在學校也被人說嘴……我怎麽就生了你這個不知羞的玩意兒!……你在外麵幹什麽不行!你竟然搞破鞋!家裏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電話裏的何母邊哭邊罵,何婉秀心中一片冰涼。隻覺得前路茫茫,無所歸依。
這些年,自從她跟了白誌國,就過起了不用工作,隻需討好他的日子,白誌國雖然不是很有本事,卻也一直讓她生活的很順心,她已經很久沒有自己直麵風雨了。有時候她嫌棄白誌國窩囊沒本事,但真的沒有了白誌國,她才發現,外麵的世界已經如此可怕!
她慢慢的滑坐在地上,那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掛上了電話,她就那麽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一直到晚上白柔曼回來。
白柔曼眼睛紅紅的,開口就是哭腔,“媽,我們同學都知道你和我爸的事情了!她們都罵我,讓我滾出學校。媽,我該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