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的餘生隻有我
呂澤這人出手闊綽,愛玩也會玩,他很快就融入了柳飛羽他們的隊伍裏。
自從有了呂澤的加入,隊伍裏的氣氛就歡樂了許多。他總是能神奇的從犄角旮旯裏翻出各種好吃的好玩的。那熟練的姿勢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以前來過這裏,不過,呂澤難得一見的一臉鄭重的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這讓柳飛羽有些懷疑,難道紈絝也是需要基因的?
自從熟悉後,呂澤就經常帶柳飛羽出去玩,還經常哥倆好的勾肩搭背。呂澤不知道柳飛羽是女的,把她當兄弟;柳飛羽則將他當成了二哈。對於他的‘過界’行為完全沒有意識。
隻是,這卻刺中了一些人的眼。每當這個時候,柳重華都是一臉要扞衛妹妹純潔的模樣將呂澤的胳膊從她的肩膀上巴拉下來,而蘇清和則會一臉假笑的用扇子將那礙眼的胳膊拍掉……
盡管柳重華和蘇清和左劈右擋,嚴防死守,都沒能擋住這兩人日益深厚的奸情。
每次跟著呂澤出去玩,柳飛羽就會在心中感歎,跟著紈絝混,就是好啊!這種揮金如土,看上什麽就直接買買買,根本不用問價格的感覺更好;
她這邊每天歡快的不行,蘇清和卻日漸沉鬱。
每當看到柳飛羽和呂澤勾肩搭背的回來,懷裏抱著一堆淘換來的小玩意兒,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蘇溪和臉上的笑一日比一日少,眼中也慢慢盛滿了陰鬱。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柳重華都擔心蘇溪和有一天會爆發。
這天,柳飛羽從外麵和回來,就看見堵在大門口路上低垂著眼瞼的蘇溪和。
“回來了?”蘇溪和的聲音有些低沉,“我有話和你說。”說完,自顧自的轉動著輪椅離開。
柳飛羽用眼神詢問柳重華他怎麽了,柳重華隻給了她一個自救多福的表情,便拉著單月白離開了。她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到前麵的輪椅越走越慢,這才抬腳跟上。
“出去!”蘇溪和對跟著進來的阿大說道。
阿大抬眼看了看柳飛羽,最終什麽也沒說,帶上門便出去了。
屋裏頓時陷入一片沉寂,誰也沒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柳飛羽先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清了清嗓子道,“你要和我說什麽事?”
“你很喜歡呂澤?”蘇清和抬眸看向柳飛羽的眼睛。
柳飛羽這才發現,蘇清和那雙一直含著笑意的雙眼,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染上了憂愁。這可把她給驚了一下,這……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啊!我很喜歡他。”就像喜歡二哈一樣。
蘇溪和眼中痛苦一閃而過,憂鬱的氣質更顯濃烈,“你喜歡他什麽?”
“你到底想問什麽?你不會叫我過來,就是想說這些東西吧?”
蘇溪和頓了一下,“等我們從神農穀回來,我去柳家莊提親可好?”此時他的眼神特別亮,仿佛盛滿了星光。
柳飛羽被他眼中的光給晃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後,一臉震驚,“啥?你……你說啥?你要向誰提親?”
“你!”蘇溪和的眼中終於有了笑意,“我喜歡你,我想娶你做妻子。”
這次換柳飛羽沉默了,她認真的看向蘇溪和,想要在他臉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可惜沒有,“咱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你就說你喜歡我,想要娶我,這……這也太兒戲了吧!還有我連你到底是誰,家在哪,做什麽的都不清楚!”
