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刀疤

  “幹嘛？”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殷仲辰盤著腿坐在床上。


  寂夏爬上去，學著殷仲辰的樣子，同他麵對麵。


  “給你。”他把小紙條塞進寂夏的睡衣口袋，拿起毛巾給她擦頭發。


  “什麽東西？”她疑問地看著殷仲辰那得意洋洋的笑。原來是這個東西！寂夏一捏口袋就知道了。


  那桌子上的銀行匯款單可是她很巧妙的安排，他竟然還不開口！歐陽寂夏鬱悶地倒下。


  “過來。”殷仲辰一把將她拉到懷裏。


  “幹嘛？”寂夏呶著嘴，本來都做好準備聽他坦白的。


  “睡覺！”


  “本來就要睡！”她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殷仲辰看她還是一副憋屈的樣子。“夏。”


  “幹嘛？你要說什麽？”她閉著眼睛表示抗議。


  殷仲辰側起身，左手去撐她的眼。


  “你幹嘛呢？”被他弄得真癢癢。


  “你睜開眼看著我。”他捏著寂夏的腮。


  “不睜，不想看你。”


  “別鬧，睜開眼，我跟你說。”


  “真的？你要跟我說？”寂夏毫不遲疑地睜大眼睛，殷仲辰那張放大的臉就在眼前。


  寂夏枕著他的手臂，殷仲辰側壓著她，另一手撥弄著她額前潮濕的頭發：“你真想知道？”


  “嗯，想，你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賬戶裏會突然多了這麽多錢？”


  “……可是，夏，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想你好好的。”


  “你放心，我沒事。”


  “仲辰。”寂夏環著他的脖子，“你答應我不準做違法的事。”


  “我答應你。”


  她撅起嘴，在殷仲辰臉上扣下大印。“一錘子買賣！”


  “小妖怪，睡覺。”殷仲辰起來，脫下上衣。


  一瞬間，歐陽寂夏的笑漸漸滲透出恐慌，她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殷仲辰在脫下上衣的那一刻也後悔了，他竟然忘了關燈！！


  她的話冰冷而沙啞：“你背上是怎麽回事？”


  殷仲辰尷尬地轉身，摟過她，捂著寂夏的眼睛，細細安撫她的脊背:“沒事，沒事，好久了！“


  “不對。”寂夏的手輕輕地碰那道幾公分長的疤。“你這是新傷，疤痂才剛剛蛻去的。”


  “……沒事，沒事啊。”他抱過寂夏，一隻手輕捏的她後頸項，給她放鬆，“過去了。”


  這下歐陽寂夏可不買他賬了，真的不能再信了。她把心放在嗓子眼，下次，再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跟殷仲辰同歸於盡。“你到底在做什麽？？”


  她的眼神堅決，讓殷仲辰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殷仲辰笑著，揉著她的小臉：“我不想你擔心，也不想讓你摻和進來……”


  “死殷仲晨，你以為你什麽都不說，我就不擔心你嘛。你到底是不是在瀚海帝國上班……”


  “瀚海帝國？”


  “不是，不是……是瀚海娛樂會所，像帝國。”


  殷仲辰知道寂夏已經懷疑瀚海了。“夏，瀚海那個地方你自己不要過去。”


  “為什麽？”他這麽說她就更好奇了。


  “聽話，瀚海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


  寂夏也知道殷仲辰的意思。知道他的嘴巴嚴得厲害，他這麽做，自是有他的用心，再追問下去，估計兩個人都下不來台。最後，她還是選擇乖乖點頭：“我再看看你的疤。”


  殷仲辰轉過脊背，寂夏輕輕地撫著白色的疤痕。“疼嗎？”


  “不疼。這是仇家幹的，我讓他們盯上了……”


  “仇家？”


  “嗯。”殷仲辰多說了，今天是怎麽了，嘴巴和腦子竟然沒把門的了。


  “你別幹冒險的事了好不好？”寂夏的頭頂著殷仲辰的背，眼淚啪啦啪啦往下掉。


  “不會了。”殷仲辰轉回身子，把她抱進懷裏，“別哭了，你怎麽又哭了。”


  “是你惹我哭的……”


  “我就怕你這樣……”抱著她躺下，“好了，睡覺吧。”


  “不要……”寂夏使勁地拽他，“睡不著……”


  “過來，我抱著睡……”殷仲辰伸手把她攬到懷裏，“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我明天早上回家。”


  “嗯，我開車送你過去……”


  沒有人再說話，漸漸的，寂夏就聽見殷仲辰平穩的呼吸聲，像是真的睡著了……


  寂夏翻個身，抵著殷仲辰的胸膛，腦子裏全是今天的一切……


  “夏。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夏。我的失約真的讓你很難受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考不進實驗，你知道的……我隻想讓你忘記我，去開始一個新的未來。”


  “寂夏，我愛你，我愛你……從你剪去長發，我就知道你在我心裏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跡。我帶給你的傷痛太多，就像那些頭發帶給你的困擾，密密麻麻。你想走開，我便放你……”


  “我以為離開你你就會過的好，就不用再偽裝著堅強……每次見你，都冷漠著走開……”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


  “回來吧，回到我身邊，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