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他們都知道

  “哎呀，你放心吧，他挺好的，不要對他有偏見行不行？”近乎哀求了，寂夏怎麽也不明白，說了這麽多了，韓子惜對他還是有意見，現在是真後悔跟他說了那險遇……


  “他跟你說不準去酒吧？”韓子惜突然問。


  “嗯嗯。”使勁點頭，她極力為殷仲辰挽回印象分……


  “給他打電話，約出來見見。”能這麽跟她說，應該也是為她好……


  “好好。”她掏出手機，緊張又激動的給殷仲辰打電話，“哥哥帶我去酒吧……可以嗎？”


  “哥哥？”


  “嗯。”寂夏點頭，心想，其實你比他大……


  “行。哪家酒吧？”


  “花影……”


  “嗯，知道了。去吧。”在花影，他放心。


  “你來不來？哥哥也在，見一麵吧。”


  電話那邊，殷仲辰低低笑起來“歐陽寂夏，這麽著急得領我回家？”


  ……一群烏鴉飛過……什麽領回家，這是她的好哥們好不好！沒眼勁兒的臭男人！“你少臭美！把你領回家，就那麽好？？！”


  “聽起來不錯……”殷仲辰倒很誠實……


  “不是……你來不來？”說哪去了，跑調了……


  “我這邊有點事，等會兒處理完了，我就過去。”


  “嗯，好。”寂夏心滿意足，“拜拜……”


  “拜拜……”韓子惜學著她那一臉花癡的小樣，不爽的吐槽，“小心掉進溫柔鄉，到時候，把你賣了，你還樂嗬嗬地給人數錢……”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磨嘰！哼！

  寂夏、韓子惜和小若會和，剛坐下，就看見另一張熟悉的臉向他們移近。


  見寂夏異樣，對麵的小若慌忙回頭看去:“成浩？哎，成浩，你怎麽來了？”小若見了他就跟見到親兄弟一樣……


  韓子惜平靜，不喜不怒……寂夏把目光轉給韓子惜，頓時明白了。上次，也是在這裏，他說其實……其實什麽？其實他知道很多事，其實今天他知道成浩要來……


  “子惜，夏。”成浩跟他們倆打招呼。


  寂夏沒有說話，麵色蒼白地看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若有似無的溫情，像以前一起喝奶茶，他喜歡在旁邊看著她。


  “子惜哥，怎麽回事？”寂夏有些難堪，她沒做好準備，也不知道這是在搞什麽鬼，總感覺，從頭到尾，隻有她自己一個人蒙在鼓裏，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在過去裏沉淪，守著往事過日子。


  “小夏，你跟成浩……”韓子惜把目光轉向成浩，“你跟她說吧，你們之間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成浩點點頭，三個男人紛紛把目光投向歐陽寂夏。


  寂夏沉默了好久，慢慢點點頭。


  桌子底下，成浩拉起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裏，兩個人一起站起來，走向長廊。沒注意，樓上一直有雙眼睛盯著他們。


  “夏。”到人影稀疏的地方，成浩住腳，轉身抱起她，臉埋在她的發絲裏，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直一直，他說了好多聲對不起，卻好像還是不夠他懺悔……


  他吻吻寂夏的頭發，眼淚順著發絲滑落……


  滴答，滴答，一滴一滴落在她心裏，讓她禁不住戰栗。他，哭了嗎？


  “夏。我的失約真的讓你很難受嗎？”成浩哽咽了，握著她的肩膀的手有些顫，眼裏，有她陌生的疼愛。她沒見過成浩這個樣子，但她想象過他跟安茜分手時他難過的表情——不比現在難看。可這一切是不是來的太突然？！一年之後……無緣無故的……


  “我想象過如果有你，我們會有的未來。三年，你都不在乎我，填報誌願時你還是如願把我甩了，把我自己扔在C大那個地方……”她說著，眼淚一顆接一顆滾下來越滾越密……


  成浩痛苦地搖搖頭，把她擁進懷裏：“我沒有那個意思，我考不進C大，你知道的……我隻想讓你忘記我，去開始一個新的未來。”


  “別開我玩笑。”她哭著笑起來，“就算是不愛我，至少為我保留點尊嚴吧！”


  “寂夏，我愛你，我愛你……從你剪去長發，我就知道你在我心裏留下抹不去的痕跡。我知道帶給你的傷痛太多，就像那些頭發帶給你的困擾，密密麻麻。你想走開，我便放你……”


  寂夏一句話也說不出，隻有眼淚會表達……晚了都晚了，這句話遲來了多久？為了這句話她又努力了多少？來了，終於來了，可是來遲了…都變了…


  “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她又哭凶了……


  成浩擦拭她的眼睛，手背反而濕成一片。“我以為離開你你就會過的好，就不用再偽裝著堅強……每次見你，都冷漠著走開……”