“你想知道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柳飛羽想說你還是別說了,萬一你就是原身上輩子的仇人,我以後還怎麽麵對你!話還未出口,蘇溪和已經開始了說了。
蘇溪和就是他的本名,他就是九重天那個神秘的大宮主,不過卻是空有大宮主之名。九重天實際掌控者是他的母親,蘇魏紫。
九重天也是她一手創建的。
他從小就因為身體的原因,並不管九重天的事務,平常也隻在蓉城養病。他第一次聽說柳飛羽,是從二重天羨天宮宮主白蝶嘴裏知道的。那個時候是母親來蓉城看他,白蝶過來匯報重明宮滅門的事情,順便說了重明宮的大小姐重華被柳明傑帶回了柳家莊,柳明傑還為了這個小姑娘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趕到了偏遠的小院裏。
他當時就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自己娘親表麵上疼愛自己,實際上卻掌控著他的一切。他周圍的人都是娘親安排的,他每天幹了什麽、和誰說了什麽話娘親都知道。而且,他隻能做她想讓自己做的事情,一旦她不滿意了,他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在他還小的時候,想養一隻兔子,結果被母親知道了,她不僅當著自己的麵,將那隻兔子剝皮抽骨,剁成肉泥,還把他扔到了刑法堂。之後,他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好。
而柳飛羽呢,被親身父親放逐,一個人在偏院裏自生自滅。他當時不知道是好奇還是憐惜,便抽出了記錄這個小姑娘的消息卷宗。
然後他便發現,這個小姑娘除了最開始的一個月有些消沉,後麵的日子裏便像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好像父母怎麽對她,都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原本他以為她就這樣了,誰知道她突然出手,幫自己的父親擺脫了白蝶的控製,又從白蝶的手中救出了自己的母親。
雖然她壞了九重天的事情,但這卻擋不住蘇清和對她的欣賞。
她紮根爛泥,卻開出了絢爛的花。
想到了自己的病,她的醫術。蘇清和便設計了那次相遇。
第一次真正見到她本人,而不是隻能通過消息上的文字知道她的時候,他發現,她竟然看自己看呆了!這個發現,讓他心中莫名歡喜。
在她想也沒想的便跟著自己去蓉城時,他心中高興的同時又有些鬱悶。總覺得她是看上了自己的臉,才跟著自己走的。那以後再遇上其他長得好看的,她是不是也會跟人家走?
後來,他發現她和搶了她父親寵愛的柳重華也能和諧相處……
再到後來,她把殺手當陪練……
相處的時間越久,他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越多。本來他也沒發現自己的異常,但突然來了一個可能是自己兄弟的呂澤,打破了這一切。
是的,兄弟!呂澤身上掛的那個玉佩,他在自己母親那裏也見過。他問過呂澤,這塊玉佩是他們家老祖宗找人特製的,他們兄弟姐妹每人都有一塊。
既然是特製的,那麽母親手裏的那塊就很值得推敲了。
他現在還記得當時母親摩挲那塊玉佩時的神情,有懷念,有嬌羞,以及,還有……恨!他在腦海裏就給自己母親和玉佩的主人腦補出一段愛恨情仇。
就憑他和呂澤相似度達到6成的臉,還有那塊玉佩,他覺得,他和這個呂澤應該是……兄弟!
也因為這個‘兄弟’的出現,他終於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
當柳飛羽和呂澤在一起說說笑笑時,打鬧玩樂時,他心裏莫名焦躁。
當柳飛羽因為呂澤買給她的禮物而雙眼亮晶晶時,他心裏有種將那些東西都丟出去的衝動。
當柳飛羽和呂澤勾肩搭背,哥倆好的相處時,他覺得呂澤的胳膊莫名礙眼,有種想要將它砍掉的欲望。
……
他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心,在這一個月的相處中,亦或者在3年的默默關注中,已經淪陷。
他喜歡她,他想要她的笑隻為自己綻放;想要她的關心、她的在乎隻能是自己的;想要她的禮物都是自己送的;想要她的餘生隻有自己!
這是他這二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這麽在乎一個人,這麽強烈的想要一樣東西。
他不會允許她拒絕,更不會允許她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