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到底意難平
是那個小混混!
徐三虎!
對於這個小混混,聞君潔是厭惡痛恨居多,要說他有多喜歡原身,聞君潔是不相信的。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喜歡是折掉別人飛翔的翅膀,隻因不想她飛出自己的世界。更別說他還是個家暴男。
至於他感動女主的那種深情,聞君潔感覺那更像是入戲太深。
剛開始,他確實看上了原身,但原身拒絕了他,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於是,他豎起了深情款款的癡心人人設,默默守候。後來,他發現,這種‘深情’還可以給他帶來利益:女主感動於他的深情,讓黑老大拉拔他。這對於他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小混混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一飛衝天的機會。為了抓住這個機會,他還得繼續了自己的‘深情’人設。
天長日久下來,估計連他自己都相信了,他喜歡原身,很喜歡,很喜歡原身。
可假的就是假的,比如他在成親後,聞君潔因為家暴變得毫無生氣後,他不僅沒有愧疚,更沒想過改變,反而開始了在外麵‘逢場作戲’。
這輩子,自己是不會和他有糾纏了。可沒有自己,將來還會有張君潔、劉君潔、李君潔會成為家暴的受害者。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放過這個徐三虎。隻是沒想到,他們提前相遇了。
這樣,也好。
提前解決他,也省的自己一不注意,就讓他又害了其他人。
聞君潔一笑,踏著夕陽,慢慢的走向徐三虎。
徐三虎看的目不轉睛,他發誓,這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不!女孩!
看他色眯眯的盯著自己媳婦看,石越澤一陣火大,握著棍子的手緊了緊,正準備幹點什麽。就看見自己媳婦走到那人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箱子將人掄在了地上。
石越澤:……
聞君潔悶頭就是一陣揍,還專撿人身上打著比較痛的地方揍。十五分鍾後,她神清氣爽的直起身。用腳踹了踹早已昏死過去的趙三虎,發現沒反應,站著想了一會兒,就拔了他幾根頭發,又收集了他的一點血裝在了瓶子裏。隨後,聞君潔右手淩空畫符,最後一筆落下,符成,周圍的空氣有一瞬間的涼意,將符推入徐三虎的腦袋。聞君潔便一蹦一跳的回到了石越澤身邊。
一時間,石越澤就有點可憐這個男人了。也不知道這人做了什麽,讓媳婦厭惡到要用巫術這種手段來懲罰他。
剛才那個符,要是他沒有看錯,那是裂魂符,本來是用於對付魂魄的,但用在活人身上,發作起來,一樣會讓人覺得生不如死,痛入靈魂。更別說自家媳婦還收集了他的頭發和血,憑自家媳婦的巫蠱手段,這人還能討得了好?
離開小巷子後,聞君潔直接去銀行將大部分錢存入了石越澤的卡中,自己隻留了一部分備用,然後又去了圖書館,借了一堆編程相關的書。
聞君潔決定自學計算機了,學成後,也可以去論壇上就接點活,掙點外快。
回到家,聞母看到她懷裏抱著的書,臉色微微好了點,但還是習慣性的說了她一句,“以後不要整天想著跑出去玩,我要上班,你弟弟一人在家,連頓熱飯都吃不上,你這姐姐是怎麽做的?”
聞君潔將書放進房間裏,看了一眼已經坐在飯桌邊吃上的聞君昊,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做飯、家務什麽不是我做的?他今年九歲了,不說讓他做多複雜的飯吧,把剩飯熱一下總可以吧。又不是少爺,還想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啊?!”
聞母將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聲音尖利,“你這是什麽態度,有你這樣和自己的母親說話的嗎?不是少爺怎麽了?哪個男娃兒要天天圍著灶台轉的?”
聞君潔就像沒看見她的臉色一樣,慢悠悠的去了衛生間,水聲過後,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什麽態度?好態度!這些年,我下學回來不僅要做飯刷碗,連家裏的髒衣服都是我洗的,打掃衛生的活也是我的,每晚隻有把地拖好,收拾完一切後才能去寫作業。而他呢,吃完飯碗一推,就坐在沙發上吃零食看電視。就這,你還時不時的問他,渴不渴,累不累。”
“我就是奇怪,同樣都是你的孩子,我就像家裏的保姆一樣,也從來沒見過你問過我累不累啊!我也不求你偏著我,隻希望你一碗水端平而已,你這都做不到,我還不能說兩句?怎麽?難道我剛才說的不是實話?不希望你兒子圍著灶台轉啊?難道女兒就活該圍著灶台轉?既然你想將他養成少爺,那您啊,可要努力了,將來能有錢給他雇個保姆。以後啊,娶的媳婦最好也是個柔順沒有脾氣的,能像伺候少爺一樣伺候他。”
這些話都是原身想問自己母親的,她以前覺得身為子女要孝順。所以,母親說什麽就是什麽,就連不讓她上學,打工去供養弟弟,最後將她賣了,供弟弟上大學,她都沒有反抗。可到最後,臨死了,她回想自己的一生,突然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為自己活過,‘順’和‘受’就充斥了她的一生。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對比之後,到底是意難平。
在知道自己能幫她重新來過後,她就托自己幫她問問,這到底是為什麽?
想想原身,六歲便開始學著做飯了,第一次做了米湯,菜是拍黃瓜,她不知道拍黃瓜裏麵的水是黃瓜下的,以為那是醋,就加了很多醋。結果,她滿心歡喜的將菜端上來,迎接她的的不是誇獎,而是母親那充斥著這整個吃飯過程的埋怨,母親覺得她笨,連個拍黃瓜都做不好,還浪費了醋。
而聞君昊呢,今年九歲了,什麽都不會做,早上還要聞母給他穿衣服。輩子,這個弟弟確實是沒有主動的去傷害聞君潔,但聞君潔所有命運的轉折點,都有他的影子。小的時候還可以說他不動,但他要上大學了,對於母親要將姐姐賣了的事情,他依舊保持沉默,既沒有支持,也沒有拒絕。
他的雙手幹幹淨淨,仿佛一切惡事都和他無關,但他比主動為他鋪路的聞母更加讓人反感。
這輩子聞君潔可不準備慣著他,能將他掰過來最好,掰不過來也沒啥,反正感情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